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期
《成唯识论释》自序(上)——平实导师
2023-05-26
“一心说,唯通八识”,是唯识学界有名的标语,意谓:“若主张人们都各只有一心时,则只能名为阿赖耶识一心;但阿赖耶识一心之说法唯通八识心王之理,余说不通。”然而时至末法之二十世纪末的佛教界,宣称证悟、已得阿罗汉果的大法师、大居士们,竟然已经无人能懂了。
  二十世纪末以教禅闻名的中国两岸所有大法师们,往往开示曰:“静坐到离念而在心中都无语言文字时,即是大悟彻底。”例如平实初始弘法之时,最先以教禅及主持禅七闻名的北部某大法师,甫闻平实所度弟子告知:“人有真心与妄心,要把真心找出来,就能真的了知实相而发起般若真智。”此大法师竟当场质疑:“人们都只有一个心,哪来的二个心?”竟不信人类同有妄心、真心。
  平实之弟子后时举说此事时,平实当场答曰:“人类岂止两个心?总共有八个识呢!《成唯识论》具载分明。”于是有人请求讲解《成唯识论》,以明八识正理,是故平实定下日期开始宣讲《成唯识论》,时在一九九六年二月六日,于中信局佛学社始讲;此起每周于中信局、石牌、建国北路三处同时分别讲授,每周各宣讲一次;一九九七年新春过后不久,将三处同修们合聚于台北市中山北路六段某巷地下室正觉同修会初成立时之会址,每逢周二讲授一次,于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九日讲授完毕。
  此论宣说之当时并未限制听者必须有证悟等资格,如是前后历时三年九个月简要讲授圆满,具足宣说八识心王之理;当然也同时演述了本论中十大论师对于真如法性、三自性、十因、四缘、五果及增上缘中之二十二根,以及诸心所法,十地各断一障二愚、得二种智……等百法正义,兼及玄奘对十大论师正讹诸说所作的教判;证明二十世纪末中国所有佛教大法师对佛法之不解,错将外道常见法认作佛法,堕入离念灵知识阴境界中,故名末法时期。
  如是不解佛教真实法教的事实,非唯或大陆,乃至全世界佛教其实皆亦如是,证明佛所预记末法时期真实无讹。然而深究唯识增上慧学之真旨,即是《华严经》中所说“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之真实理,谓有情的五阴身心包含十八界等法以及所有心所,乃至器世间等,全部都是第八识如来藏阿赖耶识之所变生;所别者,唯有各自变生如十八界,或共同变生如器世间及外六尘。
  三界唯心者,十方三界有情的五阴、十八界(含一切有情觉知心所触知的内六尘),皆唯由各各自有之如来藏阿赖耶识之所变生;三界器世间之任何一个世界,也都是由同一个银河系世界等共业有情全部的如来藏共同变现成就,包括外六尘。一切法唯识者,谓三界万法皆唯八识心王和合运作方得成就;由于所见六尘都是自识如来藏所变生故,随于各个不同有情的所见即有不同。若因业障而有身障者,不得具足八识心王,则少一识或少多识,万法不得具足成就;十方三世一切世间莫非如此,故曰:“三界唯心、一切法唯识。”
  非唯华严、唯识等诸经如是说,乃至般若之实证亦是以第八识真如作为所证,是故《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597云:“又,舍利子!蕴、处、界等三世之相非深般若波罗蜜多,蕴、处、界等三世之相所有真如、不虚妄性、不变异性、如所有性,是深般若波罗蜜多。”真如即是第八阿赖耶识之别名,亦是第八识的法性,是故《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569〈法性品第6〉说:“天王当知!真如名为无异、无变、无生、无灭,自性真实,以无诤故说名真如,如实知见诸法不生。诸法虽生,真如不动;真如虽生诸法,而真如不生,是名法身。”如是以真如之名指涉第八识心体,并且说明真如第八识即是法身,能生诸法,是诸法的所依身故。
  然八识心王归结之,唯是阿赖耶识一心,亦名如来藏、异熟识、无垢识,再无他心异法也。谓七转识皆存在并生活及运行于阿赖耶识中,由阿赖耶识之种子支援方得生住异灭、世世不断。非但七转识如是,乃至五色根亦复如是,故说有情之世世五阴十八界等身心,无始劫来不曾外于阿赖耶识心体,始终都由阿赖耶识所含摄。然而八识心王运作之时和合似一,若从表相观之,竟然似是唯有能觉能知之意识一心;若究其实,总有八识,缺一不可,是故唯识增上慧学中便有此说:“一心说,唯通八识。”实乃出于通达《起信论》者之所说也。
  复次,宣说一切法相皆来自八识心王之理,依此正理而成立法相唯识宗;然“法相唯识宗”之建立,并非始于唐玄奘大师,而是始于其弟子窥基一代之佛教界,亦非窥基之所建立;所以者何?谓玄奘大师之所弘传、之所建立者,乃全面性之佛法,具足三乘菩提,并非唯有增上慧学唯识一脉故。玄奘自身亦因所说属于全面性的整体佛法,是故不曾起意自立宗派,弟子窥基法师自亦深知其理。
  后时有人以法相宗或有宗之名,称呼此一宗派;或以慈恩宗命名之,然窥基本意必然无意建立宗派;意谓佛法不宜割裂而分宗立派,执著其中一法而建立宗派者,其实皆有过失。亦谓慈恩宗所说是七转识及五色根、六尘都由第八识所生,万法函盖器世间等,皆唯八识心王之所生、所显;并广叙八识心王及所生诸法互相关联之正理,兼及三乘菩提之实证,而非单单止于宣说诸法法相,亦非单取第八识真如或某法、或戒律、或般若密意以建立宗派而已;是故所涉始从二乘解脱道,中则实相般若,末及唯识一切种智,具足三乘菩提,然而佛教界名之为佛教中之一宗,实有偏颇。
  此外玄奘于此论中所说之法又复详说人我空、法我空之正理,教导众生求断我执与法执,断除烦恼障及所知障,兼摄三乘菩提;是故悉将万法收摄于空性心如来藏阿赖耶识中,故说“能取空、所取空”,如是详细显示能取之七转识见分及所取之五色根与六尘等相分万法,悉是空性心如来藏中之法,都摄归于空性心中;则能取之七转识及所取之色阴等十一法,乃至诸所有烦恼等心所及善十一法,全都摄属于空性如来藏心之内。如来藏既名空性而非三界有,如是弘扬如来藏妙法之道场,他人焉得谓之为有宗?又如来藏既含摄诸法相、名相,然自身从来离诸法相、名相,《佛藏经》中名之为“无分别法、无名相法”,焉得谓为法相宗?
  复有后人以唯识宗之名指称此宗,亦有过失,谓此宗之法并非单指如来藏阿赖耶识,更非单指依他起性识阴六转识之虚妄生灭性,亦非单指遍计执性之第七识意根与第六意识,其实广及八识心王之圆成实等三种自性,以及此八识相应及不相应法、所生及所显诸法,略说约为百法,广则犹如《根本论》所说六百六十法;其中法相之广之深,并非学术研究、意识思惟之所能稍知,证明此论非单只演述八识或六识,必须有道种智之修证方得胜解其中文义,焉得单称之为唯识宗?必欲称其宗派者,应全名为法相唯识宗,谓此名方能彰显其所说“三界唯心、一切法唯识”之意涵故;然而仍有过失,谓陷本宗所弘扬之全面佛法于局限之宗派状态故,已经昧略玄奘一生所述具足成佛之道全面而整体之内涵故。
  复次,玄奘大师于中土出发前往天竺之时,本已恢复其往世所证之慧解脱果,是故早已精通二乘菩提《俱舍论》,而能在到达天竺之前,以彼论降伏西域当代大师木叉毱多即是明证;且是实证慧解脱果而得精通,非如当时木叉毱多一类依文解义者之假谓精通也。然实非仅如此,谓其本有之般若智慧发起而有往世明心、见性之智慧同在,是故出发前往天竺之前,仍在大唐时,才听闻一次即能上座为诸僧众演绎《大般涅槃经》所说明心与见性之道理;然而玄奘此时自知尚非成佛,距离佛地犹遥,随即探究悟后进修成佛之道,是故发觉大唐国度竟无一经一论,具足宣说可资证悟者进修成佛之全部道次第与内涵;于是不顾大唐国法之禁止,发起大心日伏夜行,秘密前往天竺,甘冒违法之大不韪,欲求菩萨悟后修道成佛之全部内涵—成佛之道五十二位阶之内涵与次第,即是《瑜伽师地论》也。
  玄奘当时求法及欲弘传如来具足完整之佛道内涵极为心切,乃不顾政府禁令及路途危险,“宁可向西而死,不愿东返而生”;幸蒙观世音菩萨加持,及重新受生而来之往世弟子各在不同岗位,帮助玄奘成就种种因缘,终能平安到达天竺;亦蒙文殊菩萨劝令戒贤论师忍受病痛,息灭绝食舍命之念,并加持戒贤论师病痛渐渐消失而得延寿,终能候得玄奘到来而亲自传授《瑜伽师地论》等,使玄奘得闻大乘增上慧学妙法,引发往世之所证而能言及戒贤之所未能言者,令戒贤论师大为赞叹;然后取得具足演述成佛之道的大部分经论,返回大唐开始传法及译经,预先建立南方禅宗所悟于不败之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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