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期
正觉总持咒略释(连载45)——张正圜老师
2024-06-03
第二则 惛沉心所
  何谓“惛沉”呢?惛沉就是心中昏昧沉重,对于所缘境懵然无知。《成唯识论》卷六云:“云何惛沈?令心于境无堪任为性,能障轻安、毘钵舍那为业。”[《大正藏》册三十一,页34,上19-20。] 意思是说,使得心在面对所缘境时昏昧沉重而没有堪任善法的功能,就是“惛沉”心所的体性;能障碍“轻安”及“毘钵舍那”的生起,就是“惛沉”的业用。“轻安”是善心所法,能令人远离身心粗重的烦恼,使身心轻利安适而堪任善法,是“惛沉”的对治法;“毘钵舍那”意译为“观”,也就是令心善于观察所缘诸法相的智慧。
  《阿毘达磨俱舍论》卷四〈分别根品 第二之二〉云:“云何惛沈?谓身重性、心重性,身无堪任性、心无堪任性,身惛沈性、心惛沈性,是名惛沈。”[《大正藏》册二十九,页19,下 8-10。] 此段论文中说明,惛沉就是身心粗重、身心无有堪任性、身心昏昧沉重。因此,修行者不论是要修学禅定或智慧,皆当伏除惛沉,使身心得以远离粗重的烦恼而调和舒畅,方能堪任善法;切莫落于惛沉之中,于一切善法无所堪能。
  《成唯识论》卷六又云:
  惛沈别有自性,虽名痴分,而是等流;如不信等,非即痴摄。……此与痴相有差别者,谓痴于境迷闇为相,正障无痴而非瞢重;惛沈于境瞢重为相,正障轻安而非迷闇。[《大正藏》册三十一,页34,上26-中4。]
  这段论文的意思是说,“惛沉”另外有它的体性,虽然名为痴分,却是属于“痴”的等流,也就是会依随于“愚痴”而现起;就如同“不信”、“掉举”、“懈怠”、“散乱”都是属于根本烦恼之等流而不是分位,“惛沉”并不是以“痴”的一分为体而为“痴”所摄。“惛沉”与“愚痴”的法相是有差别的,这是说“愚痴”对于所缘境是以迷昧闇钝为法相,主要障碍“无痴”善根的生起,而不是以昏瞢沉重为行相;“惛沉”对于所缘境是以昏瞢沉重为法相,主要障碍“轻安”善法的生起,而不是以迷昧闇钝为行相。也就是说,“痴”是以迷闇为相,对于一切所缘境事迷昧闇钝而不能明了;而“惛沉”是以瞢重为相,是令身心粗重而无能堪任善法。因此说“惛沉”有别于“痴”的自体性,唯是“痴”的等流而不是“痴”的分位。
  由于“惛沉”与“睡眠”二法的食、非食(能治)、事用皆相同,因此又将“惛沉”与“睡眠”合为“惛沉睡眠盖”,简称“惛眠盖”,如《瑜伽师地论》卷十一云:
  惛沈者,谓或因毁坏净尸罗等随一善行,不守根门、食不知量、不勤精进减省睡眠、不正知住而有所作,于所修断不勤加行,随顺生起一切烦恼,身心惛昧,无堪任性;睡眠者,谓心极昧略。又顺生烦恼、坏断加行是惛沈性,心极昧略是睡眠性,是故此二合说一盖。又惛昧无堪任性名惛沈,惛昧心极略性名睡眠。由此惛沈生诸烦恼、随烦恼时,无余近缘如睡眠者;诸余烦恼及随烦恼或应可生、或应不生,若生惛昧,睡眠必定皆起。[《瑜伽师地论》卷十一〈本地分中三摩呬多地 第六之一〉,《大正藏》册三十,页329,中18-28。]
  论中意思是说,惛沉产生的原因,或者是因违犯清净戒律等毁坏善法的任何身口意行而为无明遮障,或是因不能善于守护六根门头而攀缘六尘,因饮食不知量或超过或不足而导致色身不得调畅舒适,因不能勤精进减省睡眠,因不能明确了知如何制心一处安住而有所作,对于所应修断的烦恼法不勤加行修断之,如是随顺于所生起的一切烦恼,使得身心惛昧,对善法无有堪任性,这就称之为“惛沉”。而睡眠则是指心极昧略的状态。又,随顺于所生的烦恼、破坏或中断修习三昧的加行,这是惛沉的体性;心极昧略则是睡眠的体性。由此惛沉引生诸烦恼及随烦恼时,没有其它的烦恼像睡眠与惛沉有这么近的缘;也就是其余烦恼与随烦恼或者会因惛沉而生起或不生起,但如果生起了惛沉,睡眠必定都会随著生起。
  《瑜伽师地论》卷十一又云:
  问:惛沉睡眠盖以何为食?
  答:有黑暗相,及于彼相不正思惟,多所修习,以之为食。
  问:此盖谁为非食?
  答:有光明相,及于彼相如理作意,多所修习,以为非食。[《瑜伽师地论》卷十一〈本地分中三摩呬多地 第六之一〉,《大正藏》册三十,页330,上21-25。]
  有人问:惛沉睡眠盖以什么为食呢?弥勒菩萨答复说:心中有黑暗的法相,以及对于黑暗的法相不能如理作意,而且一再修习黑暗相,这就是能长养惛沉睡眠盖的食。有人又问:惛沉睡眠盖以什么为“非食”呢?弥勒菩萨答复说:心中有光明的法相,以及对于光明的法相能够如理作意,而且一再修习光明相,这就是惛沉睡眠盖的非食,能够对治惛沉睡眠盖的缘故。也就是说,由于心中经常熏习黑暗相而不能如理作意远离之,就会导致惛沉及睡眠的盖障越来越厚重。反之,光明想则能对治惛沉睡眠盖,只要心中有光明相而且能如理作意串习光明相,就能逐渐伏除惛沉睡眠盖。(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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