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提路》(连载二)
──释善藏见道报告(上)
自许要文字简洁、重点陈述下列报告,虽尽全力,仍难逃巨细靡遗之陋;文采不彰,言词拙劣,纯以诚挚恭敬、叙述事实,以表心声;篇幅冗长,久视辛劳,祈祷 恩师见谅。
受业弟子 释善藏 叩首谨述 2004/4/25
学佛及出家因缘与过程
记忆中的童年是在自卑恐惧中度过,生性愚笨,不善言辞,数理科的课业成绩特别差,使我自卑而沉默寡言。父亲年轻时即忍受长年失眠而不服、多种慢性病痛轮流缠身,母亲求神问卜,最后发愿:“若父亲得以延年益寿,则愿在父亲有生之年,到行天宫里做义工,并吃早素与花素来报答神明。”父亲是个无神论者,视母亲此举为迷信无知,母亲则抱著诚心一片,日日夜夜奔忙于寺庙与家庭之间,又得尽量避免父亲之不悦。因此,使我随时准备不知哪天会顿失依怙,无法上学,要负起生活重担之恐惧。
父亲一介公务人员,小康之家,父母所能想到给子女的,仅有衣食照料,如此而已。我是长女,只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他聪明会读书,学业成绩都在前三名,从小学顺利到研究所毕业;可能是共业,弟弟虽然会读书,可是也很忧郁。我自小爱看书,喜爱文艺,常梦想能坐拥书城,享受阅读之乐;亦好钢琴之音,但知家中状况,始终隐藏在心,不敢要求,只能羡慕同龄有能学习者。孤独自怜、郁郁寡欢,日记中所载尽是愁苦。幸老天怜悯,小学五年级时开我一扇之门,识声乐之机可以暂时解忧,方知自己并非无用之才,从此之后直到大专毕业,合唱团不但是心灵寄托之地,更是兴趣之所在,即使是在学佛之后。
从小因常随母亲到庙里帮忙,受母亲友人兼老师陈阿姨多年注意而不自知。陈阿姨年龄与母亲相仿,但未婚;一九八一年,陈阿姨弃道入佛、皈依三宝后,一九八二年也鼓励同在行天宫众多道友们连袂皈入佛门,专一学佛;母亲虽然皈依我 佛、开始吃素,但因誓愿在先,仍然如常到庙里服务。同年,我为求联考顺利,自愿素食应考,感觉素食令身心清净舒畅,故考后仍然不舍开荤,持素不辍。
此时陈阿姨送了二本佛书,要母亲转我阅读;读后方领悟过往心灵苦闷,实乃 佛言之人生八苦,学佛之心油然生起,想求解脱痛苦烦恼之道,立愿随母亲终身茹素。考后放榜,高级中学落榜,失望之余,在重考或专科学校之间犹豫不决。父亲说:“若读专校,政府会补助学杂费,无须担心。”后来进了专科学校,选科系之际,因想多学习英文,拟读观光科;但陈阿姨说:“观光科毕业后的出路,很容易误入色情业。”后听从陈阿姨建议改选会计科,她说:“会计科,一来为工商业所需,谋职容易;二来可为佛寺帮忙记帐。”先前担忧数学差劲的头脑,却没想到会计对我居然是轻而易举。
因为选科的因缘,跟陈阿姨开始接触;课余时间,帮忙陈阿姨校对经书、学习打字、编辑、排版,从之熏习一些道理,顿时、天地间似乎变得宽广,使我不再自卑恐惧。随后她为我办理通讯皈依在美国弘法的师父,正式成为三宝弟子。陈阿姨鼓励我将来要发心为佛教做事,故出资让我到中国青年服务社学习多项技艺,使我发觉自己的潜能,因此我才知道人生原来有另外的意义,从此变得较为自信开朗。或许是由于不断的校对经书,拨开烦恼,开启智慧,读书一向鲁钝的我,在进入专校后居然不再是难事,甚至可以领奖学金。藉经书校对之便,越读越多,萌起想出家之愿,心想:“出嫁只服务一个小家庭,出家却可以服务广大的众生,两者之间,出家比出嫁似乎更有意义。”
我们所校对之经书来自美国,多年来由陈阿姨所领导二十多位婆婆妈妈们,三步一拜诚心祈求,师父在美国所阐释之经书能早日在全台流通,利益众生。终于天从人愿,一九八四年,得到美国总会的‘默许’,成立了“赠经会”,招收会员,印赠经书;我也顺理成章的从陈阿姨家移到赠经会,帮忙会务与继续校对经书的工作,成为当时一群婆婆妈妈中,唯一的年轻人,母亲亦多加一处做义工之地。为了有助于经书的修饰与润稿,曾动过插班大学念中文系的念头,后因实际情况不允而作罢。一九八六年,邀请美国洋人法师来弘法,法师离开后,留下讲法与唱诵录音带,无意间学习随即上手,自此从喜好艺术之乐,转为研究庄严祥和梵呗之音,并开始带领共修法会。
一九八七年毕业后,为顾及父亲对我的观感,从义工身分变成全职半薪的职员,继续留在赠经会工作。一九八九年,赠经会邀请美国师父莅台弘法,原本是法会义工的我,感受到师父的慈悲庄严,想要追随学习,就在法会当中落发出家。父亲观察我这几年‘异于常人’的行径,知道我迟早会出家,所以在我毕业典礼上,曾语重心长的说:“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到这里了,以后你要好自为之。”所以法会过后得知我出家,伤心地一夜未阖眼;母亲自皈依三宝后,了解不能障人出家的道理,所以不敢阻止,只是说:“你要考虑清楚,如果真的要出家,就要把这条路走到底。”而赠经会经过大家多年的努力,会员茁壮成长,在此次师父弘法过后,终于得到美国总会的认可与接收,改名“印经会”,派人管理,收归版图,也正好解决我离去的问题。
出家一个月后到了美国,那是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初的事。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可以出家,只有想到要按照陈阿姨教的“躲在门后为佛教做事”的理念,更没有想到会飘洋过海来到异邦。如果当时选择高中重考,而后上大学,或许又将有另一番不同命运。
出家后,师父曾要我们就禅、教、律、净、密,每人自选一宗修行。我不喜欢打坐,所以禅宗首先跟我绝缘(现在才知是‘以定为禅’的错误认知);“律宗”持戒太死板,虽然敬重弘一大师,他曾是我出家修行的榜样,但是我怕了那些待人律己都严苛到缺少慈悲心的同参,所以不敢选;对“净宗”念佛没有兴趣,宁愿去持咒还定心一点,况且师父从来没有叫我们去极乐世界(愚痴啊!);“密宗”?师父常常开示密宗双修法很邪,所以就淘汰。最后我选“教宗”!天知道“教宗”是什么?以为是要研究教典之类,那正合我意,以前跟陈阿姨学佛时,就发愿要“深入经藏,智慧如海”。师兄弟间多数是选禅与净,出家弟子中,唯有我一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选“教”门。师父虽然说道场里五宗并行,却又没有说明每一宗的内涵与修行方法次第,所以我们还是浑浑噩噩、照道场的功课表行事。
顶著过去的经历,在道场里,长老前辈们爱护有加,提拔我负责法务、行政、编辑等工作,凡随团出国弘法必有我一份,令同参羡慕。严格训练梵呗法器,达一定水准方可上场;自认尽心竭力安排法务,使来到寺院的居士都能法喜充满,令寺院声誉蒸蒸日上。或许是年少刚强,不知人和为贵,一心只想为道场好,却不知做事要圆融以对、智慧善巧,无意间得罪不少师兄弟;得了大众的缘,却失了同侪的心!日积月累的结果,自觉修行应该是越来越无忧无惧,自在安然,却反而变得越来越罣碍、烦恼、道心减退、心量狭小。
原来同参道友之间,舍弃了世间财、色、名、食、睡五欲,来到道场里,却才是另外一种五欲斗争的开始。内要面对自己无明烦恼瞋恚的斗争,外有师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是非非、流言蜚语,痛苦啊!同门之间为什么结党营私、派系分明,没有丝毫‘道情’、‘道义’可言?反复读著师父教导的三大家风与六大宗旨,该如何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语呢?这应只是总纲吧!细节呢?不争的细节步骤该如何才能达到不争呢?不贪呢?师父既提出这个纲要,书上为什么却找不到答案?修行难道只是节制饮食睡眠、修苦行就可以得到解脱?为什么我没有解脱的感觉,只有色身越来越差的结果?修苦行应该只是增上缘吧!修行就只是早晚课诵、听经闻法、做事跟法会唱诵?难道我就这么一辈子唱下去?年轻时有气力唱,年老力衰时呢?又该怎么办?
师父的禅七只是打坐盘腿,禅七开示录音带,都有说到参话头,听得滚瓜烂熟了却还是不知怎么参?只会坐在那里把“念佛是谁?”当佛号念,也不知对不对?照理说:师父是禅宗。可是自己对禅一点都不了解,打坐又没功夫,没有境界也不会入定,怎么办?出家时的雄心大志是要“了生脱死”、“上求佛道,下化众生”;可是这么多年了,佛道该怎么求?众生要如何度化?连自己的烦恼都度不了,如何“了生脱死”?每每心烦,就一再思考这些问题。
而陈阿姨自从赠经会改组后就‘功成身退’,曾数度来信述及另学他法以后的心得与‘法界实相’之类的词汇,亦劝我求‘法界实相’;因不知其所言何物,不敢贸然信之行事。 一九九四年初,禀告师父说:“想回散心。”其实心里想‘一去不回’!师父说今年可以再跟他一起出国,还勉励慰言;虽然师父后来病重,出国之约没有实现,但从见过师父后,心的确又乖乖的安住了一年。
一九九五年初,奉道场之命,到大马(马来西亚)带法会;三月返美之前,特地回俗家探视父母后,下决心要回美好好长住。不料回美之后人事全非、风云变色,跳梁小丑假传圣旨;一怒之下心灰意冷,十天之后留书出走。不肖弟子不能忍辱,只能祈求师父原谅。据后传闻:当时师父病重,闻我信息而流泪。不孝啊!不孝啊!(走笔至此,泪珠滚滚滑落不能自已!多年往事尘封心头,从未曾向人吐露;今见 慈尊,无可隐瞒。)
清晨五点四十分,飞机抵达中正机场上空;因为浓雾无法降落,盘旋半个多小时之后,转飞高雄小港机场,再回到中正机场。下机之后回到俗家已是中午时分,发现家门换锁,家中无人,只好等待。十多分后,母亲返家,突然间见到我,大惊失色,询问我等待多久?回想早上班机降落异状,莫非护法善神得知我无法入门,冥冥护佑,方不至于苦等太久。感恩!感恩!
进入正觉的因缘与过程
一九九五年三月回台之后,前途茫茫;虽跟师父告假说要参方,其实不知该何去何从?首先婉拒了陈阿姨所谓上山修法之处,告知想自寻生路。此时“青海、宋七力、妙天、李元松、林清玄”等辈流行,可是我心中不以为然。道场得知我出走,找人找到台北来,只好躲到汐止山上某寺院去。出家前的七年之中,以及出家后在道场待了五年,长达十二年的时间,所看、所听、所学,都是师父的法,脑袋里只能认同师父的法是正法,对其他的师父都是敬而远之,叫我一时之间如何能接受外边道场的风格?母亲的朋友,一位阿姨——刘金秀莺师姐——她亦是师父的弟子;知道我回台,送了两本书:萧老师的《禅——悟前与悟后》、《念佛三昧修学次第》,要母亲转给我看。
同样是这两本书,十二年前陈阿姨启蒙时,我是白纸一张,没有预设立场,欣然接受;十二年后虽是落难之僧,看到居士写书,想到白衣高座,权充四宝(编案:第四宝是指密宗上师在佛法僧三宝之上自称为第四宝。显教中之居士未曾有人自称为第四宝),广行非法,心中痛恨,已无好感;又加上“禅”(禅定)素为我所惧、“净”为我所不屑,故随手翻翻,束之高阁,如此而已。我的愚昧无知与出家人的贡高心,错失转捩法缘的第一次机缘。憾恨啊!
在将近两年的时间,为了参学方便;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师父书中大力批评教界僧众,得罪颇深,受到排挤,挂单不易;希望入境随俗,又怕影响本山常住的清誉,所以最后决定将师父赐的法号永远留在心中,而自己另取外号使用;但是牢牢记住师父要我留在美国的交代,所以每隔五个月又苦苦飞回美国过境一下;这个期间惊闻师父过世噩耗,返美奔丧!回到道场,旧地重游,事过境迁,心中已不再有怨;知道是缘尽,所以才可以走得毫不留恋。
参学期间,居住彰化某持名念佛的女众传统寺庙,法会特多,单银丰富,平日上课听讲《印光大师文钞》与印顺法师的《成佛之道》、《学佛三要》。可能是与印顺法师无缘,他的文笔严重到难以相应,对于他的《成佛之道》、《学佛三要》不知所云,觉得困难重重;当时自认业障深重、善根浅薄,跟另一位同期挂单的同参宽圆师相比,她阅读印老的《妙云集》达到如痴如醉、废寝忘食地步,曾令我佩服不已。如今回想,庆幸自己没有受到印老的荼毒,却又为宽圆师而唏嘘!
《印光大师文钞》对我则是另一转机,过去对 阿弥陀佛的慈悲大愿毫不在意;经由大师的文钞,使我认识了净宗之殊胜,想到师父禅宗一辈子,因为未发愿往生,临终遗体如是示现说法,岂可不惧哉(当时不知师父实是“错说第一义谛之大过”与“以神通干预因果”)?所以自动放弃学“教宗”念头,发愿转“净土”依止 弥陀,今生定要往生极乐净土,开始持名念佛,这是我参学期间的最大收获。
其后下决心要回美国长住至少三年取得公民身分,免得老为绿卡担心。一九九七年二月回到美国,从二月到九月,在洛杉矶某间道场挂单,天天在斋堂走来走去,看到又是《禅——悟前与悟后》结缘书(郑师兄所送,他当时为该寺的大护法),但因为听到住持师父说:“居士写的东西都不能看。”就顺理成章的依教奉行,错失第二次机缘。
离开此寺之后,原本打算到外州,机票行程都已确定,却突然有一些因缘,正式认识郑师兄。跟郑师兄素昧平生,他居然发心供养,就住到 Arcadia 来,却无形中得罪了此寺的住持老和尚,以为抢了他的信徒。刚到 Arcadia 时,有位居士找过来,跟我推荐萧老师的法,心中奇怪“怎么又是他?”还是听听就过了,错失第三次机缘。
而后一位同门出家女众师兄,要回前,特地弯到 Arcadia 来,跟我提到:“听说有位萧平实写的东西不错,打算回的时候去找找他的书。”我听师兄这么一说,好奇心被引出来,想到那两本放在俗家的书,就托了一点钱,请她回台亦替我请几本书回来。后来师兄替我带来了《禅——悟前与悟后》上下册、《念佛三昧修学次第》、《无相念佛》和一本《真实如来藏》。《真实如来藏》本来是要用买的,对方看我师兄是出家众,特地拿了一本《真实如来藏》免费结缘。
书拿回来了,师兄告诉我:她觉得《念佛三昧修学次第》讲念佛法门很有次第,很不错,可以参考看看;至于《禅——悟前与悟后》上下册,她不敢确定对不对。师兄还告诉我:“萧平实有批评到师父,他说师父说‘一万只小蚂蚁合起来等于一个人的真如,是错误的说法。’”师兄和我都不知道“真如”是什么东西?更不能肯定到底是师父对、还是萧平实对?但这些评语,对我来说是个障碍,翻了翻这四本书,还特别瞧一瞧《真实如来藏》,好像无字天书!文字个个认得,意思呢?却看不懂,只好把书收到箱子里去,错失第四次机缘。
自从一九九七年九月到 Arcadia 之后,郑师兄就一直对我们提到开悟的事;心想:“师父禅定功夫那么好,才能开悟;我没有功夫,怎么可能开悟?”从来未曾想过开悟这回事,故兴趣缺缺。郑师兄很热切此法,积极在朋友、佛友(其实是外道跟佛门外道)间介绍,强力推荐的结果往往是不欢而散。他把萧老师的书一箱箱运来,我们则帮忙清点数量、种类,搬进搬出的,但是不予置评,因为自己不懂嘛!一九九八年九月份,另一位同门师兄所接触的女众居士之夫,曾经出家为僧,后来虽然还俗,据说修行功夫不错!当时有因缘见面,就拿萧老师的书请他鉴定是否为正?他拿起当时的《禅门摩尼宝聚》〔编案:后来增补内容而改名为《宗门正眼》〕批评到体无完肤;我们无知,原来生起一丝想要阅读之心又烟消云灭,错失第五次机缘(与其认识不出三个月,此人贪、瞋、痴、慢、疑便显露无遗,原来是骗吃骗喝之神棍)。
此时郑师兄‘郑重其事’地带了一位破参的女众师兄来美弘法开讲,不知是那位师兄知道这些听讲者非善男信女可度之机,亦或她无善巧方便,居然被人诘难问倒!使得在旁观察的我,生不起学法之心,错失第六次机缘。
到了一九九八年九月份起,郑师兄要求我们跟他共修无相拜佛。抱著不得不‘试试看’的心理,随喜拜佛,当时每天清晨五点拜到六点一个钟头,就这样拜了一年,每逢周末有个禅一。有没有功夫?完全没有。对这个法不了解,那时郑师兄什么道理也说不出,只会重复地说“法离见闻觉知”、“动中定”;又对于这几句,倒是耳熟能详、识种深种。他又拿来一张“十八法界的运作”要我们读,我看那张纸,印刷不清,发心重打了一份给郑师兄。因为对萧老师不信受,没有看书,一年的拜佛完全是白费!
从开始共修拜佛以后,郑师兄就打算要‘推’我们回去参加禅三。在完全没有信心、没有功夫的情况下,叫我去给在家人印证,心里著实不能接受;又怕被驳回来时如何交代?所以一再拒绝;郑师兄就自己回台参加禅三了。一九九九年十月,郑师兄被印证破参后,信心大增,要弘扬此法!惊惧之下就搬离了 Arcadia ,到 Pasadena 租屋,第七次机缘到此正式告一段落,暂时解除郑师兄‘望法师成龙’的压力。
二○○一年四月,买下现在住处;郑师兄二话不说,主动要供养佛像与灯,对于手头拮据的我们,有感恩、也有忧虑。五月初,郑师兄以送灯为理由,带了法智师、○○师与法智师的父亲来;我向两位法师顶礼接驾后,郑师兄说两位法师是明心开悟之人,准备将来要请他们来弘法。当时对于出家人被在家人印证明心开悟的事,打从心里不认同;但很高兴:“郑师兄如果请来了明心开悟的法师,就不会再施压力,我们就解脱了。”两位法师来去匆匆,默默无语。
随后,我回台选购佛像,由郑师兄的弟弟全程陪同;为了要寻找合适的佛像,郑先生带我到台北正觉同修会,这是我第一次踏入正觉讲堂,说不出来的一种特别感觉;郑先生送我一张讲堂佛像的相片做参考,还推荐一本精选《如来藏系经律汇编》,讲堂相片随我回美,而精选《如来藏系经律汇编》则留在的俗家;当时因对郑先生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心中又对萧老师起了好感。
二○○一年十月底,郑师兄来电询问:“哪里可以买到素斋料?”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两位明心开悟的法师,应该又回来了。”之后郑师兄来电要我们去赴一场饭局,大概是宴请法师的,我们怕见明心开悟者,不敢参加,婉谢了。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六那天早晨,郑师兄来电告诉我要开课;恰好有朋友要来,就借机推辞;但很奇怪:“我下一次会去”这句话无意识脱口而出。因此十二月二十九日第二堂课虽不是很愿意参加,但答应了郑师兄一定到,做人要讲信用,心想:“来上一次课捧捧场,意思到了就可以了。”大概是 佛菩萨知道我们跟法智师有缘,特别派法智师来度我们,这一次的上课正式开启了第八次机缘。
下课以后,法智师的父亲拿来共修报名表要我们报名,还说他们只是来传法的,传完法就走人,最终还是得由当地人来接法;心里是真愿意来旁听学习,但又不敢贸然“签约”,怕日后有麻烦。上课以后,观察法智师的言谈举止,发觉他很朴实,是个憨厚的乡下子弟,心里开始觉得像法师这么‘古意’的人,他所追随的老师应该不会错。有这识种出现以后,就安下心来听课,但仍然不是百分之百有信心。二○○二年二月回台请购大藏经,需要货柜运送,由郑师兄的弟弟处理。郑先生在我们离开前告诉我们:“如果想上课,应该如法报名。”回美之后,才补填共修报名表。
在上课半年多以后,有一次听到法智师说:“佛门的四大菩萨,除了 地藏菩萨现出家相以外,其它的三位菩萨都是示现在家相。”听到这里,心里蓦然一惊,霎时茅塞顿开,心想:“对喔! 观世音菩萨是有头发的,为什么我从来都不曾注意?我依旧磕头叩拜啊!那我何必执著 萧老师的外相?”从此刻起,对于 萧导师示现在家身、为胜义菩萨僧弘法,真心接受、没有怀疑;进而开始认真拜佛,练习忆佛的念。
去年二○○三年二月,经过郑师兄的争取, 导师慈悲特准,本班有禅三报名的机会。法智师问我要不要参加?几经考虑:虽然对善知识有信心,却对自己的功夫很没信心。而且当时法师上课时,因为课程进度的关系,很少提到“菩萨藏”的概念〔这概念是后来才知道〕,只有讲一般基础佛法,怕去禅三不能通过考验、被驳回来,所以不敢报名参加。三月,共修处进来了《心经密意》,郑师兄好意要我请回去看;就因为这本书,才使我真正入了正觉大门。
没想到一本《心经密意》能摄受我,让我重新认识 导师:第一次有人把《心经》跟解脱道、佛菩提道、祖师公案之间的关系与密意说出来,相较于我师父所讲述的《心经》,犹如天差地别。我感动、佩服,再次确认这位 萧老师一定没有错;同时也默默感谢法莲师,因为书上说是法莲师请法所拟的副标题,那时还不知道法莲师已经出事了〔编案:详见《假如来藏》一书〕。心中祈求:有朝一日, 导师能将《金刚经》也做如是批注。
看完《心经密意》,脑中带著对真心与意识心初步的印象;这时,恰好有事跟陈师姐联系,藉此因缘,陈师兄的‘助缘’出现了:他告诉我们:“应该要整理真心与妄心的体性与特征,进而在十八法界当中去观察寻找真心在哪里?”他叫我们要把《心经密意》、《禅——悟前与悟后》多读几遍。说起来惭愧,从那时起,我才开始仔细阅读《禅——悟前与悟后》,发现这本书的可贵,非常后悔过去的无知与傲慢。
这时,法智师三月分突然间跑回,不再回美国了,由陈师兄代课;陈师兄上课介绍“百法明门论”、“八识规矩颂”、“唯识二十颂、三十颂”,听得迷迷糊糊,好像‘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心想,反正他介绍这些唯识,摆明是悟后起修的事,那是还要好久以后才会发生的事,还是先回来看《禅——悟前与悟后》要紧!
不好了,这本书才读了三分之一,麻烦来了:四月,法智师确定不能回美时,郑师兄、陈师兄推我出来主持共修,言明到十月禅三截止。心里是叫苦连天,很害怕!这个班不是普通佛学的班,都是很高学历的高级知识分子,或者历练老到的人士;我现在才开始要起步而已,我有什么资格跟能力高坐在上面?心理压力很大,郑师兄强迫、陈师兄鼓励,几番推辞不了。如何能临危受命、出来跟大家共修?
自从看完《心经密意》以后,就一直留意真心是什么?带著一个疑,在行住坐卧当中寻找;虽然知道要跟大家共修的职事可能推不掉,但心里有个最坏的打算,就是“咬死不答应,能奈我何?然后逃之夭夭。”所以还是照样日常的工作。或许是 佛菩萨慈悲怜悯我,有一天在后院蹲著拔草之时,突然间察觉:为什么当我眼光从左边落到右边另一棵杂草,○○○○时,○○会○○?再仔细注意:发觉○○会○○的○○,○○转○,而○○○○○○○○○○○○○、○○○○?一瞬间○○○○,就○○○○○○○,这个发现是初次触证!
当晚回寮房,夜暮低垂○○就○○○○,○○?是妄心了知黑暗,○○○○○,○○○○○○○?随后观察:从早晨醒来睁开双眼,想去刷牙,居然○○就○○○○○○○○,○○○○○○○○就○○○○;想○○○就○○○○○;讲电话时,○○○○,就○○○○;善觉师烹调,要我尝味道如何,才跟她说○○○。忽然善觉师拿汤匙送到眼前,○○○○○○,当时善觉师笑著说:“○○○○○?○○○○○○,○○○○○○○。”
这一提醒,让我从○○注意到○○;因此而夜间辗转难眠,时而左翻右覆;某夜突然醒悟“原来也是○○○○○哩!从○○到○○、从○○到○○,○○○、○○○、乃至于夜晚上床睡觉,○○○○、○○○○,祂无处不存在”,真是“朝朝还共起,夜夜抱佛眠”。终于明白 佛陀当年在菩提树下证悟所言:“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也明白了为什么 佛明明说法四十九年讲经三百余会,却又说他实“未说一法”。
《法华经》说“佛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经文“十如是”正是这个;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永嘉大师证道歌”的句子,也出现“从无始来,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此想不真,故有轮转”、“狂心顿歇,歇即菩提”这些《楞严经》上的句子;多年诵持《金刚经》,现在才真正明白“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的真正意思。
再赶快去翻《六祖坛经》,这次我终于了解坛经里“无相颂”之意;回头重新阅读师父的解释,痛心于师父的依文解义;重阅一次 导师《心经密意》明心的公案,已经了然于胸,对于《心经》最后“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所隐含的密意,会心一笑!阅读《禅——悟前与悟后》所提到的公案,十之七八都能领会;找公案拈提来看,爱不释手,妙趣无穷;尤其是第二辑中讲到“土城和尚”的公案, 广钦老和尚的机锋与示现,是那么直心、亲切,反观师父与 广老的对话,我只能苦笑。
想起当年随母亲到承天禅寺三步一拜,清晨五点从山脚下起拜,拜到寺内西方三圣殿时已近七点,每每看到 广老坐在殿外,虽然向 老和尚顶礼,其实心里老拿 老和尚跟师父比较。如今重读、重听老人家的开示录,以前觉得平淡无奇的开示,如今却是津津有味,只能忏悔当年有眼不识泰山,感恩“若没有 导师的教导,就不知道 广老是真悟者”,自警切勿再犯“以貌取人”之错。
我把这些体验告诉陈师兄,他只是笑而不答,也不告诉我正确与否,只问我:“敢承担吗?”第一次听到“承担”两个字,不懂是何意?思惟“如果这个就是真如,那祂跟妄心又是怎么配合?如何运作?”回想郑师兄破参后曾说:“喝一杯水,就包含了十八法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跟以前陈师兄所说的“百法明门论”、“八识规矩颂”、“唯识二十颂、三十颂”,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一念相应”?我有“一念相应慧”吗?疑点重重,好像进入五里云雾中,模糊不清。
但到此时,已经不敢想要逃之夭夭了,心里明白是 佛菩萨加被,让我这么短的时间入门就找到祂,我十分确定所发现的幕后藏镜人一定就是祂。又想到应验了当年郑师兄申请共修团体执照时,免税资格屡办不成,藉用我要教禅弘法的名义去申请,而后执照就顺利下来;果真因果不爽!虽然《禅——悟前与悟后》还没有看完,虽然还有很多观念有待厘清整理,但是我已因此开始著手准备将要接手的第一堂课。
二○○三年五月十七日,第一次上台,那天我告诉同学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要上来以前,心里很紧张,上了好几次厕所。后来想到真如是不紧张的,身心顿时放下,觉得好轻松,就不紧张了。”这段肺腑之言,或许启发了大家的信心;自此共修上课,同学鲜有踢馆或找麻烦者。从二○○三年四月破参后,到七月下旬,一直在摸索,有一天清晨蹲下身很专心的收拾物品时,冷不防被善觉师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一大跳,吓得我全身颤抖不止、汗毛直竖、心跳猛烈,顿时张口哭泣、泪水迸出,久久难以平复;过后几天,回想当时的感觉与体会,仍然历历清楚(当时真如心是不动、也是无惧的),所以更加确定真如与妄心的不同,也知道了什么叫“一念相应慧”的出生。
在整理每次上课资料的时候,细细去读《禅——悟前与悟后》,总是既忏悔、又感恩;忏悔这本书一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却视若无睹、弃如敝屣;感恩 导师的教法是如此丰富,过去我的愚痴无智错误知见尽列其中;如果早读就好了,心灵就不会流浪至今,时光空过!也感恩 导师告诉我回家的路。为了做笔记,翻遍 导师其它书籍有相关提到的部分,每每从 导师的书中感受到 导师的苦口婆心、老婆心切,同样一个道理,总是不厌其详再三解释,让我难以取舍;后来我发觉自己也有这种婆婆妈妈的个性,总是啰啰嗦嗦、又臭又长的讲到时间超过,深怕大家听不懂。
为了找数据、讲故事譬喻,也参阅诸方大德著作,包括师父的书;可是他们所解释的道理,总是让我啼笑皆非,又摇头叹息!感恩 导师授我择法眼,让我稍具拣择的能力,能找出他们的落处。破参以后,深入 导师的书,一再印证,确信 导师的证量如山高水深,所以当后来有一段时间,郑师兄被人影响而摇摆不定之际,说“阿赖耶识是生灭法,你们明心以后就知道 萧老师讲错了”,我却敢跟他抗争,敢拍胸脯保证:“阿赖耶识不是生灭法,就算明心见性以后,也是没有能力找 导师的错处。”而不被转退。
幸运如我,可以在禅三前破参,首要感谢学员们想继续共修的因缘;若非如此,我不可能得 佛菩萨的加持、实时触证。但是,因果是很公平的:我没有太费力拜佛就找到如来藏,就得花相等的时间来准备数据、处理事相上的事,这是我自己最起码的认知。
当然最大的受益者还是自己,藉由这个任务,不断熏习如来藏里的无漏法种,一次又一次的加深印象与智慧,开启了自性的般若智慧,也积集福德资粮;有一阵子觉得脑子里千头万绪,般若智慧有如毛线球脱线打乱,缠绕纠结,夜间眠睡仍似在此起彼落,自知是未能融会贯通所致;现学现卖,真是既痛苦又难得的体验。同学之中常有来电或上网询问,他们的问题稀奇古怪,都是我从未想过的问题;藉由他们的提问,有时能“触发”一些脱口而出答案,实在奇怪!感恩 佛菩萨、 导师给我这机会,让我学习在了义正法中讲话,原来我也可以不做哑羊僧,只因为 导师的法太丰富。我只有后悔为什么愚痴、我慢,浪费了八年的时间,正法的因缘一次又一次自动的送上门来,我却一直把它往外推。
去年七月,美国共修处出现危机;赖师兄夫妇因此回台面谒 导师,带回消息。听到 导师的决定,深深佩服 导师的慈悲、智慧与宽宏大量,救了大家,也给了郑师兄机会。十月,危机又起,恰好有事回台,首度面谒 导师,禀陈详情。 导师温文儒雅、定功深厚,亲临慈诲,得蒙 导师宽谅,再一次给郑师兄机会,亦解决我‘进退两难’的困境。趁回台之便,到佛教书局请购《维摩诘经》以便课诵,不意早有人印好、等待赠送道场;而此经冷僻,一直无人问津而摆在那里。另有一本《大悲忏本》也正等待结缘,想到:台北总会现在有拜大悲忏的活动,我们似乎亦可为之?是 佛菩萨冥冥安排?既有此因缘,就都请回洛杉矶。
虽然找到了真如,跟大家共修,也在 佛前发愿:要随缘、随分、随力弘扬了义正法。每当遇到事相上的事,让我焦头烂额、担惊受怕,凡夫性生起,又退缩了。心想:“如果不是为正法而牺牲,反而是在无谓的事相上动辄得咎,吃力不讨好,行善法却是结恶缘的种子,何苦来哉!”内心经常挣扎于声闻种性与菩萨种性之间。这次禅三报名, 导师要我负责搜集资料,为了洛杉矶的学员报名顺利,几经考虑,怀著五味杂陈的情绪,终究还是报名了禅三。录取与否,就交由 佛菩萨决定罢!虽然心中笃定,但没有预期是否真能被印证,一切全凭 佛菩萨的做主。
甫接获 主三和尚亲自示下禅三录取信函与慈言慰勉,感动得无以复加;疲累的心,立即化为乌有。奇怪啊!
仔细回想跟 萧导师的因缘,实在是很慢、很慢、很慢才成熟,仔细推究,就是慢心作祟,才延误了八年;人生又有多少八年可以耽误?所以“慢心障道”这句话,真是千真万确。(待续)
编案:此篇见道报告作者释善藏法师,已被任命为佛教正觉同修会美国共修处亲教师。
评卢胜彦的看见佛性 .......... 正庆居士
评卢胜彦的看见佛性
卢胜彦,他自称有皈依弟子四百万人,随他修学佛法,他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明心见性了,因此,写了一篇题名〈开悟大公开〉向世人宣示。这篇大作中,他强调在眼见佛性的告白,他将眼见佛性的心得,做了一番的叙说。然而,他是不是真的如同他所说的已经眼见佛性了,这个问题,不只是对他个人的修行很重要,对号称皈依他的四百万众的弟子们,更是事关重大,而整个佛教界也将受到影响。
佛教修行人都知道,佛教的三乘法义,它是不共外教,不共世学,它的不共性,可以令众生得到解脱,而大乘可以使众生究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成佛);要如何达到解脱,乃至圆满成就佛道的大事,这个入门,这个关键,这个取决点,就在于法义摄取的正偏。佛经中常说的佛魔分辨,总的说,就在法义正偏这里,法义摄取的正确,能引导我们顺利进入佛门(开悟的人,才是真正入佛门的人),而法义摄取错误的话,会使你离开佛道的路途,越行遥远。就好比一个人在台中,要到苗栗去,而告诉你的人(法义),他说的,不是要你向北方走,反而是向南,那你是走不到苗栗的,你要走到苗栗,终究仍须再有人(正确法义)告诉你正确的方向。正因为这样,所以我 佛释迦世尊慈悲,经常教诲弟子们,说怎样的法义是佛说的,又怎样的法义是魔说。也因为法义正偏对我们是如此的重要, 所以释迦世尊特别教诲我们, 世尊说,当你听到他人说法的时候,你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处理呢?说应该去对照经、律、法(即一乘道,即真如法),在详细对照过后,如果他说的是符合经、律、法的,你就要跟他说,你所说的那个法义,是对的,而且也还要劝请他广为人说;如果是不符合的, 佛告诉我们说,你要跟他说,你所说的那个法义,是错误的,要他抛弃那个错误的知见,同时也要劝请他从此以后不要再为人说了。这是 释迦世尊的慈悲交代,叫我们要这样去做;佛弟子应当依教奉行。
因为开悟了,这一刹那起,你就正式进入了佛门,这时,不论表相上你是出家在家,也不论表相上你有无归依,实际上而言,这一刹那以后,你已经正式归依了,而且是大归依,往后仍然要去做的表相归依,是菩萨道上为众生而做的。对于修行人来说,开悟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影响自己很大,也会影响到广大的学人,使你走向佛道的成就,所以 释迦世尊之所以对六师外道的紧跟,给予错误的法义摧破,也就是由于这个缘故,这是祂的慈悲心,为了救护六师外道,为了护念众生。
现在,卢胜彦公然的印书流传说他已经开悟了,已经明心见性了,为了他,也为了他人,以及为了佛教正法的流传,我们既是菩萨道行人,就应当检视他是否有如实说,如果他所言不虚,正好可以随喜赞叹他,劝请他广为流传如是法义,如果他是妄说错说,也好让他有个改正错误知见的机会,免得他继续走在歧路,而枉费他一生的用功,却是离佛道越走越远,也可以使得他实时放弃以错误的知见继续误导大众,斫丧众生的慧命。
职是之故,我们就从他的著作《密教奥义书》中这篇〈开悟大公开〉一文,作重点的节录,作为主轴,再简择其它著作之一二,以作旁征,详加审察,而作法义正偏的分析。
卢胜彦的《密教奥义书》这一篇〈开悟大公开〉(大日出版有限公司一九九七年六月第一版),他这样说:【……(前略)我学佛多年,自己在禅定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由种种的体悟中渐渐明白──所谓“开悟”不是“空性”。学会了“空”,不算是开悟!……(中略)如果未开悟,六根六尘是六根六尘。如果开悟,六根六尘,八万四千尘劳,全变为佛性。是六根六尘,现在,我(原注:莲生活佛卢胜彦)可以如此说:我的明心见性,我的看见佛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所谓开悟,是悟了什么?这是千万年来的大谜题,没有那一位祖师敢说出来的,就算说了出来也是含含糊糊的,祖师们都说,不可说,不可说,为什么不可说?因为,因为……。我终于悟了,明白了,我证得了,我才是真正的清净,这开悟之知见非同小可,晴天霹雳,雷声隆隆――我看见“贪是佛性”,佛性里面有“大乐永持”。我看见“瞋是佛性”,佛性里面有“光明灿烂”。我看见“痴是佛性”,佛性里面有“解脱烦恼”。我告诉大家:佛性里面是“大乐”(原注:欲界天)贪。佛性里面是“净光”(原注:色界天)瞋。佛性里面是“空性”(原注:无色界天)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大家,把“大乐”、“净光”、“空性”,调合得非常均匀,成了一杯综合果汁,这就是“般若”。把这种“般若”去教导众生,就是“大悲度生”,这一杯综合果汁,就是“大乐”、“净光”、“空性”三者的任运。把贪(原注:大乐)、瞋(原注:净光)、痴(原注:空性),宽坦而任运,就是开悟,就是明心见性。简单的说,佛性就是贪、瞋、痴的转化,贪瞋痴即是佛性。假如你认为我说的不够清楚,我再说详细些:“色、声、香、味、触、法”就是“大乐极乐”。“地、水、火、风”就是“净光璨烂”。“无色、无心、无识、无想”就是“解脱烦恼”。“一合相”真的很快乐哟!……(下略)。】
从这里,我们看到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他将“空性”与“空”作相同的看待,而说“开悟”不是“空性”,学会了“空”,不算是开悟;第二个,他把佛性当作是贪、瞋、痴的转化,而说如果开悟,六根六尘,八万四千尘劳,全变为佛性,也把佛性当作是“一合相”。
以下我们就此问题,旁引他的其它著作,来作更充分的左证,更充分的了解,以证实他的〈开悟大公开〉的所谓看见佛性、开悟了,是否符合真实理,或是他妄说(或错说)了。兹逐一说明如下:
一、在卢胜彦的《卢胜彦的金句》(真佛宗出版社一九九九年六月印行)一书中,他说:【西天七祖婆须蜜曰:“心等虚空界,亦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我卢胜彦常常如此说:“虚空无是非,无是非善恶,若了虚空故,是达真如理。”卢胜彦的金句如此说:“在太初混沌时代,虚空的虚空,无人类的存在,请问,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思之,思之,悟之,悟之。”】
这里,卢胜彦他说到他的金句,所谓的金句,一般的看法,无非就是说,这个话,是重要到就像我们世人所珍惜宝贝的金子一样,是要把它宝惜的,他要世人宝惜什么呢?宝惜这句【在太初混沌时代,虚空的虚空,无人类的存在】时是什么样子呢?也就是说,要向【在太初混沌时代,虚空的虚空】去想,到“太虚空”去找“真如理”,找“真如理”要讨向“太虚空”。
为了尽可能不会误解他的语话,吾人再引述他说的一段话,他说:【我发觉什么也“无”。真正最大至大的法是“无法”,参学最高的学问是“无学”,最无上的神通是“无通”。道就是“无”,“无”就是“道”。】(卢胜彦著《佛王之王》页五三、真佛宗出版社二○○○年二月印行)
他说这一句,【我发觉什么也“无”】,这一句话,在华人共同认知的意思,就是在说我卢胜彦发觉到什么也“没有”,所以他这里的“无”的意思,就是“没有”的意思;如果他要辩说,而说这里的这个“无”字,不是“没有”。那么,他就犯了错说话的过失了,再者,他写了很多书,文笔不能说不好,而且,以他中文的知识程度,对于用词来说,是不致离谱的,因此,我们说他这里说的“无”,就是“没有”,应该不会误解他的意思才对。
接下来,他说【“无”就是“道”】,依他的“无”的意思,就是“没有”的这一认知,他的【“无”就是“道”】,也应该就是说“‘没有’就是‘道’”,因此,他的所谓‘道’(真如),也就是‘虚无’的意思;我们回头再来看前面他说的【在太初混沌时代,虚空的虚空】这一句,这‘虚空’,这‘虚无’,这“太虚空”,我们将这二本书的这二段话,加以对照一下,那么,可以清楚地显示出他说的“真如”,他说的“道”,就是‘虚无’,‘虚空’,‘太虚空’了。
再者,他说【真正最大至大的法是“无法”,参学最高的学问是“无学”,最无上的神通是“无通”。】真如这一法,是“无法”吗?如果是【“无法”】,吾人何必辛苦参究一辈子,参究来的是一块无用的木头(虚空无法)。又【“无学”】,真如法中如果是“无学”,那么学佛是学什么?岂不见惠能大师说,“何期自性本来具足、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所以应该说,参学最高的学问是对真如的“具足学”,因为祂是实性,不是虚空无法。又【“无通”】,真如法是这样吗?吾人说,真如法是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菩萨祂有没有广大灵感呢?怎么家家观世音?慈悲的祖师菩萨们,怎么开示我们:“洗钵添瓶,尽是法门佛事;搬柴运水,无非妙用神通”?心经又怎么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你说祂通不通?
现在,吾人恭录《传法正宗记》(卷第二)天竺第七祖婆须蜜尊者语:【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这个开示原文,显然与卢胜彦所列出的【心等虚空界,亦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有点出入,这一出入,对法义的差别是很大的,可能是他不小心抄错了吧!不过,抄错并不是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他把“真如”正理,给弄错了,这“同与等、示与亦”,两个字的出入,也映现在他把心(真如)看作太虚空去,他说【虚空无是非,无是非善恶,若了虚空故,是达真如理。】
一个真正开悟的人,不论见性,或者明心,都不会把心(真如)看作太虚空去,而用这样的句子来诠释婆须蜜尊者这个开示的,我们来看婆须蜜尊者开示的意涵是什么?吾人简单语译解释一下,【这个本来自性清净的如来藏心,祂不是我们一般日常中可以认识的见闻觉知的心,见闻觉知的心,是有对的,譬如眼识对色尘境,有对的,就有所住,而这个本来自性清净的如来藏心,祂不是这样的,祂是离见闻觉知的,是无所住的,因为无所住,所以就很像虚空,无可把捉,所以这个无始时来界的如来藏心,这个界,可说是像极了虚空界,但是,虽然祂的体性如同虚空,却不是虚空,因为虚空非有法,而如来藏心是有真实体性的法,这个如来藏心,祂无时无刻的,不时的在世间显示祂无形无相无住的虚空法!如果你证得了这个虚空性的祂,你就能如实的了知,就如同是大梦初醒一般,这个五蕴世间、这个山河大地器世间,这个一切的有为法,原来如同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一点实在也都没有,一切都是祂所出生所显现的,并没有一个是真实的,而且这个如来藏心,祂虽说是真,但是如同虚空也非真,如此不真的非真,真的也非真,到这里,哪还有真实的是与非之可说的呢!】
卢胜彦不能了知真如的奥义,强作解人,坏了婆须蜜尊者开示的如实义,将真如理往太虚空讨寻去了,而堕虚空【无】。所以,这一点,吾人说,他没明心,更没见性,就连正确的法义知见也没有。
二、卢胜彦说:【五祖弘忍对六祖惠能说:“你不存在,我不存在,这才附合于宇宙意识。”五祖弘忍对六祖惠能说:“真理就是空无,就是心印,如此才是顿悟之教。”五祖弘忍说:“惠能,努力把真理弘扬,好好诱导众生迷途的人,如果使众生的心,达于空无而开悟,众生就是佛,就和我你根本没有分别了。”……圣人领悟“空无”之理,就离开了“我相”,进入“空无”,对一切事务,无“执著取舍”,心常平静,意存神中,外面无法干扰,故常乐我净,超凡出尘,因动静不生而成“佛”。】(卢胜彦著《佛王之王》页四四、真佛宗出版社二○○○年二月印行)
他这里说:【因动静不生而成“佛”】,成佛是这样简单的吗?一切佛经佛语都说,佛是一切种智,佛知一切法,佛是两足尊,成佛是要圆满成就一切种智,成佛是要了知一切法,成佛是要福德与智慧完全圆满具足,没有一丝毫的福德没修,没有一丝毫的法没修,这样的圆满了,才是成佛啊!怎么卢胜彦竟说【进入“空无”,对一切事务,无“执著取舍”,心常平静,意存神中,外面无法干扰,故常乐我净,超凡出尘,因动静不生而成“佛”】呢?
再者,他说的【空无】,是意指什么的呢?吾人再引他所说的,他说:【要达到“空”境,除了明白“诸行无常”之外,还要明白什么?我答:“无我”。什么是“无我”?我常常如此说,人的身体,只是五蕴之假和合而已,人的身体,只是因缘生,只是因缘灭,也是“无常”之一。由于“智慧”太少太小,所以人人才言“有我”。如果是大智慧的人,明白“实无有我”,我到底在何处呢?从头脚手身一一分析之,就可明白“我”是组合的,分开就成“空无”。】(卢胜彦著《佛王之王》页四四、真佛宗出版社二○○○年二月印行)
从这个叙述,我们可以清楚知道他说的【空无】的意思,就是【没有】,【空无】就是【太虚空】。而能进入【空无】处,这种境界中就是成“佛”了。如果成佛是进入【空无】处这样,那么,大家应该赶快冷水泡石头去,赶快打坐进入动静不生的【空无】处。如果依照这样说,过去很多外道都有四空定的境界,怎么不成佛呢?而有人有“过暗的未到地定”的【空无】定境,出定后,怎么脾气还那么大?佛还有脾气吗?
再来,他说:【我说:“空”――真佛密法,真佛佛中佛的无上口诀。“空”――一切如来的真实体性。“空”――宇宙意识。如来说法时,要分别小乘、中乘、大乘三种道理,要讲八万四千法门,只因为世人的根基秉赋不同,有些人根基浅,太鲁钝,没有办法一下子领会最直接了当的无上“空性”。而真理就是“空性”。“空性”是唯一的真理。“空性”就是一佛乘。而“空性”就是自己的本性,本性若没有邪念,不乱,不妄,不愚痴,不贪不瞋,智光明照,不受一切分别名相所系缚,虽生活在万事万物之中,却能不执不滞,这已是开悟了,已是见性了,明白“真理”实相。】(卢胜彦著《佛王之王》页五○、五一、真佛宗出版社二○○○年二月印行)
这一段话,加上前面的各段话,很明显的,他是在说,“空无”、“空”、“空性”、“虚空”、“无”、“太初混沌虚空”、“真如”、“佛性”,是同一义语。他又说:【你有了密教,就是拥有了宇宙,整个宇宙都是你的。真正的传承在那里?传承在虚空。(原注:众鼓掌)我本来就来自虚空,我将来又要回到虚空,我要到世界各地和其它的星球去旅行。】(卢胜彦著《密教大相应》页一九四、真佛宗出版社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印行)
到这里为止,如果卢胜彦他要跟人家说,他不是“虚空外道”,还有谁会相信呢?除非我们不相信 释迦牟尼佛的诸经教诲。
再来,卢胜彦说:【五祖弘忍对六祖惠能说:“你不存在,我不存在,这才附合于宇宙意识。”五祖弘忍对六祖惠能说:“真理就是空无,就是心印,如此才是顿悟之教。”五祖弘忍说:“惠能,努力把真理弘扬,好好诱导众生迷途的人,如果使众生的心,达于空无而开悟,众生就是佛,就和我你根本没有分别了。”】
我们很多人都曾恭请《六祖坛经》来阅读过,这部是记载六祖的事,载有五祖弘忍与六祖惠能之间的师徒事宜,都在这里面,但是,就没有卢胜彦说的这一段话,其它的所有经论也都没有,这显然是卢胜彦自己想象所妄自编造的。五祖弘忍从来没有跟六祖惠能说:【你不存在,我不存在,这才附合于宇宙意识。】也从来没有跟六祖惠能说:【真理就是空无,就是心印,如此才是顿悟之教。】五祖弘忍也没说过:【惠能,努力把真理弘扬,好好诱导众生迷途的人,如果使众生的心,达于空无而开悟,众生就是佛,就和我你根本没有分别了。】
吾人恭录《六祖大师法宝坛经》来对照,坛经是说:【(五)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他)人见(到),为(惠能)说金刚经,(五祖说)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时候),(这时)惠能(于五祖)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这时,惠能)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五)祖知(道惠能)悟(了)本性,(就)谓惠能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五)祖复(对惠能)曰:“(往)昔达磨大师,初(次)来(到)此土(的时候),人(们都)未(能对他给予)之信(任),(因为这样的缘)故(,达磨大师才)传此衣以(作)为信体,(此衣就这样)代代相承(下来);(而)法(呢,)则(是)以心传心(的),皆(是)令自悟自解(的),自古(以来),佛佛惟传(此一)本体,师师(皆)密付(此一)本心。(以)衣(作)为(信体容易起)争端,(希望)止汝(,)勿(再)传(下去了),若(是)传此衣(作为信体),(生)命(就会)如(同)悬丝,汝须速去,恐(怕有)人(会)害汝。”】
我们从这一段开示,就知道六祖惠能开悟的是甚么,哪里是卢胜彦说的【空无】或【宇宙意识】呢?哪里是卢胜彦说的五祖弘忍大师要六祖惠能大师传【空无】呢?这都是卢胜彦误解了佛法的真实义而造成的结果,像他这样说有看见佛性,吾人相信吗?
三、以下录出一些卢胜彦说的【宇宙意识】和【佛性】,加以分析他的所谓看见佛性,或者说即身成佛。
(一)、【我的圆明自性和宇宙至上意识本为一整体,明乎此,我即“明心见性”。】(卢胜彦著《密教奥义书》页一○六、大日出版有限公司一九九七年六月第一版)
(二)、【人的天心要合宇宙的天心。凝聚全身的光明于天心部位一点,这就是自性。】(卢胜彦著《坐禅通明法》真佛宗出版社一九九七年八月印行)
(三)、【涅槃就是“空”啊,就是“无”啊,就是“无修”啊、“无相”、“无色”、“无住”,那么这一种境界产生出来的时候,真正的就是“神通”啊,就是“自在”,你们还要什么呢?这个最好的东西,就是“宇宙意识”。】(卢胜彦著《天地间的风采》页二四八、大日出版公司一九九六年六月印行)
(四)、【师尊在修行,禅定功深,进入甚深意识里面,那个时候所得到的快乐,比娑婆世界一切乐事,还更快乐的多,大家知道,你能够修成“眠光法”,在睡眠之中有大光明显现,自己本身化为光,你就是进入“空”,进入“无”的境界,既然是进入“空”,进入“无”的境界,你就是无穷尽的神通、自在的境界产生出来,(原注:众鼓掌),这个时候,你还挂虑什么呢?你什么也不用挂虑。众生的烦恼你已经都超越了,你应该学的,其实,这个时候佛法里面有一句话讲――这个就是“无学、无修”,你不用再修什么了,这个境界就是“无修”,因为你进入了“无”了嘛,进入“空”,空性光明里面,你也是“无修状态”。】(卢胜彦著《天地间的风采》页二四六、大日出版公司一九九六年六月印行)
(五)、【因为你到了最深的禅定意识里面,你会发觉到最深的意识像第九识“庵摩罗识”。“庵摩罗识”是什么?我们称为“如来藏”,就是佛识。这个佛性,到了最深意识,你才会发觉到原来你自己也是佛性。你皈依佛,原来是皈依自己最深的意识,所以到最后变成皈依自己。降伏是降伏自己,皈依也是皈依自己的佛性。因为你自己最深意识里面的佛性是和宇宙至上意识的佛性相通的。释迦牟尼佛在开悟的时候讲:“原来众生皆有佛性。”众生都有佛性的,都有最深意识里面的佛性的。】(卢胜彦著《语语升华―虹光大成就新诠 2 》页一二六、莲魁出版社一九九七年二月印行)
(六)、【你在天眼的秘密里面,你可以看到本尊,看到佛国。……那个佛国非常清楚的显现在你面前,就跟电视上的荧光幕一模一样的让你看到。你可以游么,你可以进去里面,不是那么小,那整个天眼所见一片都是光,佛国净土呈现在你的面前。你修行到这个境界,只要把你身体的光,你修练出来的话,是属于宇宙的光。小光是自己的(原注:师尊指白板说明),这个叫子,这个宇宙光叫母。你自己的天眼可以看到宇宙光、佛、菩萨,只要运出你自己的心光进入宇宙光,就是即身成佛。】(卢胜彦著《走入最隐秘的阴阳界》页二六四、大日出版公司一九九八年八月第一版)
(七)、【这宇宙之间有很多神妙的力,像真如的力,那是一个很强的印心,光出去跟对面的光互相结合,就是印心,就是真如的力。禅宗的释迦如来,跟大迦叶互相相应的这一种,叫做“真如相应”,光跟光互相结合的相应“真如”。这般若是一个圆,释迦牟尼佛讲的般若法是一个非常圆满的一个圆光,充满整个虚空之中。 弥勒菩萨讲的唯识,就是一层一层的把它剥掉,进入最深、最深意识里面,发觉到真如,实际上佛性的那一个点的光,就是唯识,唯识的光。瑜伽的法,我们现在修的是密教瑜伽的法,就叫“相应的法”。相应的法,就是宇宙有一个很大的光明,就是宇宙意识。我们身体里面有一个小的光明,以小的光明进入宇宙的大光明之中,就是瑜伽的法。瑜伽最胜法就是“子光进入母光之中”。中观是什么?中观就是光的一种波浪,但是光的波浪之中,你必须要寻找当中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道路,就是中观法。】(卢胜彦著《语语升华―虹光大成就新诠 2 》页二四二、莲魁出版社一九九七年二月印行)
(八)、【我自从在美国修练一年之后,得证了“小宇宙”与“大宇宙”的融入,完全唤醒了潜藏在脊椎骨底的灵能,提升至顶轮之后,得证生命之本能,可以自然而然的与宇宙之至上本心相融,汇归毘卢性海,达成了完完全全的合一喜悦三摩地。认识了真正宇宙的本体,佛的“真空妙有”,道家的“道”,一切的密法一通而百通。】(卢胜彦著《上师的证悟》页二、真佛宗出版社一九九八年十月印行)
(九)、【我跟〔根〕本不是“卢胜彦”。“卢胜彦”只是一个暂时组合的一只动物。我即是“佛”,即是“宇宙意识”,人们诽谤了“宇宙意识”,“宇宙意识”也是不著。】(卢胜彦著《佛王之王》页四六、真佛宗出版社二○○○年二月印行)
(十)、【在佛经里经常提到一句:“常乐我净”,可以讲就是“净光世界”。你已经是净光成就了,进入毘卢性海,在光海里游泳,这个时候叫“常乐我净”。永远恒久的一种快乐,永远我都是清净的。“常乐我净”这四个字,就是欲界天跟色界天综合起来的境界,综合起来的境界是“常乐我净”。……所以“常乐我净”的境界可以讲就是净光!净光成就。你到了欲界天跟色界天都成就了,已经爬到了第二层天。你只要净光成就法修成了,发出净光,子光跟母光相会变成果光的这一种状态,你就是常乐我净,就是净光成就。】(卢胜彦著《语语升华―虹光大成就新诠 2 》页八五、莲魁出版社一九九七年二月印行)
(十一)、【所以我讲:“开悟是什么?开悟就是:乐、净、空的综合。”没有人这样子讲,因为开悟大部份都不讲,我是把这三个综合起来讲。乐,常乐、我净,加空性,乐、净、空加起来就是一个开悟的现状。】(卢胜彦著《走入最隐秘的阴阳界》页二六八、大日出版公司一九九八年八月第一版)
录了这些,我们来审视看看,这里头有诸多的细节,知见是错误的,吾人略过不谈,只对他认为的什么是佛性,他看见佛性了,他说的即身成佛,加以观察:
1 、【宇宙有一个很大的光明,就是宇宙意识。】
2 、【“空”――一切如来的真实体性。“空”――宇宙意识。】
3 、【涅槃就是“空”啊,就是“无”啊,就是“无修”啊、“无相”、“无色”、“无住”,那么这一种境界产生出来的时候,真正的就是“神通”啊,就是“自在”,你们还要什么呢?这个最好的东西,就是“宇宙意识”。】
4 、【“你自己最深意识里面的佛性”是和“宇宙至上意识的佛性”相通的】
5 、【“人的天心”要合“宇宙的天心”】
6 、【“我的圆明自性”和“宇宙至上意识”本为一整体,明乎此,我即“明心见性”。】
7 、【只要把你身体的光,你修练出来的话,是属于宇宙的光。小光是自己(身体的光)的(原注:师尊指白板说明),这个叫子,这个宇宙光叫母。你自己的天眼可以看到宇宙光、佛、菩萨,只要运出“你自己的心光”进入“宇宙光”,就是即身成佛。】
8 、【唤醒了潜藏在脊椎骨底的灵能,提升至顶轮之后,得证生命之本能,可以自然而然的与宇宙之至上本心相融。】
9 、【众生都有佛性的,都有最深意识里面的佛性的。】
10 、【入最深、最深意识里面,发觉到真如,实际上佛性的那一个点的光,就是唯识,唯识的光。】
11 、【“常乐我净”这四个字,就是欲界天跟色界天综合起来的境界,综合起来的境界是“常乐我净”。……所以“常乐我净”的境界可以讲就是净光。】
卢胜彦是把“真如”当作“空”,当作“无”,当作“涅槃”,当作“一切如来的真实体性”,当作“佛性”,而他所说的佛性,也就是他所谓的“天心”,也就是他所谓的“宇宙意识”,而他所说的宇宙意识,就是他所说的“宇宙(中)有一个很大的光明”。
那么要如何证得呢?据他书中,他是说,要【唤醒了潜藏在脊椎骨底的灵能,提升至顶轮之后,(就)得证生命之本能,(就)可以自然而然的与宇宙之至上本心相融(了)。】他又再说,我们有自己的佛性(自性),祂是在自己最深意识里面,是“你自己的心光”,而宇宙中有“宇宙至上意识的佛性”,也就是说“宇宙光”;如果你要看见佛性,就要透过修练,将“你自己的心光”(也就是子光、也就是自己最深意识里面的佛性)运出来,进入“宇宙光”(也就是母光、也就是宇宙意识、也就是宇宙意识的佛性、也就是宇宙的大光明),能够这样,那么你就“看见佛性”了,也就是“即身成佛”了。
卢胜彦说的【潜藏在脊椎骨底的灵能,提升至顶轮之后,(就)得证生命之本能。】他所说的这个【生命之本能】,是什么意思?若依吾人所录出的他的诸多文章文意,综合来看,应该可以肯定的说就是他所指的佛性。这里我们要提出质问:佛性是生命之本能吗?一个入如实理的人或有大乘正确知见的人,都知道卢胜彦此言差矣!佛性不是“见、闻、觉、知”,怎么能说祂是本能呢?能见的心、能闻的心、能觉的心、能知的心,才能称为本能呀!要想知道的话,也要善于观察其运作的状态才得了知,这个“本能”是在七识心上说的。再者,佛性是【潜藏在脊椎骨底的灵能】吗?这跟大乘诸经完全不符,而他说的佛性又是指如来藏,我们就恭录《般若经》 释迦世尊的开示,给予比照,看看卢胜彦说的是否错误,佛说:【一切有情皆(有)如来藏,普贤菩萨自体遍故。】(《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五百七十八) 释迦世尊开示说如来藏是“遍十八界、遍一切法界”,卢胜彦怎么说是潜藏在“脊椎骨底”呢?
再来说,卢胜彦为什么说必须要透过修练,而要有“运出来”和“进入”的这样的一回事?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圆明自性(佛性)”和“宇宙至上意识(佛性)”本为一整体,也就是他说的,“你自己最深意识里面的佛性”是和“宇宙至上意识的佛性”是相通的,所谓“看见佛性”,是他说的“人的天心”要合“宇宙的天心”,不是说是单指看见自己的,并没有什么单看见自己的这种分割的佛性,看见佛性是看见宇宙的一个“整体光”,这个“整体光”,是“个我的光”和“大我的宇宙大光明的光”融合的,“光”,是无从割裂的,是一体的。这个“光”,就是“佛性(真如、如来藏)”,就是“佛”,你能将其融合了,也就是把子光“运出来”,“进入”母光里,融合整体了,达成“本来的一整体光”,这就是叫看见佛性了,也就是叫即身成佛了。
我们审视到这里,应该可以很明白的知道卢胜彦说的“即身成佛”,“看见佛性”,“开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就是见“融合光”、见“整体光”,见到了“融合光”,见到了“整体光”,就是见到了“佛”,这个“融合光”,这个“整体光”,就是“佛”,因为见到这样的“光”了而说成佛了,而说即身成佛。
接著,我们以卢胜彦所说的开悟,和六祖惠能大师的开悟,来作比照,六祖惠能大师有说“光”吗?有说“宇宙意识”吗?而六祖惠能大师是顿悟,不是修练,而在顿悟后是说:“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是说自己的自性,不是说什么的宇宙意识或光或宇宙大光明。而且,六祖惠能大师顿悟后,烦恼障也还没断尽,何况说成佛,他还没有佛的一切种智啊!《六祖大师法宝坛经》说:【惠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一位断尽烦恼障的圣者,是不会用这首偈来说自己的,“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面对诸境,还会心念数起,由此可知;而 释迦世尊也说在祂之后成佛的是 弥勒菩萨,所以我们佛弟子都敬称现在的 弥勒菩萨为当来下生 弥勒尊佛;而 释迦世尊也说一世界没有二佛,现在仍是 释迦世尊的末法期,所以不可说有第二尊佛出世。所以卢胜彦说“看见佛性”,说“开悟”,又说“即身成佛”,这是错误的,密宗“即身成佛”的说法是自己异想天开的;只有最后身菩萨才能说以此最后身而成佛,如 弥勒菩萨从兜率天来此世间成佛。至于五祖弘忍大师说,“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那是说,明心了,就是明了自性佛,也就是《华严经》说的,“心、佛、众生,三无等差”,佛是这个心而说成佛,众生也是这个心而说众生,这个心一切具足,所以说心能生万法。佛的一切法是这个心本具,众生的一切法也是这个心本具,所以说“心、佛、众生,三无等差”,他明心即名佛,意在于此。
以上我们已经引述卢胜彦的一二著作,作他的那篇自称看见佛性的〈开悟的大公开〉一文,而旁征了他确实没有看见佛性,现在我们回头来评论他的这篇〈开悟的大公开〉一文所说的看见佛性。这里我们举出了他自己说的看见佛性的心得的两个问题,第一个,他将“空性”与“空”作相同的看待,而说“开悟”不是“空性”,学会了“空”,不算是开悟。这一点在上文已经破斥过了。而这一个问题,他则患了自语相违的毛病,他在《佛王之王》一书中说,【“空性”是唯一的真理。“空性”就是一佛乘。而“空性”就是自己的本性。】(卢胜彦著《佛王之王》页五○、五一、真佛宗出版社二○○○年二月印行)既然“空性”是唯一的真理,既然“空性”就是一佛乘,既然“空性”就是自己的本性,那么,怎可以说“开悟”不是证悟“空性”呢?
第二个,他把佛性当作是贪、瞋、痴的转化,而说如果开悟,六根六尘,八万四千尘劳,全变为佛性。这个问题,我们要知道,佛性是本来有的,不是修行而转化来的,佛有佛性,众生也有佛性,修行人有佛性,没修行的人也有佛性,祂是本来就在的。而且,看见佛性的人,他很清楚佛性是佛性,见闻觉知是见闻觉知,不会把见闻觉知当作佛性,何况是把贪、瞋、痴当作佛性,更说看见佛性后,贪、瞋、痴,六根六尘,八万四千尘劳,这一切的一切,都转化,都变成佛性了,他这么说,是说佛性是变来的,这样的说法是错误的,我们说看见佛性后,“色、声、香、味、触、法”仍然是“色、声、香、味、触、法”;“地、水、火、风”仍然是“地、水、火、风”;“有色无色、有心无心、有识无识、有想无想”仍然是“有色无色、有心无心、有识无识、有想无想”,和还没有看见佛性以前是一样的,佛性从来与这一切都相安无杂的,没有变的问题,只有看见本来就在的佛性以后,产生心境上的转化转变,所以不会有“佛性是一合相”,不会有看见佛性是什么“大乐”、“净光”、“空性”的任运。
最后,吾人谨恭录《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第四, 释迦世尊的开示:【大慧!如来‘非如虚空常’;如虚空常者,自觉圣智众具无义过。】
世尊说如来不是虚空,也说如来的常不是虚空的常。如来常者是如来常,虚空常者是虚空常,所以者何?虚空是无法,如来却是真实法;如果硬要说如来常是虚空常者,那么 佛的自觉圣智,就全部都变成没有意义了,会有这样的过失啊!
所以前面的天竺第七祖婆须蜜尊者说:【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的这个心同虚空界,不是说心是虚空,不是说真如是虚空,不是说如来是虚空,也不是说佛性是虚空。卢胜彦将佛性、如来都说为是太虚空,说为是宇宙的大光明,显然是个虚空外道。卢胜彦若来问:
如何是佛?我说:“阿谁教尔恁么问?”
如何是道?我说:“石头路滑。”
如何是佛性?我说:“群莺树上吱喳叫。”
如何是大唐国里无禅师?我说:“佛法无多子。”
卢看倌!懂否?
如庞蕴居士所说:“难!难!难!十硕油麻树上摊。”
佛祖僧袍,这衣线下一件大事,本就不易,但请佛弟子众、同参道友,千万别灰心。前面吾人说过,入佛门的关键,取决于法义摄取的正确与否;它是行路指针,是入佛门(开悟了才是真正入了佛门)必备的锁钥,欢迎大家同来佛教正觉同修会佛教正觉讲堂礼佛共修,大家一起共成佛道;也请来时路好走。
阿弥陀佛!
正庆居士 敬撰
《我的菩提路》(连载二).......... 释善藏
2020-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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