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19传圣法师来文:
【自何(荷)泽神会始,至圭峰宗密,永明延寿,及后来的一些大德沙门,皆作是说。故吾人用不着把这些古德一一予以否定,判为错解而加以贬之,这样则不至于犯有过失。亦必致因一人之导评而使众多学人皆犯此一过失。慎重慎重!古时纵有大机大用之祖师(不以知解示人者),亦曾喝斥此「离念灵知」之说,认为有乖宗风。而喝斥之原因只是怕学人落于知见,成为解悟之弊而已,并非如今人所评判的「离念灵知」为未到地定之境界也。】
谨答:
大德以「离念灵知」作为真心本性,因此对于平实导师公案拈提《宗门道眼》书中所拈提「圭峰宗密所悟非真」而不能安忍,只因为圭峰宗密之所悟同于大德,都是以离念灵知心为真心的错悟者。圭峰宗密以一念不生、了了常知之灵知心为真,就是认「离念灵知」为真心本性者;经过前面的申论,已经非常清楚圭峰宗密乃是落于阴界入我见之邪见中,与大德是同路人,所以大德一心想要为他撑腰。而荷泽神会、永明延寿禅师,平实导师从来未曾加以负面之拈提,大德不可胡乱扯在一起,故意误导视听,诬陷平实导师于不义之地。(编案:永明禅师之《宗镜录》说,第八识如来藏才是证悟之标的,故永明非以第六意识之离念灵知作为证悟标的,而是以离见闻觉知并且不会任何一法一尘之第八识心,作证悟之意涵,详见书后附载公案拈提第184则:永明不会。该拈提文后并已同时列举永明《宗镜录》所说的开示为证。)
为了证明圭峰宗密与大德所说者,皆是阴界入我见之「离念灵知」,兹举示其留存之语录如下,供大德及读者评判:「万法俱从思想缘念而生,皆是虚空,故云化也。既一念不生,则万法不起,故不待泯之,自然寂灭也。」
「问:云何佛化所生?吾如彼生?佛既无生,生是何义?若言心生法生,心灭法灭,何以得无生法忍耶?答:既云如化,化即是空,空即无生,何诘生义?生灭灭已,寂灭为真,忍可此法无生,名曰无生法忍。」
「若能悟此性即是法身,本自无生,何有依托?灵灵不昧,了了常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然多生妄执,习以性成,喜怒哀乐,微细流注。真理虽然顿达,此情难以卒除,须长觉察,损之又损,如风顿止,波浪渐停。岂可一生所修,便同诸佛力用?但可以空寂为自体,勿认色身;以灵知为自心,勿认妄念。妄念若起,都不随之,即临命终时,自然业不能系。」(以上摘录自《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三》。)(平实导师拈提圭峰宗密堕于离念灵知意识心之证据,并见书后附载公案拈提第201则。)
万法本来空寂者,是指阴界入以及从阴界入展转所生之一切法,都是丛闹之法;但因阴界入亦是万法本源之恒寂如来藏所有,故依如来藏而说本来空寂。阴界入乃是有情众生于六道轮回受果报一期生死之法,不是常住不变坚固之法:五阴中之色阴乃四大聚集之差别相所成,犹如聚沫;受阴则是在色阴与识阴上面生起的觉受,犹如浮泡,无有住相;想阴是依色、识、受阴聚合而成之了知性,犹如阳焰所成似有之水,虚幻不实;行阴是由色、识、受、想四阴和合而成,都无实法,犹如芭蕉;人间之识阴是以色阴及意根之作意,而从自心如来中变化出生的,所以犹如魔术师幻化所成。五阴既有生起之相貌,是故必有坏灭之相貌,是无常法、是众苦之聚集、是生灭变异空相之法、是无常住我之法;五阴之体性既然是无常、苦、空、无我之法,所以五阴是空;空、无常,由自心如来所生,而自心如来无住处,故五阴随之而无所从来无所去、无增无减,是寂灭相。
五阴之真实体性是无常空的寂灭相,经由五阴展转所生之万法必定也是无常空的寂灭相。然而能生万法之五阴,也是从自己真心如来藏所出生者:万法也只是自心如来假藉五阴为缘而从自心如来中出生者,决不是由离念灵知的意识心中出生者,所以圭峰宗密说离念灵知心出生万法的说法,是完全不正确的。因为离念灵知心若无自心如来所出生之六尘相分、意根、五色根,尚且不能在人间安住,何况能生万法?离念灵知心必须有自心如来所出生的意根、六尘、五色根作为俱有依,才能够有离念灵知心的生起与存在,如何可能反过来而出生意根、六尘、五色根等俱有依?圭峰宗密于此现实可观察、可证知之道理尚且不知?何况如来藏深妙胜法而能亲证、了知?
又:离念灵知心夜夜断灭,梦中再度现起;梦过之后又再断灭,直到次晨才又秉于意根之作意而从自心如来中生起,才会再有觉知、再有离念与有念之灵知,故离念灵知心是有生有灭之法;有生也有灭的离念灵知心,则不可能出生万法;因为祂自己也必须藉色阴与意根为缘,才能从自心如来中生起,所以圭峰宗密说祂能生万法,是虚妄说,也是公然违背佛在前后三转法轮中所有的圣教。而且离念灵知心的体性完全与意识相同,八识心王中完全与意识相同的心体,就只有离念或有念的灵知心,所以祂当然是意识心体,这是无可推翻的;可是佛说「意、法为缘生意识」,又说「意、法、触,三和合生意识」,又说「一切粗细意识皆意法为缘生」,显然意识离念灵知心是缘生缘灭的生灭法,但是圭峰宗密却公然违背 佛的圣教,与佛的开示相反,当然是虚妄说。大德认同他的虚妄说法,当然也是虚妄者,当然是和他落在同个觉知心的离念境界中。
又此空、寂灭相,非是经由意识心之一念不生,不缘于万法、灭除对万法之攀缘,才现出万法空、寂灭相。以意识之一念不生,说万法不起自然寂灭者,乃是将灭止生之法,宗门最有名祖师所讲的《六祖坛经》中早就破斥过了,大德却还是落在其中,显然大德并非以宗门祖师的开示作依止,只是拿这句话作幌子罢了!大德以为灭除对万法之攀缘、灭除语言文字念头,就能止息后有五阴之出生,就是证得寂灭之法;却不知此意识之一念不生正是产生后有五阴之根源,正是我见之体,仍然是四住地烦恼中见一处住地所含摄之烦恼。我见就是认定觉知心常住不坏,不论所认定的觉知心是离念的觉知心,或是离念时能返观自己离念的返观者,都是觉知心的见分所摄,不离见分、自证分、证自证分,都是意识心的心行,都摄属意识心;四阿含诸经中佛说意识正是我见之根源,正是五阴我中之识阴所摄。大德与圭峰宗密同堕我见之中,正是同一类人,所以才要引他为证,出面理论,辩称离念灵知心不是意识心,想要维持证悟者的身分,保持名闻与利养。
五阴万法虽说是无常空而寂灭,但是五阴万法之空、寂灭,乃是经由解脱智慧之断我见、去我执,以解脱智慧现观五阴及万法之无常空而体证者,大德未断我见,正是尚未体证五阴万法无常空而寂灭者,所以才会坚持离念灵知心是不生灭法。大德如此知见,正是标准的我见,绝对无法断我见、去我执;纵使大德能够一直住在离念灵知境界中而永不起念,也仍然是以离念灵知心时时刻刻与我见、我执相应的。若不是与我见我执相应,大德就不会为了维护生灭性的离念灵知意识心,而写文章印出来为自己辩护、来强烈主张离念灵知心这个我「常住不灭」了。但是真断我见、我执的人,虽念念生起,却念念不与我见、我执相应;虽念念缘于六尘境所受诸受,但贪爱及烦恼的现行却永拔不起,如是说名为灭,这才是真正证得寂灭之法。大德与圭峰宗密却误以为:意识心住于一念不生之境界中,即是证得寂灭之法。单就解脱道而言,知见与方向都已经偏差了,何况能证大乘宗门内之密意?大德意识觉知心我见不断,想要修证解脱道,就如猿捉水月一般,穷劫不可得也。
解脱道无生之法,是指二乘之圣者,于断了阴界入我见以后,续断疑见与戒禁取见等三缚结,渐渐伏除阴界入我相应之贪瞋痴烦恼,继而断除五下分结,续断阴界入我相应之色界爱及无色界爱与我执烦恼等五上分结,一切之身口意行皆已远离阴界入我之贪爱,也不再生起欲心希求或执取阴界入相应之六尘万法。由于四住地烦恼与贪爱永断无余,未来世依于六识而有之名色、六入、触、受,不复生起,证得未来世之阴界入无生之法,于因无明触一切法所生受之贪爱,心得离系、心得解脱。二乘圣者灭除我见与我执故证得无生之法,心得以安住忍可,所以说二乘圣者证得无生忍。二乘圣者不是认可「阴界入于将来寿量尽舍报坏灭时之寂灭相为真」,乃是于现法中证得心解脱,自知此心已得离于无明触所生受相应心中所有贪爱,于现法中自知作证已不受后有,以现法所证「觉知心虚妄应灭而解脱于系缚」之寂灭为真。假如要等到未来阴界入灭了以后才能证得真寂灭,那么现法中二乘圣者所证所知为何?未来未到故,未来的涅盘是灭除十八界所有我故,现法中未灭十八界则不能领受故;既然不能于现法中受,乃是想象之法,非是可证可知之法,故经中说「二乘但信佛语」,其实不知无余涅盘中的境界。
又如果「生灭灭已」之寂灭是真、是无生,那么过去世所生之阴界入灭了以后也有寂灭相,应该过去世就已经证得无生了,为何还有此世之出生及老死?又如果过去世所生之阴界入灭了以后之寂灭是真,是实相,那么实相便有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之相貌,然而生灭之法才有三世之相貌,无生之法从来就无三世相貌。例如有过去世生了又灭之阴界入,也有现在世所生之阴界入,将于舍报时坏灭,继而有未来世之阴界入出生;实相则是不生不灭之法,不应落于三世之法中故。所以说,圭峰宗密以生灭灭已之寂灭相为真、为无生之法,即是推堕无生之法于三世轮转之中,亦是于生灭法中立无生之法,是自相矛盾、自相冲突者,理上无法圆融,事上亦无法修证故;从大德所写的书与文章中,证明大德亦不免同堕其中,像这般未断我见的人,怎能读懂诸经正理?竟一味的排斥教门,乃是无智之人。永明禅师是真悟之人,都不敢稍微排斥教门,乃至广引教门诸经而造《宗镜录》,一一引证教门经文来印证宗门所悟之真假,大德是我见未断、真心如来藏未证的凡夫,竟敢公然抵制远远深妙于宗门初悟智慧的教门,胆子太大了,只能说是:因为无智及顾念名闻利养,所以在自己所「悟」与教门有冲突时,不得不排斥教门。
世尊于阿含《佛说频婆娑罗王经》中说:「所有五蕴,由有法想,由彼法想,乃生五蕴。又彼无明,缘于行法,诸行法生,集法乃生;诸行法灭,集法得灭。诸苾刍!如是行苦,因集而有;因集灭故,行苦即灭。苦法灭已,非法皆灭,更不复生,如是苦法,已尽边际。苾刍!灭复何证?即此苦边,是真寂灭,是得清凉,是谓究尽。苾刍!此寂静句,谓舍一切法;爱法若尽,欲法得灭,是即寂静涅盘。」
经文之意略说如下:「一切众生之五蕴身,都是因为五蕴于三界中受用一切法并贪爱取着而执为实有,由于有此贪爱取着五蕴而执为实有之想法,一切众生五蕴因此而生生世世、生灭不息。又贪爱取着五蕴而执为实有之想法,即是众生之无明;由此无明的缘故,一切善恶杂染之身口意行缘于念念无明而生,后有五蕴之种子─苦的聚集,也就因此缘于无明之行而培植滋长。倘若一切造成后有五蕴聚集无明相应之身口意行灭了,那么后有五蕴聚集之法也跟着灭。诸比丘!诸行无常所生之苦,都是因为贪爱五阴所引无明身口意行而有,断除五蕴于三界中受用境界之贪爱,无明身口意行得灭,不再生起贪爱希求、有所得之心,则行苦得灭。行苦灭了,则不追求五蕴受用三界诸法之乐,即远离坏苦;不再有后有之五蕴所引发之生老病死苦,苦苦亦灭。苦法灭了,因于五蕴之我执贪爱烦恼习气所引生之非法心行皆灭,更不再生起,此时即是到了苦的尽头、苦的边际了。比丘!苦灭了以后,所证得的是什么?灭了一切苦,到了苦的边际,所证得的就是真正的寂灭,没有诸苦烦恼之热,一切苦究竟断尽永不复生,所得的是清凉寂灭。比丘!寂静之意,就是能够弃舍一切法,对于五蕴十八界及所缘之一切六尘万法断除贪爱,希求之心、有所得之欲心也得以灭除,无我、无所得就是寂静涅盘。」
世尊于阿含所说之灭,是指灭一切苦;三界中之身苦心苦乃是因于五蕴身而有,三界中因贪爱五蕴而追求有所得之乐非是实乐,摄属无常之法故,无常即是苦。并非让心处于不缘万法的一念不生境界,就能够断除无明与贪爱、就能够断除一切行苦,一念不生亦是行苦所摄故,仍然是觉知心意识的心行,仍是觉知心种子一念不生的前后净念在不断前后相续的心行,不离行苦,非是常不变异之法故。相较于苦苦所摄之苦,行苦坏苦所摄之乐受仍然是无常的,仍然是念念前后变异的,追求享受前后变异之乐,就是世尊说的热恼;若能灭除这觉知心念念相续的我见与我执,则行苦中的乐受追求的热恼心,种种追求乐受而生的热恼之苦,就全部可以寂静清凉,所证得的就是真正的寂灭、涅盘。因此世尊于示现大般涅盘前所开示之法语说:「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诸行皆是无常之法,不论是乐受的受乐心行,或是苦受的受苦心行,或是一念不生时无苦亦无乐的舍受心行,都不离行苦,因为都是有生有灭、终将变异之法故;有生有灭、终将变异之法即是无常,无常即是苦。五蕴身正是无常生灭之行苦恶法所摄,世尊示现大般涅盘,告诉诸弟子:舍此无常生灭之五蕴身,不再受后有之五蕴身,一切因五蕴身而有之行苦亦随之永灭;此诸苦永灭、不生、寂灭之法,方是真实之乐。
此寂灭之法,不是圭峰宗密所主张之一念不生以后万法不起之法(其实一念不生际仍然是生起万法的,所以才能对六尘了了分明),一念不生本身尚有能取境界之意识我与所取定境法尘境界之我所故,非是真实无我之法。要能与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三法相印证者,才是真实佛法之理。一念不生是无常之法,一念不生中俱有我与我所,非是真正无我之法,故一念不生境界不是涅盘寂静之法。一念不生所依之五蕴身是无常生灭之法,无常生灭变异故是行苦所摄的法;无常生灭故不是坚固不坏、常住之法,故五蕴是无常空相的法。五蕴无常、苦、空故无我相,故五蕴诸法无我;能够证得五蕴空相、五蕴无我,断除意识觉知心于五蕴之贪爱及我执烦恼习气,即能灭一切苦,到达苦的边际,如此才是真实的涅盘寂静之法。
大乘菩萨所证无生之法,乃是亲证从无始劫以来一向不曾坏灭、本来就在之自心如来藏,有灭之法才有生故,既然不曾灭过即无有生,亲证并能够忍可自心如来藏之无生,才是大乘无生忍;由于现见万法都从如来藏出生,附属于如来藏故说万法无生,忍可如此的万法无生,才是大乘无生忍。而此一向无生之自心如来藏,一世一世的依有情之业,聚众缘生起阴界入万法,与阴界入万法和合运作;执持摄受阴界入之每一期生死,虽然生现无常、生灭变异之果报身,而自心如来藏之心体本身却犹如虚空、恒自住于寂灭涅盘之体性,此寂灭涅盘体性乃是二乘解脱道无余涅盘之本际,二乘解脱道所证之有余涅盘与无余涅盘,是因自心如来心体之本来寂灭涅盘体性而施设故。
如果二乘解脱道之无余涅盘,是因为阴界入灭了以后的断灭境界之空无寂灭境相而施设,那么解脱道即成为断灭法、成为戏论之法,与六十二外道见中之常见、断见有何差异?圭峰宗密认为一念不生之觉知心即是万法空寂之根源,透过制心一处之定法而使心念凝澄,使得意识心得以暂时远离随念生灭起落之五尘及缘于五尘而生之一切法尘,认为当下随念生灭起落之五尘及缘于五尘而生之一切法尘灭了,一念不生而缘于寂灭境时,即是从本以来寂灭无生之实相心体。圭峰宗密此说,正如同大德所套用「法离见闻觉知、法离言说、心行处灭」等经文法句一般,用来支撑所证一念不生之觉知心为真;然而此一念不生之觉知心,违背了世尊所说解脱道断尽觉知心及意根之理,违背了 世尊所说无余涅盘灭除觉知心与意根之理,严重违背解脱所证迥无定境法尘之绝对寂灭真实理。大德与圭峰宗密所主张之法完全不能与三法印相应,绝对不是解脱道涅盘寂静之本际;既不是涅盘之本际,就不是大乘菩萨、禅宗祖师宗门所证之本来面目自心如来藏,解脱道所证之寂灭决定不是戏论、不是断灭法故。
《维摩诘所说经》中云:「知是菩提,了众生心行故;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六入不会者才是真正的菩提心,既然不会六入,当然就于六尘、定境法尘都是不知的,为何又说「知是菩提」?以意识之差别境界思惟揣测者,未亲证自心如来者,往往曲解真实意涵,或是不敢两者一起解说,而只能单取其一而说。以意识之一念不生心境视为悟者,就会说:一念不生之当下不了别五尘及五尘上面之法尘,所以当时六入不会;但是一念不生之当下却灵灵不昧,了了常知,又很灵敏的知道自己对六尘并不攀缘,所以这个知就是菩提,因为这个知也能了别他人在说什么、做什么,所以说知是菩提。所以圭峰宗密又主张要以灵灵不昧、了了常知,以此能触六尘之灵知心为自心如来,以为如此就能满足「知是菩提,了众生心行故;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的经文检验;大德也是以此邪见而主张要将妄心觉知心处于不明白万法的境界中,说这样子就是修行、开悟的方法,误会经文可真是严重。
一念不生──离念、灵知──即是未真实亲证自心如来的人,同以意识心之差别境界作为悟者之最终归属。但意识心在人间之体性一向就是灵灵不昧、了了常知,除非断灭了,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无觉无知的,永远都会了知六尘的,决定不是无知的心。「知」是意识心现行时最明显之体性故,过去、现在、未来都没有任何人具有任何法可以改变意识心这种知一切法、了别一切法之功能体性,即使入住最高禅定的非非想定中,也仍然是有了知的,只是这个知很细而不生起返观自己的证自证分罢了,所以仍是有知而非无知。意识了知自心之所缘,乃至透过看话头之训练,能安住于似乎无念之一念未生起之前头,亦是有知,这样的知皆是意识心现行时必有之功能体性;不能如同大德与圭峰宗密一样,妄认意识心有语言妄念时说是妄心,而在修习定法到没有妄念时又说是真实心,大德所说的这种「真实心」仍然是意识心,仍未变成第八识真心,绝对不是世尊所说之涅盘本际,无法以三法印印证故。
众生自心之如来藏,是无余涅盘之本际,所以永无坏灭时、永无暂断时,才是遍一切时的真心;如来藏恒而不灭、不暂断,所以才能是一切众生之本来面目;从无始劫以来,于一切时、一切处、一切地中恒自处于寂静涅盘之清净性中。进入佛地之前的有情之自心如来藏现行时,恒不了知六尘、不与六尘中的觉受相应,所以本来就不着六尘、不了别六尘,所以说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亲证自心如来所在者,以意识心于六尘之见闻觉知中现前观察,自心如来藏与阴界入和合无间的运作中,确实是诸入不会、确实是离六尘之见闻觉知,确实是如如不动。而于睡着无梦时,六识灭了不现前时,自心如来藏与意根末那识同样的和合运作无间;只有如此亲证自心第八识如来藏,才有可能是真实不灭之心,才能与经中佛、菩萨之开示、真悟禅宗祖师所说之公案完全符合,并且在证量上的现观,也确实如此,大德不知不证第八识如来藏,落在第六意识心上,只能笼罩未悟的人,却一定笼罩不了真悟的人。
亲证自心如来所在者,都可以意识觉知心现前观察:自心如来藏与阴界入和合无间的运作、自心如来藏与七转识和合运作时,恒随顺着七转识心之所行,从不返观亦不自知有我、无我,亦从来不于七转识之心行过程中起心动念而作主;但是却能以其所具足之七种性自性而圆满成就一切有情众生五阴世间法,然后了知七识心的心思,时时刻刻鉴机照用,故说知是菩提,了众生心行故;但是却永远都不触、不了知六尘,所以又是六入不会之心,故说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只有亲证自心如来所在者,才能真正如实的以其所证悟之内涵,如是检验印证「知是菩提,了众生心行故;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圭峰宗密之离念灵知无法如理契合二边,他当然无法这样的历数自家珍宝,所认取为悟之内涵是离念灵知心,所说非法故,所以他晚年被宗门真悟之师在言语拈提之后,了知自己错悟的情况以后,当然只能禁止他的著作继续流通,所以名闻诸方的大师,后来却是整部书都失传而只剩下一篇序文存在,其内情可想而知。如今平实导师将其错悟的离念灵知予以拈提,与无门慧开禅师拈提瑞严师彦悟前同以清楚明白作主之心为悟,同样说是野狐见解,这两者有何不同呢?末学正德于此再举无门禅师之颂送给大德,望大德能自知己过:凡以圭峰宗密所错悟之内涵为真实心者,就是无门所颂「认识神」之人:
「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前认识神;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
摘录自孙正德老师《真假禅和》
(原标题:荷泽神会、圭峰宗密、永明延寿都主张开悟是“离念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