自许要文字简洁、重点陈述下列报告,虽尽全力,仍难逃钜细靡遗之陋;文采不彰,言词拙劣,纯以诚挚恭敬、叙述事实,以表心声;篇幅冗长,久视辛劳,祈祷 恩师见谅。
受业 释善藏 叩首谨述 2004/4/25
学佛及出家因缘与过程
记忆中的童年是在自卑恐惧中度过,生性愚笨,不善言辞,数理科的课业成绩特别差,使我自卑而沉默寡言。父亲年轻时即忍受长年失眠而不服、多种慢性病痛轮流缠身,母亲求神问卜,最后发愿:“若父亲得以延年益寿,则愿在父亲有生之年,到行天宫里做义工,并吃早素与花素来报答神明。”父亲是个无神论者,视母亲此举为迷信无知,母亲则抱著诚心一片,日日夜夜奔忙于寺庙与家庭之间,又得尽量避免父亲之不悦。因此,使我随时准备不知哪天会顿失依怙,无法上学,要负起生活重担之恐惧。
父亲一介公务人员,小康之家,父母所能想到给子女的,仅有衣食照料,如此而已。我是长女,只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他聪明会读书,学业成绩都在前三名,从小学顺利到研究所毕业;可能是共业,弟弟虽然会读书,可是也很忧郁。我自小爱看书,喜爱文艺,常梦想能坐拥书城,享受阅读之乐;亦好钢琴之音,但知家中状况,始终隐藏在心,不敢要求,只能羡慕同龄有能学习者。孤独自怜、郁郁寡欢,日记中所载尽是愁苦。幸老天怜悯,小学五年级时开我一扇之门,识声乐之机可以暂时解忧,方知自己并非无用之才,从此之后直到大专毕业,合唱团不但是心灵寄托之地,更是兴趣之所在,即使是在学佛之后。
从小因常随母亲到庙里帮忙,受母亲友人兼老师陈阿姨多年注意而不自知。陈阿姨年龄与母亲相仿,但未婚;一九八一年,陈阿姨弃道入佛、皈依三宝后,一九八二年也鼓励同在行天宫众多道友们连袂皈入佛门,专一学佛;母亲虽然皈依我 佛、开始吃素,但因誓愿在先,仍然如常到庙里服务。同年,我为求联考顺利,自愿素食应考,感觉素食令身心清净舒畅,故考后仍然不舍开荤,持素不辍。
此时陈阿姨送了二本佛书,要母亲转我阅读;读后方领悟过往心灵苦闷,实乃 佛言之人生八苦,学佛之心油然生起,想求解脱痛苦烦恼之道,立愿随母亲终身茹素。考后放榜,高级中学落榜,失望之余,在重考或专科学校之间犹豫不决。父亲说:“若读专校,政府会补助学杂费,无须担心。”后来进了专科学校,选科系之际,因想多学习英文,拟读观光科;但陈阿姨说:“观光科毕业后的出路,很容易误入业。”后听从陈阿姨建议改选会计科,她说:“会计科,一来为工商业所需,谋职容易;二来可为佛寺帮忙记帐。”先前担忧数学差劲的头脑,却没想到会计对我居然是轻而易举。
因为选科的因缘,跟陈阿姨开始接触;课余时间,帮忙陈阿姨校对经书、学习打字、编辑、排版,从之熏习一些道理,顿时、天地间似乎变得宽广,使我不再自卑恐惧。随后她为我办理通讯皈依在美国弘法的师父,正式成为三宝。陈阿姨鼓励我将来要发心为佛教做事,故出资让我到中国青年服务社学习多项技艺,使我发觉自己的潜能,因此我才知道人生原来有另外的意义,从此变得较为自信开朗。或许是由于不断的校对经书,拨开烦恼,开启智慧,读书一向鲁钝的我,在进入专校后居然不再是难事,甚至可以领奖学金。藉经书校对之便,越读越多,萌起想出家之愿,心想:“出嫁只服务一个小家庭,出家却可以服务广大的众生,两者之间,出家比出嫁似乎更有意义。”
我们所校对之经书来自美国,多年来由陈阿姨所领导二十多位婆婆妈妈们,三步一拜诚心祈求,师父在美国所阐释之经书能早日在全台流通,利益众生。终于天从人愿,一九八四年,得到美国总会的‘默许’,成立了“赠经会”,招收会员,印赠经书;我也顺理成章的从陈阿姨家移到赠经会,帮忙会务与继续校对经书的工作,成为当时一群婆婆妈妈中,唯一的年轻人,母亲亦多加一处做义工之地。为了有助于经书的修饰与润稿,曾动过插班大学念中文系的念头,后因实际情况不允而作罢。一九八六年,邀请美国洋人法师来弘法,法师离开后,留下与唱诵录音带,无意间学习随即上手,自此从喜好艺术之乐,转为研究庄严祥和梵呗之音,并开始带领共修。
一九八七年毕业后,为顾及父亲对我的观感,从义工身分变成全职半薪的职员,继续留在赠经会工作。一九年,赠经会邀请美国师父莅台弘法,原本是义工的我,感受到师父的慈悲庄严,想要追随学习,就在当中落发出家。父亲观察我这几年‘异于常人’的行径,知道我迟早会出家,所以在我毕业典礼上,曾语重心长的说:“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到这里了,以后你要好自为之。”所以过后得知我出家,伤心地一夜未阖眼;母亲自皈依三宝后,了解不能障人出家的道理,所以不敢阻止,只是说:“你要考虑清楚,如果真的要出家,就要把这条路走到底。”而赠经会经过大家多年的努力,会员茁壮成长,在此次师父弘法过后,终于得到美国总会的认可与接收,改名“印经会”,派人管理,收归版图,也正好解决我离去的问题。
出家一个月后到了美国,那是一九年十二月初的事。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可以出家,只有想到要按照陈阿姨教的“躲在门后为佛教做事”的理念,更没有想到会飘洋过海来到异邦。如果当时选择高中重考,而后上大学,或许又将有另一番不同命运。
出家后,师父曾要我们就禅、教、律、净、密,每人自选一宗修行。我不喜欢打坐,所以禅宗首先跟我绝缘(现在才知是‘以定为禅’的错误认知);“律宗”持戒太死板,虽然敬重弘一大师,他曾是我出家修行的榜样,但是我怕了那些待人律己都严苛到缺少慈悲心的同参,所以不敢选;对“净宗”念佛没有兴趣,宁愿去持咒还定心一点,况且师父从来没有叫我们去极乐世界(愚痴啊!);“密宗”?师父常常开示密宗双修法很邪,所以就淘汰。最后我选“教宗”!天知道“教宗”是什么?以为是要研究教典之类,那正合我意,以前跟陈阿姨学佛时,就发愿要“深入经藏,智慧如海”。师兄弟间多数是选禅与净,出家中,唯有我一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选“教”门。师父虽然说道场里五宗并行,却又没有说明每一宗的内涵与修行方法次第,所以我们还是浑浑噩噩、照道场的功课表行事。
顶著过去的经历,在道场里,长老前辈们爱护有加,提拔我负责法务、行政、编辑等工作,凡随团出国弘法必有我一份,令同参羡慕。严格训练梵呗法器,达一定水准方可上场;自认尽心竭力安排法务,使来到寺院的居士都能法喜充满,令寺院声誉蒸蒸日上。或许是年少刚强,不知人和为贵,一心只想为道场好,却不知做事要圆融以对、智慧善巧,无意间得罪不少师兄弟;得了大众的缘,却失了同侪的心!日积月累的结果,自觉修行应该是越来越无忧无惧,自在安然,却反而变得越来越罣碍、烦恼、道心减退、心量狭小。
禅三过程与心得
顽劣的心,几度过门而不入,再三蹉跎;若不是佛菩萨的巧设安排、萧导师的德慈证量,怎会心甘情愿的走入了义之门,发愿尽形寿随缘、随分、随力弘扬?
二○○四年三月二十六日,禅三报到日,一个阴雨霏霾、时而大雨滂沱的天气,令人感到沉闷;下雨带来了不便,拖著行李、撑著雨伞,在人群与车阵中上下闪避,不论考取与否,今日将是毕生难忘的一天。
上午九点报到后,领了编号二十四的名牌、脸盆和拖鞋,跟随义工菩萨上二楼安顿行李;长长阴暗的寮房,齐整的上下铺分列两旁,一股霉味刺鼻冲入;义工菩萨带我们走到底,掀开布帘,却是别有天地:原来我们被安排在最里端有窗户的位置,虽与十位女众居士同寮,却又楚河汉界、划分清楚。好个细心的照料:为了我们出家众多加了一道布帘。
行李安顿完毕,按规定得先洗手,再到楼下禅堂礼佛。庄严威武的韦陀菩萨圣像,矗立在入口处;一踏入禅堂,印入眼帘的环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及至到了我的位置──女众的第一排第一位──看见慈悲的佛陀圣像,心头一热,顿时红了眼眶;拜下时却已是泪眼婆娑,喉头哽咽,不能自已。
待人员都到齐了,才知道这回只有我们二个是出家众。十点半,洒净程序由理事长上悟下圆老和尚主法,不知为什么,《杨枝净水赞》一起腔,眼泪就不自主的落了下来;整堂洒净就在泪水与鼻涕交织下进行,只能闭眼、却无法开口。
中午上供后,过堂用斋;之后匆匆盥洗,趁空档阅读了禅三程序与规矩,好个严格紧凑的共修生活。下午一点半,到禅堂集合,要拜愿忏悔。监香老师说:“想要求明心破参,多少会有怨亲债主跟来阻碍,所以务必诚心忏悔、发愿。”
正式拜愿时,维那沉稳缓慢悲柔的嗓音一起腔,又引发了我的情绪,莫名的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咽喉鼻道梗塞,全身抽搐,忍住尽量不哭出声;等到大殿里灯光全暗,又听到监香老师要我们大声哭出来,把末那识的染污种子显发、转化,才开始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顿时哭泣声此起彼落的,护三菩萨不时一一递上面纸,让我们拭泪、擤鼻,又收走污秽的面纸。记得在登坛受三坛大戒时的忏摩、拜愿上,都没有哭得如此伤心悲痛、如丧考妣;暗暗自问: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拜愿完毕,紧接著要起三了;发下“禅三宣誓文”,快速的阅读一遍,眼眶又红了:无上如此郑重其事。赞偈开始后,眼泪又潸然而下;一向不是哭包,奇怪自己今天怎会这么爱哭?跪念“求悟发愿文”时,突然间很感动;过去也读过,但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的感受,所以很深切至诚的发愿。请师的时候,看到请法盘子的红包袋内装的不是供养的金钱,而是一纸祈请文,心又感动了:是如何的大愿大力,才能不计一切、为法忘躯啊!
主三和尚开示起三法语,首先要我们杀掉‘我见’(感恩导师特别是对六、七、八识做详细的分析解释,脉络分明连贯,心中疑惑完全释然殆尽。)在与洛杉矶同学共修《禅——悟前与悟后》时,也多次就三缚结的内容加以整理,如今亲耳听闻断除三缚结的道理,深深佩服主三和尚说的简洁精辟、透彻完备,悲悯自然、风趣幽默,感觉是那么亲切,比自己的父母还要慈爱。主三和尚又解释宣誓文内容,他说这张宣誓文已经在讲堂公布栏张贴了一年多,都不曾有人有意见,所以从去年四月禅三起,就加了这张宣誓文。他要我们考虑清楚:现在已经断了三缚结,即将开始禅三证悟的过程;如果宣誓文的内容将来不能做到,可以当场退出,绝不勉强。
他说:“能杀掉我见,进而断除‘疑见、戒禁取见’,在声闻法里就可以证初果解脱道,今天的解脱道是免费赠送、见者有份,就算不参加禅三,就此下山,也值回票价。现在再问一次:有没有人要退出禅三?现在可以离开了。”但是大众没有人退出,所以主三和尚接著就说:“亲证无上的‘本心’,不但能证解脱果,还能证佛菩提果。虽然开悟很难,多少祖师终其一生都为求明心而不可得;但只要能先把我见杀了,想要明心就像‘桌上取柑’那么容易。”既然没有人退出,就由出家众开始,跟著主三和尚对宣誓文起誓,我强烈感受到诸佛菩萨的悲心、萧导师的苦心,还有护三菩萨的诚心,心甘情愿的发愿、遵守、护持,不但是对佛菩萨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宣誓后,就表示正式参加禅三了,监香陆老师先讲解一次禅堂规矩跟小参规矩。导师又对特别重要的部分再交代一遍,希望禅三能顺利进行,不要有憾事发生;我一向是乖乖牌,自然恪遵不犯。
起三后,先放个小蒙山施食仪,跟来到禅三场地的怨亲债主与当地无形众生结缘,恭请理事长上悟下圆老和尚主法;护三菩萨们准备了好多食物,一一用最大脸盆装著,食物的份量就像在放焰口一样,足够让怨亲债主们饱食一顿。
起三前,中午用餐时,我就已经注意到同桌安排有主三和尚的座位;想到书上说:只要有机会跟导师同桌吃饭,导师的一举一动,都是机锋!可以帮你悟。到晚餐时,第一次跟导师同桌吃饭,竟然不会紧张;看导师吃的不多,就起身巡视,边开示、边使机锋,真是“不为自身得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菩萨心肠!多巧妙的现代机锋,看得很欢喜。每天晚上的公案开示最精采生动。之前在起三时,导师特别强调‘杀掉我见’,由于时间不够,本来要讲的“五蕴”,导师说留到今晚讲公案前再作补讲。听导师言简意赅的介绍一遍“五蕴”,真是受益!如果没有先由导师把五蕴的内涵打底,我想这次禅三的勘验,铁定惨遭滑铁卢:卡在这里,动弹不得。
今生第一次听讲公案,导师的一言一行都让我很佩服跟信受,他才是真正的禅师。每一则公案的密意跟差别智,透过他的口语解释跟肢体表演,真是令人开怀大笑,又发人深省。公案的文句、用词都是艰涩难懂的古文,相信辞典都查不到它的意思;可是导师居然会懂,熟悉得就好像在说自己的母语;对每一位禅师的生平事迹、传法风格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如果他不是再来人,不是亲历其境,怎么会这么清楚?
前两天晚上的公案时间,没有什么人笑,大部分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第三天晚上的公案时间,因为已经有几个人破参了,就比较有反应。三天的讲公案时段,每晚都有三到四则的典故,虽然导师说“一则通,一千七百则亦通。”可是我的慧力差,总觉得第一天晚上所举的典故最难,随之难度递减;最后一天的公案是显而易见,犹如倒吃甘蔗,渐入佳境,故能博得哄堂大笑。
记得第一晚的公案,讲到有位禅师悟了以后,师父想把法座传给他,可是他不愿意担这个重担,所以始终不肯接法。导师说他自己在过去每一世也都是像这位禅师一样,怕被住持位子的钵袋子黏到:住持师父叫他帮忙,他愿意尽力帮忙,可就不愿意接法、担重责大任──不想当住持。所以一千年前就见性了,因为不肯发心当住持,到了现在还在这里混;今生想通了,接下重担,所以集“法师、禅师、论师”于一身,虽然分身乏术,到现在他知道‘吃亏才是占便宜’。
晚上公案虽是精采,三餐斋堂过堂时间,导师的开示跟机锋更精采;因为不论你东西南北、左右上下怎么回答,只要是落入意识心,就给三十棒;意识心再拐个弯,是六十棒;意识心拐弯再加上葛藤,就是九十棒了;把大家弄得神经紧张,无所适从。有一次他提到:“你们都不乖,祂最乖。”真是弦外之音,令人会心微笑。每次离开斋堂前,导师总不忘提醒大家:“注意脚下”。
禅三第二天早斋后的经行,因为下雨,就在禅堂内活动。以前在别的道场参加禅七时,也都有经行:跑香、行香。那是错把经行当作运动,以为是活动筋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这次禅三的经行,我才算真正认识、明白禅宗里经行的用意与方式。碰到真正的禅师,那才是‘禅’;碰到假名禅师,可就是‘惨’了。第三、四天早斋后的经行,蒙老天爷赏脸,停了雨,大众可到户外经行,导师还即兴作一首偈:
“鸟语花香雾正浓,漫步经行岂无机?条条大路通真如,行人莫与路为仇。”送给我们作为这次禅三的纪念,可惜记忆力不好,无法完整的记下来〔编案:上面的偈语是由编者补记完成〕。因为在户外,空间范围都大,经行听监香老师的口号,一下子快走,一下子操手慢走,一下子又跑,导师说:“怎么○○○?○○○○,○○○○,○○○○。”恰好导师又提到“○○○○”,以前在《明心与初地》书中看到这个经中所说的譬喻,始终想不通;藉由今日的实地操演,使我豁然开解。感恩啊!
每次用餐完毕,大众一定要回到禅堂集合礼佛,互相问讯后才解散;从第二天早斋后,导师都不忘按顺序指派男女众各二人去厨房帮忙洗碗。当导师问我:“你应该不用洗碗吧!”我笑了笑。所以,我的机会就让给别人洗。
报到的第一天,从早哭到晚,大概已经暂时把刚强、我慢、怀疑、矛盾、固执、烦恼给哭跑了,把心里的污垢去除了,整颗心变得调和柔顺,觉得很安全、很欢喜、很自在。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第一支香,大家已经在禅堂拜佛用功了;礼佛时耳边听到导师的声音,他说:“现在来到这里,不是在作拜佛的功夫;如果还在作拜佛的功夫,那就白来了;来到这里是要参禅、参究,找本来面目。”我想大概很多人都以拜佛的心态在用功,导师光看我们拜佛的神态就知道,所以慈悲提醒。那时我亦是以无相拜佛培养定力,自忖:反正我已经找到真如心了,参话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倒不如利用时间多拜佛加强定力,看看这次能不能连闯两关?既然我的如意算盘被导师识破,该参什么话头?想到昨天晚上的三则公案,还有点不清楚的地方,还是回来乖乖的作思惟观吧!
小参是从第二天早上八点以后开始,大众一边礼佛、一边等,心想“不知何时才通知我小参?”等到午饭时间到了,也没轮到。下午一点半,又继续小参,果然轮到我了。进了小参室,监香陆老师在场;顶礼主法和尚,坐下来,导师问我有什么体验?我想要报告早上经行的心得;因为经行前,导师已先问我:“你知道真心与妄心的区别吗?”我笑笑、点点头。导师当时曾说:“那,等一下经行时,你仔细体验一下,哪些部分是真心?哪些部分是妄心?哪些是真妄和合?”所以当导师问我“有什么体验”时,我以为是要问我早上经行的体验;没想到导师却说:“先不说经行,先说说你自己是怎么破参的。”简单报告了一下破参的经过与这一年上课的心得,导师听了直点头说“不简单”。
说到第一次上台说法的体验,想到真如是不紧张的,就真的身心放下,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导师说这叫作“末那的转依”。我想讲昨晚公案的“动是法王苗,寂是法王根,都不是法王”、“蛇还没有出洞”等公案,报告自己思索以后的答案;但是导师不听我的答案,倒是藉了公案开示一番,以“怕被钵袋子黏住”的典故,来鼓励我不要“怕被钵袋子黏住”。问到“侍者”的公案时,导师用“侍者”跟我讲话,我又何尝不是用“侍者”在跟导师回答呢?导师又教我如何应付野狐……等等东西,又用问答的方式教我一些知见、观念,让我基础更稳固,我实在感恩又法喜。最后他问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实在搞不懂;他又慈悲给了知见和方向,教我整理,其实我还是没听懂。他说我整理出来时,可以直接来找他。
出了小参室,心头茫茫然,回到座位上,按照导师的吩咐坐下来思考;从那时起,就是两眼发直、瞪著佛菩萨圣像,脑袋空洞洞,我知道这个问题是台北教材里的一部分,可是我什么概念也没有,该从何下手?眼睛看累了,就忏悔、礼佛、发愿,祈求佛菩萨加被。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吧,已经想不下去了;那时也找出一些眉目,想向监香老师请问一下思惟理路方向是否正确,如果不对,好把握时间重头来过。他们安排我见到监香孙老师,她听完我支离破碎的想法,说我想的方向是对的!可是我已经挤不出来了,就跟孙老师继续磨菇,后来她提示我两点(感恩孙老师慈悲),就不肯再多说了。她说:“要是自己整理出来的,将来就算有人来否定你、影响你,你也不会退转;因为是自己的东西,任谁都打不倒。”
又回到座位上开始苦思,有时瞄瞄○○师,发觉她也是两眼发直、瞪著佛菩萨圣像,真是如坐针毡、如丧考妣。我带著这个问题去吃晚餐及听晚间的公案开示,可是今晚有心事在身,虽然导师的开示跟公案还是一样活龙活现、唱作俱佳,也有导师为我们写的偈诵,每天四句。今天是到“古道场”,公案“金刚经”、“六六三十六”、“朝打三千,暮打八百”,我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情绪就是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开怀大笑:有个心头大患卡在那里,实在是难受啊!公案时间完毕,大家在禅堂继续参究,导师也回到小参室继续主持小参。大概是前一天太累,睡不安稳;今天又想了一个下午,头脑快开花了,这支香是进入昏迷状态,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想不出;所以等十点一安板,就决定去睡个好觉。
第三天早上第一支香,先忏悔、礼佛、发愿,就坐下来思惟整理。早餐结束后,导师关心的问道:“都厘清楚了吗?”用力的摇摇头,苦笑。七点照样经行,可是心思已经没有办法在真妄和合运作上体验了。八点以后,开始参究,思前想后,思后想前,没有什么进展。眼看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想如果不赶快再去小参,就没机会了。九点多,向纠察报告想要跟监香老师小参,之后,又回到座位上苦思。十一点十五分吧!有人引我到候参位子等待,在那里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轮到我了;我以为是进入监香老师的小参室,护三菩萨却指指主三和尚的小参室;心中又喜又惊,高兴可以再跟导师讲话,却也担心所整理的那一点数据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回票?
一进门,导师就亲切的说:“善藏师终于来了,我说怎么还没有消息呢?”顶完礼、坐下来,导师问监香孙老师我是什么题目?“十八界出现的先后次序”,导师说:“很简单,分成三个部分:六根、六尘、六识三类,哪一类先?每一类中又是哪个最先?”我把所整理的东西报告,导师一边听我报告,一边跟我解释,我知道他是慈悲在教我。原来这个问题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复杂,幸好我会早一点来小参。导师又教我一些知见,我知道那也是他慈悲补充我的能力,以后有人来问难时,我才会应付。然后他突然严肃正色的说:“现在正式考你了。”哎呀!原来之前的小参都是开胃菜,主菜现在才要开始上桌。他问了《维摩诘经》里三段,这个难不倒我,很快、很肯定、很有自信的回答。
他说:“你以后要行持菩萨戒,你现在是菩萨僧了。”我没有听懂话里的含意,笨到还请问该如何行持?他叫我去看菩萨戒本。看我还是没听懂,他又补充:“以菩萨戒为主,声闻戒为辅。”然后举例:如果洛杉矶星云法师听说你开悟了,来找你;他如果讲错了,你就可以马上给他一巴掌!我很快的反应:“我不敢!”孙老师在一旁听了、都笑了。导师问:“为什么不敢?不要以为你是比丘尼,他是比丘,你就非得要恭敬他。你开悟了就是菩萨僧,就没有男女相。你已经是大丈夫,不再是比丘尼了,是女人中的男人;他没有悟,虽然是丘,但因为,其实还是男人中的女人。”有导师打的这剂强心针,我想我会变得勇敢一点。
导师然后说:“现在你可以去跟纠察菩萨说你要喝水。去拿你的杯子,水装这么多(用手比给我看),然后从拿起茶杯,到口边喝水的这一段,去观察三个部分:1、真如的运作。2、妄心的运作。3、真妄如何配合的运作;这一段○○○要○○○○○,每一次不要喝太多水,啜一小口就好,不然你会一直跑厕所。这一题就要你整理到明天了。”我说:“这才第一题,还有两题怎么来得及?”导师笑笑不理我。又说:“等一下出小参室去,先到佛前向本师佛顶礼三拜,毕竟法是世尊传下来的;虽然是我帮你印证,但不能不饮水思源,要感恩世尊。”导师大概知道我笨笨、没听懂,还又交代:不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礼拜、感恩。
退出小参室,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钟了,回到禅堂,才注意到赵师姐已经在喝水了;大众都在等我们用斋,我也不敢去佛前拜三拜:太招摇了。等到结完斋后,大众退了,才默默去礼拜世尊谢恩,又跟观音、地藏菩萨礼拜谢恩,也跟韦陀伽蓝菩萨礼拜谢恩,陆老师跟我说声恭喜,我微笑回礼。
下午上禅堂就开始喝水整理了,有趣的是:纠察何老师发觉我在喝水,急切的跑过来问我:“有没有在佛前礼佛三拜?”跟她报告说礼拜过了,她又问:“有没有到韦陀菩萨像前也顶礼三拜?”其实我是在佛前礼拜韦陀菩萨的,为了让她放心,我回答说有;事后还是到韦陀菩萨像前补行顶礼三拜。
导师好慈悲照顾,小参中间抽空来巡视我们有喝水的人怎么喝水,特别拿了竹篦跟我比了比,来提示我,我会意、笑一笑。喝了两个多小时,觉得应该可以了;担心还有两题要做,不赶快小参就来不及了。去跟纠察何老师报告要小参,她一脸难色,说今天可能没办法了,还说喝水里面有很多东西要细细体会。没办法,只好退回来,继续喝吧!同一个姿势做久了,手都酸了,心想先用头脑整理连贯动作,这样小参时才不会遗忘;放下茶杯才闭目思索一下子,纠察何老师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说:“师父!不可以用思惟的,思惟会落入解悟,要实际○○○○。”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果然水喝到剩不多时,又有新发现;心中感谢导师“之前就叫我装这么多水”的用意,也感谢何老师的鼓励,才没有懈怠。
有时望望○○师,看她两眼发直,心里好难过,祈求佛菩萨加被她,让她早点想出来。借著加水、上厕所之便,才有机会看看赵师姊、蔡师姊跟赖师兄,赵师姊是放眼观天下,禅堂尽收眼底。蔡师姊○○○○○○不停,面目愁苦,我想她一定遇到瓶颈了;赖师兄时而打坐、时而拜佛,看不出有何动静。这是第三天,喝水后的心情。
记得第三天午斋还是晚餐?导师低声关切的对同桌三位男众说:“你们不知道是什么因缘,才可以跟我同桌吃饭;已经三天了,你们三位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说得一号男众连声对导师说惭愧。我心想:能跟导师同桌吃饭,是托三宝的光,才有这个大福报。
第三天晚斋跟晚上公案时间,就一片笑声了。导师对大众举出星云法师如果来跟我问难的例子,强调说:“开悟了,女人变男人;没有悟,○○是○○。”说的他自己都大笑呛到,看到导师拿起毛巾来拭泪,看起来似乎笑得很开心,其实我能感同身受:导师为了许多的假名僧宝而痛心疾首。假名僧宝不但不能住持佛法,反而破坏。导师又说昨天晚上护三菩萨们为我们请命:禅三过了二天,没有人破参,他(她)们都好焦急,要求导师不要太刁难我们。感恩护三菩萨们的道情关怀。但是导师说这一次禅三,是本会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也给知见、教你方向、让你整理,如果还不能悟,他也没办法。依照过去的个性(习气),到了最后一天如果还找不到真如,通通叫进小参室来明讲,用送的。但有后遗症出现:不断的退转了。烂摊子还是得自己收拾。菩萨也因此而处罚他,说“你这样乱搞,就断了”,让他禅三时生病;病一次是正常,连续病二次是巧合,连续病三次,就知道不对劲了。所以后来慢慢改了,每次禅三开悟的人,一次比一次严格,他说:“我也要学安忍啊(安忍学员不能悟入)!”
禅三的第四天,喝水的人越来越多了;禅堂弥漫著紧张气氛,人来来去去,分秒必争。早上又去请问何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小参,她告诉我:“晚一点会安排。”她诚恳温和的劝告我:要好好体验喝水,趁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下山以后就没有时间跟心情来体验了。只好听话耐著性子继续喝水。我们这一排的菩萨,有两位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一位不是拜佛、就是求愿,甚至还低声啜泣;另一位则是○○○○不停,我真替他们难过。我们这桌吃饭的二位男众,在第四天也破参了,总算没有辜负跟导师同桌的福报。
第四天午斋前,终于来叫我,原来是安排我们第一批喝水的九人集体进入小参室;一堆人进去,才发现好多护三菩萨都在里边,想必护三菩萨们刚聆听完导师的开示;想到导师一个人,不但要照顾我们,也不忘给护三菩萨们加油打气,真是辛苦。导师比著要我坐到最前面,他说:“等一下你来做示范。”报告时,才明白导师昨天用竹篦点我的用意,幸好导师昨天先跟我恶补了一点,不然以我的慧力跟观行,一定出丑;同学们又增加一些我所说的不足,最后导师还补充好多、好多细节,令人叹为观止;真佩服导师的道种智如此高深,观行如此细微,难怪何老师说喝水的学问好大。
一团人在小参室里,都是家里人,谈话无须隐藏;导师是那么亲切、睿智、谈笑风生,让人如沐春风,真希望时光都永远停留在此刻。可惜终究要回到现实,导师给了第三道题目,要我们午斋后整理;至于第二道题目,因为时间来不及,就当是我们欠他的。什么时候验收也不知道,也许是下辈子吧!听到这里,有难过、有欢喜:下辈子再还,就表示还有因缘跟导师学习。想到这里又很高兴。
退出小参室,进入斋堂,心想:“这是禅三最后一顿午斋了,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跟导师同桌用午餐。”心里凄凄然,却不知道这一顿午斋,也正是禅三的最后一次。还记得最后一天早斋开示,终于提到维摩诘居士;因为前两天都是讲祖师大德的行止,还讲过禅门祖师一天生活的流水帐,导师讲的不急不徐,抑扬顿挫,把原本应该是平凡无味的禅宗道场作息内容叙述了一遍,听起来却令人好笑;其实“日用平常皆是道”,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认识?
早斋时,导师讲到禅宗流传的“十牛图”,他说开悟只有顿悟,没有所谓“先见到牛尾,慢慢再见到牛身、最后见到牛头”的说法,那是没有悟的人错误的想象;导师又在黑板上画下七个奇怪的符号,又写上“一二三四五六七”,令人不禁莞尔;午斋又再次提示这些符号与数字,相信今天应该比较多人知道导师的用心良苦。离开斋堂时,又听到导师的叮咛:“注意脚下”。
中午过堂后,等待解散,好回寮房预备行李,监香老师却宣布中午不休息,继续用功;那也表示最后关头导师仍想尽办法帮忙还未悟的人;慈悲啊!我们第一批破参的人,被叫到户外庭院整理第三道题目;太阳好大,晒得全身发热,汗流浃背;我站的位置比较靠近树丛,不时蒙蚊子亲吻;照顾我们的护三菩萨为了成就我们,也跟著一块儿受累,真是惭愧。猜想应该至少是整理二个多钟头,时间已近三点钟了,我们终于可以进禅堂思惟整理刚才的体验,也趁机休息一下。不时又看到多出几位破参者到佛前顶礼,心想:不知在最后关头悟的人,该如何整理三道题目?
没多久,我们这一批都被叫进小参室,正奇怪监香孙老师何以手持引磬?导师开声道:“十分钟一到就打磬”。原来时间急迫,为了要兼顾第二批人小参,我们的时间也只有这么多。唉!福报不够,怨不了别人。倒是佩服导师的一视同仁,孜孜不倦。很快的报告第三题的体验,跟导师就像在话家常;任何问题提出来,他都能给详尽的答复。导师最担心这群刚出生的小狮子碰到大野狼,将来被恶知识所转,退回离念灵知心,苦口婆心的示范了二个例子,让我们记得见闻觉知心的变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分钟,也没有听到引磬声响起,只觉得导师在有限的时光里殷切咐嘱、一一叮咛,深怕一群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犊子,不知人心险恶、误入歧途而身陷地狱囹圄。
到五点钟,进行解三仪式,唱香赞、诵《心经》;以前看别人的见道报告里,大部分破参的人,都会在这里嚎啕大哭,主要是因为过去被妄心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如今破参,喜极而泣。我想:“我又不是今天才破参,应该不会有激动的情绪。”没想到,真的诵到《心经》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下一行行清泪;妄心情识不但为自己的无明,也为还没有被印证的同参流泪;又想到自己犹如雏鸟,羽翼未丰就不得不离慈母远去,不舍啊!
随后在请师前,发下一张主三和尚“解三咐嘱文”,真切感人,殷殷期盼;读后为之动容,立誓发愿尽形寿弘扬,摧邪显正,以报佛恩、师恩;导师亲自讲解咐嘱文,千叮万嘱,要我们以法为重,不要作出亏损如来的事。导师曾说很多人都喜欢供养他,要报答他,可是金银珠宝他都不爱,也都不收;但他只贪一样──贪法供养──法供养越多越好。如果悟了以后可以好好修行,护持、破邪显正,就是对他最好的供养;他说我们把这个“法供养”来供养他,他再去供养佛世尊。看到主三和尚咐嘱文,自勉切莫辜负导师的期望。
主三和尚开示完解三法语后,大众又放了一场小蒙山施食,施食后以禅三功德回向一切有情,算是有始有终,。
被印证后,身心都起了变化;彻底由声闻种性转为菩萨种性,真正醒悟到有的责任与义务在身。体悟到印证好比受戒,受戒有戒体力量可以止恶防非;印证是“以心印心”的传承,让你成为佛的真子,发愿承担如来的家业,上弘下化;原来这才是“承担”的真意。
禅三中的四天三夜,一天比一天感动,一天比一天折服,一天比一天信受,一天比一天依恋,万分庆幸我来到此地;回忆这四天的过程,盈溢丰富得让我记不清楚全部,留下满心的欢喜与自信;但唯一可以绝对肯定的是:我找到真正的大善知识,可以终身依止学习。
四天三夜的禅三,导师为法忘躯、无私无我的精神,以及他所显示出大智、大仁、大勇、大力、大慈悲的证量与德行,深深震撼著我,感动、佩服得五体投地!于平易近人中,带著清纯与威德。回忆书上尝言“导师的出家身味浓厚”,一直不解何意?此次禅三总算亲自领略证明,果真出家身味浓厚!是任何大善知识都比不上的。我真是舍不得离开,如果可以继续禅三下去,如果可以在他的座下学习、听法、请益,那真是无上福报!这种感觉只有刚出家时,所有出家团团围住师父,聆听师父开示那种自家人的感觉,就如同婴幼儿对母亲的依恋、信任一样。
导师才是我今生修行的法身慧命父母,感恩导师的再生之恩,如果不是遇到导师,去除了最初的慢心,怎能学到第一义谛,知道修行佛菩提道的次第!过去曾听《沩山大圆佑禅师警策》录音带,虽然知道要用功修行,却是苦无真善知识教导,时常惭愧懊恼:作个混吃等死的粥饭僧,出家一趟最终还是白忙一场!幸而佛菩萨不负我,早替我安排了大善知识在旁边;只是自己愚痴,犹疑拖延,如今才算是真正出家了!衷心期望未来有机会可以报名护三,只有护三,才有机会亲近、学习。
检视前半生,对照今时,方知“为佛教做事”的真意。如今记述此篇见道报告,犹如重新参加一次禅三,点点滴滴涌现心头,让末那记得更清楚些;不断回忆导师小参室里的叮咛与咐嘱,还有导师教的秘诀;原来当时的明白,只知其一;回到美国后,碰到真境界,要做事时,才恍然明白其二的深意;浑沌愚蠢如我,再次感恩顶礼导师的设想周到、用心良苦。
发愿
前半生修行,抱著“衣食之中无道心,道心之中有衣食”信念,虽不攀缘、不化缘、不求缘,但因福报不够、道粮欠缺,所以迫于人情,或者限于无奈,或因无知而受蒙骗误导,接受外道、佛门外道、世间俗人世情的布施、供养、帮忙、协助,所结下的染缘、恶缘,悉愿早日断除,不会成为日后弘扬了义、破邪显正的阻碍与诽谤;并愿以弘德回向:转染缘为净缘、转恶缘为善缘,进而将有漏转为无漏法缘,了结;恳祈韦陀菩萨作证帮忙。
自今日后,发愿断除所有‘有相有求、非清净’的布施供养,不愿因此间世俗人情供养而成为日后弘扬了义、破邪显正的阻碍;恳祈韦陀菩萨作证帮忙。
发愿尽形寿追随萧导师门下学习,终不自满;尊师重道,克尽职责;以师心为己心,以师志为己志,护持,上报佛恩、师恩;恳祈韦陀菩萨作证帮忙。
发愿现身说法,将过去轻慢在家胜义菩萨僧之行径,广传有缘的出家同道,令其舍弃慢心,进入正觉之门学习;并视其机缘,护持引导,令其回小向大、发起菩萨种性,共同成就佛法大业;恳祈韦陀菩萨作证帮忙。
在外道知见流毒弥漫,邪说横行的洛杉矶,发愿担起如来的家业,不计个人名誉毁失、利害关系,竭尽所能将萧导师所弘扬的世尊,落实地往下播种、扎根,期待美国的因缘能因此早日成熟,发扬光大,利益众生;恳祈韦陀菩萨作证帮忙。
编案:此篇见道报告作者释善藏法师,已被任命为佛教正觉同修会美国共修处亲教师。
(原标题:03 第二篇:释善藏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