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总说
《楞严经》云:【陀那微细识,习气成暴流;真非真恐迷,我常不开演。】语译《楞严经》此偈的意思如下:【第八阿陀那识(阿陀那识的意思是“持身识”,识是了别之意),是识别性极为深细的识,很难证得祂,很难了知祂在何处;这个微细识中含藏著众生各人所有的习气种子,好像瀑流一般不断的流注,而使得众生因此流转生死。这个阿陀那识究竟是真心?或者是虚妄心?很难解说到普令佛弟子都能了解的地步,所以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因为祂心体中还含藏著流转生死的习气种子,所以还不能说祂是完全的真心;如果强说众生的阿陀那识就是真心,那么众生在证得阿陀那识以后,就不可能再去努力断除祂所含藏的七识心相应的染污习气种子,就不能转变成佛地真如所依理体的真心无垢识,就不能成就究竟佛果,所以还不能说祂就是真心。但是,如果离开这个阿陀那识,或者否定了这个阿陀那识,而想要另外再找一个真心的话,却又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得到另外一个真心了;所以,这个阿陀那识,祂究竟是真心呢?或者不是真心呢?这个道理真的很难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说清楚,很难让众生真的理解“阿陀那识非真、亦非不真”的道理;因为那些还没有证得阿陀那识的众生,听到阿陀那识的深妙道理以后,恐怕都会越听越迷惑,根本不能理解祂虽是真心、却又不是真心的道理,所以我释迦牟尼佛常常都不轻易为众生宣说这个实相真理。】
《解深密经》云:【阿陀那识甚深细,一切种子如瀑流;我于凡、愚不开演,恐彼分别执为我。】语译如下:【阿陀那识的体性是很深妙、深奥的,而且是很微细的心,不容易找得到祂;这个阿陀那识所含藏著的一切万法的种子,犹如瀑流一般不停地流注而产生了万法;这个阿陀那识的深妙法,不是凡夫所能知道的,也不是二乘圣人所能知道的,所以二乘圣人虽然不是凡夫了,在大乘法中来说却还只是个愚人罢了,我释迦牟尼佛在凡夫之中是不演说这个法的,即使是在那些不证阿陀那识的不懂般若的二乘圣人之中,在这些愚人之中,我也是不为他们宣说这个深妙法的;因为这些凡夫与二乘圣人没有深妙的般若智慧,如果我释迦牟尼佛为他们开示演说这个阿陀那识深妙的法,他们都将会因为还没有亲证的缘故,而作错误的分别与思惟,这样一来,恐怕他们就会误将第八识阿陀那识误认作是第六意识的我,将会因此而诽谤这个阿陀那识胜妙法为外道神我、梵我等世间我。】
亦如《成唯识论》注释云:【恐彼于此起分别执,堕诸恶趣、障生圣道,故我世尊不为开演。(《大正藏》31卷[0351a16])】
《成唯识论》圣 玄奘菩萨解释说:【恐怕那些外道、凡夫、二乘阿罗汉愚人,对于这个阿陀那识不能真的理解,而生起虚妄的分别,就把阿陀那识执著为众生我──执著为能见闻觉知的世间我──或者执著为外道所误会了的第六识神我──将会因此而诽谤说:“ 佛在阿含期与方广期所说的法不相同”,因为这样谤佛谤法的缘故,将会堕落种种恶趣之中,枉受多劫之恶报;或者将会使未证得阿陀那识的二乘愚人──阿罗汉及辟支佛──产生误解,以为阿陀那识就是意识与意根,以为就是外道神我、梵我,因此转而不能信受阿含所说“破斥众生我”的“无我见”,就会因为听到阿陀那识而产生误会的缘故,又回归到“众生我”上面来,不能安住于阿含及大乘所说的“无我见”中,也将不能取证二乘圣果,就会障碍他们出生圣道;因为这些缘故,所以我们的释迦世尊,不为这些外道、凡夫、二乘愚人,开演阿陀那识的极妙正理。】
亦如真谛三藏所造《决定藏论》,开宗明义即说:【五识地,《心地经》言:“阿罗耶识普为种本。”云何知有?此是如来藏说,故《解节经》偈云:“盛识普种本,深细流如溢;不为凡人说,恐生我见故。”[1018c05]】
真谛三藏所造《决定藏论》,开宗明义即作此说:【五识相应地,依《心地经》所说:“阿罗耶识,普遍地作为一切法种之根本依止。”如何知道阿罗耶识是真实有、而非想像得来的呢?这个阿罗耶识,就是如来藏的另一种说法,所以《解节经》中有一首偈这么说:“势力强大的阿罗耶识,普为一切法种的根本,祂所含藏的一切种子极为深细,而又流注不断,犹如水满而不断的溢出;我不为世间凡人宣说这个阿罗耶识,是因为恐怕凡人听闻之后,会误以为阿罗耶识就是了了灵知的意识心,反而会因为不明白而误会成‘阿罗耶识即是意识心’的缘故,因此而出生了我见。”】
当年天竺各方论师所共推崇的第一义天 玄奘大师造作《成唯识论》,辨正安慧、清辨及小乘、外道等人所说的错误言论时,曾将安慧、清辨……等人的名号写在论中;但因为窥基大师当时考虑到指名道姓时,可能会破坏当时中国佛教界的和谐气氛,所以力劝玄奘大师,将安慧……等人的名号删除,都用“有义(“有义”意为:有人如此说)”二字代替;又劝 玄奘大师不须尽理破斥,只需略辨就可,以免刺激安慧、般若趜多……等谬法的后继弘传者。亦因此故,窥基菩萨不曾弘传 玄奘菩萨在西天所造的《制恶见论》,以免剌激当时众多俱舍宗的法师们,以免有人因此而诽谤 玄奘菩萨愩高我慢;如今《制恶见论》也因此而失传了,成为佛教界众多佛弟子的一大损失。
但是时移势易、事过境迁之后,窥基大师却发觉:那些被 玄奘菩萨所破斥的安慧、般若趜多……等人的邪见,却继续在流传;甚至有人以安慧的论著,用来抵制玄奘菩萨与窥基大师所弘传的正知、正见、正法;因为大家都不知道 玄奘菩萨在论中所破斥的某些“有义”等说法,就是安慧及其徒弟般若趜多的破斥大乘法的邪见。圣 玄奘菩萨虽然在《成唯识论》中辨正了安慧……等人所说的法义错误,但因为没有指名道姓,所以仍然无法让大众了知安慧……等人所弘传的《大乘广五蕴论、破大乘论》等法义是错误的,所以仍然有人继续弘传安慧所造的《大乘广五蕴论》的错误法义,继续误导众生,使得邪论可以继续抵制玄奘菩萨的如来藏正法。
后来窥基大师探讨这个原因以后,才发觉到:众生并不了解 玄奘菩萨论中所举示“有义”等邪见,就是安慧……等人所说的邪谬法,所以读了玄奘菩萨的《成唯识论》以后,仍然不知道安慧……等人所说《大乘广五蕴论》的法是错误的,所以就会有一些没智慧的法师与居士,继续弘传安慧等人的邪谬法义,继续误导众生,继续破坏正法。窥基大师探究到此,才发觉当年玄奘菩萨明指安慧……等人法号而作辨正,真是有远见的看法;唯有这样指名道姓而指出其过失,才能彰显正法的真实义,才能使正法不会被邪见所混淆。这才发觉到自己当年当好人而求和谐,劝请玄奘大师删除论中安慧等人法号,以“有义”二字代替,希望维持佛教界和谐表相的作法,其实是错了;因此不得不再将《成唯识论》加以注解,并于注解《成唯识论》的《唯识述记》中,负起责任来,指名道姓而说安慧等人之法义错误,指出《成论》中的某些“有义”等他人所说法义,即是安慧、清辨……等人所说的错误邪法,藉以补救自己当年“力劝玄奘菩萨不指名道姓”的过失。
因为 窥基菩萨认为安慧、般若趜多……等人是破法者;后来也发觉:如果不指名道姓而辨正法义正邪处,则当世众多法师居士仍然不知道谁的法义是邪论,仍不知远离;所以仍须指名道姓而破斥之后,正法才能彰显,而不被安慧等人似是而非的邪见所破坏。故于《成唯识论述记》中,多引《成唯识论》本文,用来广破安慧法师之说,并指名论中所说有义者,即是指安慧师徒。我们将在此书中举证窥基大师指名道姓而破安慧邪见的文句,将错得较为严重的部分举出,以资明证。所以这本书中,只是纯依《成论》及《述记》中破斥安慧谬法之处,加以列举及注解;安慧论文中的许多小错之处,则不拟举证论述之。
譬如窥基大师如是说:【述曰:若起分别“我、法”二执,“凡”堕恶趣,“愚”障圣道;凡“无圣道”故,愚“圣可生”故,故各偏义说。恐有此过故,我世尊不为开演,然不为说“凡、愚第七识恒缘第八,执为我法,二见亦生。”何故不为“凡、愚”等说?此即南印度罗罗国正量部僧名般若趜多:此名慧藏,安慧之学徒,三代帝王师,造七百颂诽谤大乘。论中作如此说:“是佛说者,何故相违?”拨大乘理为非善说。 此不达义,谓不为说:“其第七识但生俱生我见”,不生恶趣,未障圣道;若为说时,便增“烦恼、所知”分别我、法二见。 第六者起障生圣道,便生恶趣,故不为说。 何开第七俱我见也?此唯有覆,彼不善故,前为说别。而汝不知俱生、分别二惑过失,妄为此难。此即大师(大师者谓圣玄奘菩萨)于《制恶见》中有此分别,西方师等咸皆宗仰。后戒日王三度往唤般若趜多,欲令共我 大师论议,辞不肯来:一度辞不能乘马,一度辞舆热;复将母象往迎,即辞年老;遥叹 大师,深生敬伏。 但以(大师)智穷海性,学尽玄源,故所出言千古模范;然观“凡、愚”俱愚法故,故不为说。若不愚法,虽决定性,亦为说之。 然后有难:“如外道等虽为不说有阿陀那,亦有分别‘我、法’障生。此何不为说者?”不然!彼妄计我,沉沦恶趣;冀其修无我,而得断除;今更为说(有如来藏),返增重病:彼便执为实体别有,分别“我、法”,深增恶趣,故不为说。 虽有种姓,可闻信解;根未熟故,亦不为说。如一乘法,信根若熟,即便为说。 此中约全五姓作论,非约少分,故不说言。虽有种姓,根未熟者生诽谤故,不为他说深细等义。 [0351a16]】
谨将上开《述记》之文句,语译如下:【如果是外道凡夫,听到 佛在阿含时期宣演诸经时,破斥外道的常见与断见以后,再听到佛宣说阿陀那识的殊胜微妙、难知难解的正法以后,如果不能真实理解 佛所说的阿陀那识与六识心体迥异的地方,而误认为阿陀那识就是外道所堕的神我、梵我的第六意识心的我,因此而生起错误的见解,分别思惟阿陀那识,以为阿陀那识同于外道神我的意识心,就会产生了我执与法执。如果是重新再执取意识能见、能闻……乃至能觉之自性,作为“常住不坏我”的话,就会产生了我执;这些产生了我执的凡夫,将会因此而诽谤 佛“所说法前后矛盾”;因为这样诽谤 佛及“ 佛所说法”的缘故,这些凡夫将会堕落于地狱、饿鬼、畜生道等三恶趣中;如果是愚痴不解大乘般若的二乘圣人,则将会因此而不信受大乘法义,或者不再信受佛所说的二乘解脱道正法,因此而障碍他们修证圣道。
因为凡夫没有证得圣道的因缘,所以只为他们宣说人天善法;因为愚痴而不能懂得般若的二乘圣人,由于他们的二乘世俗谛的圣智确实是有因缘可以出生的缘故,所以佛各各为他们宣说不同的义理(为他们说二乘世俗谛的蕴处界无我的正理)。因为恐怕有这样误会 佛语的过失的缘故,所以我们的教主 世尊就不轻易的为凡夫与二乘四果愚人开示演说阿陀那识的深妙法。
但是 世尊也不为凡夫与二乘圣人宣说这个道理:“凡夫的第七识心意根末那识,永远攀缘第八识的种种作用,执著为意识妄心自己的功能,所以产生了我执。”愚痴的二乘圣人的第七识,其实也是永远向内攀缘第八识的功能,执著为意识我所有的法性。其实凡夫与二乘愚人都有这种第七识心的内执阿陀那识为实我、为实法的执著,所以凡夫与二乘圣人的我见与我执,其实是还没有完全断尽的,所以凡夫与二乘圣人的人我见与法我见等二见,其实也还是会再出生的:当二乘圣人回心大乘而再受生的来世,(由于未离胎昧)在未证悟之前还是会有意根内执阿陀那识的我执、法执的。
为什么 世尊不为凡夫与二乘愚人开示这个道理?这就好像是南印度罗罗国的正量部僧人,名叫般若趜多的人一样:这个人名叫慧藏(梵音:般若趜多),是安慧法师的学徒;他是三代帝王之师,当代的帝王与其父王、祖王,都信受他,都拜他为师;他写出《破大乘论》七百颂(又名《谤大乘论》有时简称为《谤论、破论》),诽谤大乘,妄说大乘法不是 佛所说的正法。他在论中这样说:“如果大乘方广经典真的是 佛所说的话,为什么会与阿含期诸经所说的道理互相违背?”但是,其实是他误会了阿含经的真正意思,更误会了大乘方广经典的真正意思;就像那些凡夫与二乘四果的愚人一样,不懂四阿含里面的隐语密意,更不懂大乘方广经典的隐语密意,所以就排斥、挑拨大乘诸经所说的正理,而说大乘方广诸经所说的法,不是良善之说。
这其实是因为般若趜多和他的师父安慧论师,都不曾通达阿含与方广诸经的真实义,所以有这种错误的谤法之说。这意思是说,佛不为他们那种二乘法中的愚人开示:“他们的第七识只会生起俱生的我见,他们的第六识只会生起分别的我见”,他们如果不曾听见 佛这样说的话,就不会因为误会这一句佛语而谤法、而转生到三恶道里去,也不会因为谤法而障碍他们修学二乘圣道;如果不观察他们的根器,而随便的再为他们讲解这个阿陀那识的深妙正理时,他们将会增长烦恼障而落在所知障中,就会起了虚妄的分别,以为佛所说的阿陀那识常住实相心,就是众生的第六意识我──就是外道的神我、梵我──误以为就是众生意识所生的种种法我,就会重新出生人我见、法我见。因为他们不能如实的理解:“阿陀那识与意识的人我、法我之间,有极大的差别”,不能现前观察其中的大差异,就会产生了邪见,就会再度落在第六意识心中,再度生起误会而落在无明之中,就会障碍他们出生二乘圣道的智慧,就会谤法,就会在舍报之后生在三恶道中,所以世尊不为他们宣说阿陀那识的深妙正理。
为什么佛要为菩萨们别开第七识的俱生我见呢?因为这个第七识心体,唯是有覆性,有种种的执著性;那个第七识──意根末那识──他是不善性,是普遍计度种种世间法的缘故,所以在以前,只为凡夫与二乘人说唯一佛乘以外的另一种别说──二乘菩提解脱道。然而你安慧与般若趜多师徒二人,不知道意根末那识的俱生思惑、也不知道意识心的分别所生思惑,有此过失的缘故,所以就妄对大乘胜妙法,作此质疑、为难之说。这就是玄奘大师在《制恶见论》一千六百颂的论述中,会作此一分析与论述的缘故; 玄奘大师所造的《制恶见论》的论述,是当时西天的所有经师、论师等人,全部都宗奉仰慕的。
后来戒日王,因为安慧的弟子般若趜多接受安慧的教导,不服 玄奘大师的论述,造作了《破大乘论》七百颂来诽谤大乘,说大乘法不是佛所宣说的正法;所以戒日王因为这个缘故,前后三次命人往唤般若趜多,想要使般若趜多与我师父 玄奘大师当面议论正理;然而般若趜多却藉口推辞而不肯前来:第一次推辞说他不能乘马,所以戒日王便派轿子前往迎接;但是般若趜多又推辞说轿子很热,他不耐于烦热,不肯前来辨正;因此,戒日王第三次又改派性情温和的母象前往迎接,以免轿子太热,以免马的蹎跛;那般若趜多却又推辞说他年纪已老,不适合乘象;在这最后一次,他就在那离 玄奘大师很遥远的地方,赞叹我师父 玄奘大师,从深心里生起了尊敬心而降伏了下来。(编案:所以他就不再诽谤玄奘大师,也不再诽谤大乘妙法,但是他的邪论却已经四方流传了,他师父安慧的《大乘广五蕴论》的谬论也就继续广为流传了,现在的台湾还有印顺、昭慧…在传)
所以阿陀那识所显示的般若真实义理,很难使众生理解;但是因为我大师玄奘菩萨,证得阿陀那识而出生了智慧以后,能穷究佛法大海的法性;又因为对于在人间所应修学的种智正理,已经全部探尽;对于般若智慧的难以理解的根源,也已经究竟证得,所以他所说出的佛法言说,就成为千古模范。然而观察那些凡夫与二乘四果愚人,全部都没有智慧可以理解大乘种智妙法的缘故,所以就不为那些凡夫说,也不为二乘中的初果到四果等愚人而说。如果有人于深妙法不愚痴,听闻以后就能理解的话,虽然他是决定性的不回心声闻,虽然他决定不会回心于大乘法中成为菩萨,我的师父玄奘大师还是会为他宣说的。
但是后来有人提出质难:“譬如外道等人,虽然他们不说有阿陀那识,但是仍然一样的有分别‘我、法’智慧的障碍出生,而成为断见(认为三界中的诸法实有,但是“我”非实有,死后断灭)。对这种人,你师父 玄奘大师为什么不为他们宣说?为什么不救他们呢?”其实话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们虽然是断见者,其实仍然都会虚妄的计著在五蕴我里面,如果对他宣说阿陀那识的正理,他们就会误以为(离念灵知、外道神我那一类的)意识心我就是阿陀那识,就会误认为:“ 佛在四阿含中说无我,现在却又说有阿陀那识的意识真我,显然前后所说不相符合。”就会因为不能理解其中一个是第八识、一个是第六识的差异,不能理解第八识离六尘而第六识不离六尘的体性差异,而产生谤法的行为──诽谤阿陀那识同于外道神我──因此而沉沦于三恶道中。
因为 佛希望他们专修二乘解脱道的无我正理,因此而得断除我见,获得解脱果;如果现在他们大乘法的信力还未成熟时,就为他们再宣说阿陀那识的道理,当他们还没有证得阿陀那识以前,听闻了阿陀那识的正理时,将因为误会的缘故,反而增加他们流转生死的重病:因为他们还没有证得阿陀那识,所以当他们听到宣讲阿陀那识的深妙法以后,就会将阿陀那识的法性加以执著,以为是另外还有一个像意识心一样有见闻觉知等等心的体性,就会错误的分别识蕴中的某一法为常住的阿陀那识,就会返堕我见之中,就会因为误会佛所说的第八阿陀那识同于外道的第六识神我,因此而谤 佛谤法,谤说 佛在前后一、二、三转法轮所说经义互相违背。因此反而更深厚的增长了他们来世往生恶趣的种子,所以我大师玄奘菩萨才不为他们宣说阿陀那识的妙法。
虽然有的时候,所遇到的人是大乘的种性,可以在听闻以后而得信受与理解;但是因为他们证悟阿陀那识的善根还没有成熟的缘故,所以佛也是一样不为他们说明的。犹如唯一佛乘的正法,当有人信根成熟时, 佛就会为他宣说。这里面所说的种性,是以全部五种的种性(编案:五种种性详见《楞伽经》)作为标准来说的,不是以其中的少数几种来说的,所以 佛只为那些五种种性的人,宣说唯一佛乘的道理,而不为他们更深入的宣说阿陀那识的妙法。虽然有的人是适合修学唯一佛乘的种性,但是为了避免证悟的善根还没有成熟的人听了以后,会因为误解而产生诽谤正法的现象的缘故,所以虽然有人已经是大乘的种性,佛也是不为他宣说深细的阿陀那识等正义。】
由以上 窥基大师的注解,可知阿陀那识的亲证,是非常困难的,连定性的二乘圣人都证不到,定性的二乘凡夫更无法亲证,所以都不相信佛来人间的唯一大事因缘就是教导众生亲证无余涅槃的实际──阿陀那识;所以,阿陀那识是很难亲证的,只有利根智慧的菩萨们才能在 佛的教诲下亲证祂,定性二乘的凡夫都是不肯相信的;所以,阿陀那识的了别的心性是非常微细的,祂并不是像意识等六识一样的了别六尘,而只了别六尘以外的世界、种子、身根……等法;而这种了别的功能,都不在六尘之内;这种六尘外的了别性,不像意识心的了别性是六尘中的了别,不是外道神我在六尘中的了别性,这不是世间凡夫与阿罗汉、辟支佛等愚人所能了知,唯有随佛修学之后,证得阿陀那识的菩萨们方能了知,所以说祂的了别性──识性──极为微细,极为深奥,不容易了知,不容易亲证。
未断我见的世间人,名为凡夫;他们连二乘法内初果圣人所断的我见都不能断除,何况能证得这个极微细的阿陀那识?二乘五果圣人虽断我见乃至我执,以世间凡夫及外教之造物主、天神……等凡夫的标准来看,虽然说二乘法中的初果到四果及辟支佛名为圣人,但是从大乘法的般若及种智上来看,仍然还得要名之为愚人;因为二乘圣人仍然愚于法界万法之实相故,法界之实相主体即是阿陀那识故,二乘圣人悉未证得阿陀那识故,证得阿陀那识者即通般若实相而成菩萨故,必入佛菩提门真修佛菩提道故。如果他们回心大乘修习菩萨道时,也只是六住位的贤人,尚未证得七住菩萨所证的阿陀那识故,必须同样的求证七住菩萨所证的阿陀那识故;当他们回心大乘而证得阿陀那识时,必定再故意生起一分思惑而留惑润生,而不入无余涅槃以继续修行菩萨道故,未来必定成佛故,则不再名此二乘圣人为愚人。
此外,由于此识在未断尽思惑之前,在未证得阿罗汉果之前,或者在未证入第八地之前,这个自性清净的心体之内,都含藏著能使七识心王相应的分段生死现行的种子,所以在阿陀那识运作时,虽然恒时显示出祂的清净自性──绝不于六尘境界起贪厌喜怒──但是所出生的七转识却是有所不净的,这七识却是与贪厌及喜怒相应的。由于含藏七转识相应之不净种子,虽然自体恒常显现清净性,所以心性不与七识心同流合污,但仍然不可称之为绝对清净的心体,因为阿陀那识心体仍然执藏著七识心相应的烦恼障种子,所以名为非染亦非净。
这个道理,必须为初悟的菩萨们说明,令诸已悟的菩萨们,现前观照自己的第八阿陀那识心体,确实是自性清净而含藏著七识心相应的不净种子;菩萨闻佛如是开示以后,现前观察自己的阿陀那识,结果发觉确实如此;由此而知这个阿陀那识心体清净,却含藏七识心的不净种子,使得七识心现行时仍然会有不清净的心行。悟后的身口虽然不一定会因为七识心的不净种子习气而跟著造作恶业,但是既然还有七识心的不净心行,就表示阿陀那识还含藏著七识心相应的不净种子,不是内外俱净的,当然就不可以说阿陀那识是绝对清净的;所以悟后还得要修除七识心的不净习气种子,使阿陀那识不再含藏七识心的不净种子。这就是悟得较深的禅宗祖师所说的“悟后起修”。
菩萨如果能依照 佛的开示,如此观察无误,确实证明了此一事实,就不会妄言阿陀那识在因地已经是绝对的清净,就不会妄想要在因地亲证佛地的真如心体无垢识;就不会落在清净的一边,就能确实了知阿陀那识的“非净亦非染”的中道义。了知之后,便不会再随著阿陀那识所含藏的七识心习气种子去造恶业,便知道如何在历缘对境中,修除自己的七识心的习气种子;这样历劫修行的结果,就能将阿陀那识中的七识习气种子渐渐修除,终于究竟清净而成佛道。世尊如此开示以后,菩萨们听闻之后现前观察,证实了 佛的说法是事实,了知实相的更微细状况以后,就不会再随著阿陀那识所含藏的七识心的习气种子任运作恶,就不会再因恶业种子而流转生死。
但是这种现观的境界,必须是已经亲证阿陀那识,才有能力现前观行;若未证得阿陀那识,尚不能知阿陀那识何在,如何能作此现观?所以,尚未证得阿陀那识的凡夫及二乘圣人,在他们因缘未成熟前,佛是不会为他们开示这个深妙道理的。因为当他们还没有证得阿陀那识时,听闻 佛说这个常住不坏的清净心体,往往会误以为就是 佛在四阿含时期所破斥的外道神我的意识心,就会误以为佛前后说法不一致。这种误会状况,从有佛教以来,就一直存在著,一直有人误以为 佛在一到三转法轮诸经中的说法是“前后说法不一”。有的人不敢否定 世尊,就编造另一种说法:“第三转法轮的第八识如来藏的经典,是 佛灭后的弟子们所集体长期创造的;如来或者如来藏,其实本来是无我说的另外一种方便说;为了摄取执著于意识我的常见外道,所以另外用如来藏的名相,方便摄取恐惧无我的常见外道入佛门中,所以如来藏是方便说的,其实是不存在的,只是假名施设的名辞。”如此妄说而否定大乘法。
也有人这样说:“如来藏其实就是意识心的另一种说法,与外道所说的神我、梵我,是一样的东西。”但是如来藏即是阿赖耶识,乃是第八识心体,而且是出生意识,并且被意识所依止的、与意识同时同处的另一心体;意识心却是第六识,从第八阿赖耶识中出生,这样的意识心怎可能与第八识如来藏相同呢?此外,佛说如来藏阿赖耶识自无始劫以来,恒离六尘之见闻觉知性;但意识心一旦现起,却是绝对离不开六尘之见闻知觉性;乃至进入二禅以上的等至位中时,仍然离不开定境中的法尘境与觉观性,是永远不能刹那暂离六尘境界的心,也是永远都有六尘中的觉知性的心,与如来藏阿赖耶识的离见闻觉知、恒离六尘境界,迥然大异,怎可说意识觉知心的心性就是如来藏呢?但是还没有证得如来藏阿陀那识的人,在没有善知识详细说明之前,大多分不清楚其中的差异性,而误会阿陀那识同于外道神我意识心;正因为很容易被误会的缘故,所以世尊绝不为凡夫与二乘愚人宣说如来藏的非净亦非染的深妙正理。
由两千多年来的佛教界著作以观,从现代的佛学大师──印顺老法师──的著作中观察,以及从跟随他的那些法师与居士的著作、录影带中观察,也证实事实上一定会如此,全部都离不开上来所说的两种情况,全部都会诽谤说 世尊后来所说的如来藏同于外道的神我,又说 世尊所说的如来藏只是方便诱引害怕落入断灭境界的执我凡夫所施设的法,并非真的有如来藏阿赖耶识;现在的印顺老法师与他的追随者都是如此,都如此严重的误会 佛意。 世尊观察到一定会如此,所以绝对不为凡夫与定性二乘圣人宣讲如来藏阿陀那识。所以世尊才会以偈而说:“真非真恐迷,我常不开演。”
因为这个阿陀那识必须要亲证以后,才有能力现观,才会真的相信 世尊的教示,否则往往会滋生误会;未悟之人,若要了解这个道理,必须有两个条件:一者有真正的善知识,以著作或言辞详细的说明这个道理;二者,听者的大乘信根信力成熟,性障已薄,闻已能信。否则,听闻之后而不诽谤者,极难可得。如是信根信力成熟而又性障微薄者,譬如古时憨山法师、广益法师,即是其人也。所以广益法师曾于解释“八识规矩颂”时,对学人作了如是说明:
《《‘二乘不了因迷执,由此能兴论主诤’:此颂第八(识)深密义。言“二乘”者,简非大乘;谓小乘不知者,以 世尊一向未曾显说,故二乘人不信有此识。 所以不说者,以此识甚深微细,非思量所知,非二乘智慧所觉;在菩萨地尽(等觉地),亦不能尽知;唯佛与佛乃能究尽,故不说耳。故云:‘陀那微细识,习气成暴流;真非真恐迷,我常不开演。’ “陀那”,此云执持。此识之体,深隐精微,故曰“微细识”。“习气”,即所持种子;谓识中无始微细生灭、念念受熏;以此习种能发现行,引生诸趣,于根身器界流转无停,故如“暴流”。 “真非真恐迷”,言:‘我若说为真,其奈带持种子,妄习不除,众生将迷妄为真,未免瀑流漂转。我若说为非真,其奈体即真如,离此无真,众生将弃真为妄,未免向外驰求。由此真与非真,二俱难言,是故,非时非机故,我常不开演。’以不令众生堕彼二种之迷故也。 以 世尊寻常但为小根说六识,建立染净根本,故二乘一向未闻;以浅智难知,故不了耳。又云:“我于凡愚不开演,恐彼分别执为我。”故曰因迷执,以小乘不信有此识,故大乘论师引三经、四颂、四教、十理,证有此识,故云“由此能兴论主诤”。》》
由于第八识阿赖耶──阿陀那识──究竟是真心或非真心?有这些极为复杂的深义,很难以短短的几句话说明,所以绝对不会为那些凡夫宣说;乃至二乘圣人虽名为圣、不名为凡,然而仍因闻之不解,亦不能现观证实佛所说阿赖耶识正理之正确无讹,故名愚人。由此缘故, 佛不为凡夫与二乘阿罗汉等愚人,开演阿陀那识的深妙理;只为已经证悟的菩萨们,才开示这个非真亦非妄的阿陀那识的中道妙理;因为证悟的菩萨们听闻之后,可以当时就现观这个阿陀那识,可以当场证实佛所说的话都是如实语。这样,听闻之后,菩萨们就可以确实的渐渐迈向佛地,次第进发乃至地地增上。
未到初地入地心以前,虽然已在七住位中证得如来藏──阿陀那──阿赖耶识,成为大乘真见道位的菩萨,但是距离通达位的初地心还很遥远;所以,在天竺被各国国王广尊为第一义天的 玄奘菩萨,于《成唯识论》中开示说:真见道时证得根本无分别智,还要在真见道后继续进修相见道;在相见道位中发起后得无分别智,然后才能亲证十住位的如幻观,才能亲证十行位的阳焰观,才能亲证十回向位的如梦观,如此次第亲证三种现观以后才入初地。所以玄奘菩萨这样说:“前真见道,根本智摄;后相见道,后得智摄。”“无分别智证真如(证真如者谓证得阿赖耶识以后,现观阿赖耶识心体恒具真实不坏性、恒显示如如不染法性)已,后得智中,方能了达依他起性如幻事等。”
所以,如幻观的亲证,并非在真见道位的明心之时就能证得,要到十住位眼见佛性的时候,现前领受世界身心如幻的眼观之时,才能顿证如幻观;并不是像明心时,以所证得的阿陀那识常住不坏而思惟观察、而比对的“身心如幻观”,而是眼见佛性时眼见世界如幻、眼见身心如幻,这不是由思惟及观察得来的,是见性当下的刹那间就获得的眼观境界,不必在见性后别作观行,这是见性分明以后都会时时存在的眼观境界。如果没有具足如幻、阳焰、如梦等三观,就不能断尽所知障中的异生性,只能断尽烦恼障中的异生性罢了;所以,如幻观并不是大乘真见道时所能获得的现观境界,所以圣玄奘菩萨说:“无分别智证真如已,后得智中方能了达依他起性如幻事等。”等字是说如幻观以后的八种现观境界。
所以,依 玄奘菩萨的开示,已经证明了一项事实:明心之人仍然不能具足证得如幻观的境界,要在后来眼见佛性时,发起身心世界悉皆如幻之眼见现观时,方能初得如幻观,但是,这已经是明心后再度进修的眼见佛性的“后得智”了,已经是属于后面的相见道位的事了,这也就是《大般涅槃经》所说的十住菩萨眼见佛性。所以说,明心之后并不能具足如幻观,更何况想要具足十行位的阳焰观、十回向位的如梦观?所以明心所得的根本无分别智,只是阿赖耶识总相上的智慧,仍不可能获得前三观中的任何一观,要在明心后再进修相见道位的“后得无分别智──别相智”中,要在发起后得智的境界中,才证得“如幻事等”,等字者非单谓如幻观,而亦函盖阳焰、如梦……乃至变化所成、似有非有等现观。所以如幻等九观的任何一观,都是在后得智中才能证得,并不是在真见道──明心──证得第八识时就能获得,因为明心真见道位的般若智慧只是根本智、只是总相智而已,尚未发起根本智后所发起的后得智──别相智。
圣 玄奘菩萨如是说,与正觉同修会的明心、见性、悟后起修的过程,完全相符,证明 玄奘菩萨的开示是完全正确的,证明玄奘菩萨并不是某些人所说的纯是理解而无证量,绝不是正觉同修会在二○○三年初退转于大乘见道的那些人所诽谤的“尚未入地”。那些退转的人,如此诽谤圣 玄奘菩萨说:“世亲菩萨是未入地的菩萨,而玄奘菩萨既然以世亲的唯识颂作为正法教材,来制作《成唯识论》而弘传佛法,可见玄奘菩萨也是未入地的人。”这就成为故意贬低 玄奘菩萨证量的人了,就成为诽谤地上圣者的大恶业了,也成就菩萨十重戒中的自赞毁他的大戒罪了。
又因为他们离开同修会的早期,自称已证佛地真如;后来改称已证初地真如、已证初地果位;乃至现在还故意贬低圣玄奘菩萨的地上果证为未入地;但是一切的地下菩萨,绝无可能写得出《成唯识论》这种胜妙无比的论著,所以说他们是自赞毁他的犯重罪者;而且,不但是三贤位菩萨写不出《成唯识论》的深妙内涵,乃至初地、二地满心位的菩萨也写不出这种妙论来的(地上菩萨宣说正法时,不一定要取上地菩萨所造的论著来说,其理由详见拙文《勿因玄奘菩萨宣说下地菩萨所造论颂,便判定玄奘菩萨之证境同于下地菩萨》,此文与拙文《略说第九识与第八识并存…等过失》,皆已附录于正德居士所著《学佛之心态》结缘书中,读者欲知此二文者,请迳向正觉同修会索取。此二文可以迅速而深广的增上学者之佛法知见)。此外,他们离开同修会的初期,这样宣称:“成佛之道在《成唯识论》。”后来却因为《成论》中所说的法义,和他们所主张的“阿赖耶识是生灭法,阿赖耶识从真如中出生”的说法完全相反,后来索性否定圣 玄奘菩萨所造的《成论》:“菩萨所造的论也不一定正确。”从此不再承认圣 玄奘菩萨的论中法义是真正的成佛之道了。这样把伪论的《释摩诃衍论》赞为真论,却把真实而且胜妙、究竟的《成论》加以贬抑,不知是何居心?
从圣 玄奘菩萨的论著中,显示出前后一致而无自相矛盾处,并且显示 玄奘菩萨千余年来无人可以仿造、无人可以超越的无比胜妙智慧,由此可以证实他在一切种智上面,确实是真修实证的人,绝非是仅作研究的人;从他的论著中所说地上菩萨的证境来看,与经中佛说三地菩萨的智慧证境完全符合,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过失或相左之处;在正觉同修会法道的理证上来看,也证明 玄奘菩萨绝非三地以下的菩萨。所以那些退转的人,将三地菩萨的圣玄奘大师加以贬抑,贬为地下菩萨,乃是无根诽谤 大乘圣僧的愚人,名为“证言未证”的大妄语者,成就了自赞毁他及无根诽谤贤圣的谤三宝大罪,真是无智之人;有道种智的人,绝对不会妄作如此荒谬的行为。
由此可以了知,那些人对初地的入地心的证境,尚且完全不知,何况是初地的住地心?何况是玄奘菩萨的三地心的道种智证量?梦想亦不能知也!何以故?从《成论》中说得很清楚的真见道与相见道、根本智与后得智的差别,他们都会严重误解的事实上来看,而说他们根本不懂初地入地心菩萨的证境,这样的评论是丝毫都没有冤枉他们的,仍是很客气的说法。而且他们甚至已经严重违背了三贤位中第七住位菩萨的般若证境,不能在七住位的般若总相智里面生起安忍,所以他们因为这种严重违背圣教与理证,也不能生起“忍”法的缘故,而敢大胆否定恒存不灭的阿赖耶识,将佛所说‘恒’而不审的阿赖耶识心体,诽谤为“有生、有灭”的虚妄法,由此一事实,就可以证实:他们已经不能安忍于第七住位的大乘无生忍了。
未入初地以前,性障如果没有努力修除的人,或者不能克制自己习性的人,在佛菩提道上,仍然还会有因为误会佛菩提的道次第而诽谤正法的情形发生;这就是因为没有亲证如幻、阳焰、如梦三观,所以才会有私心、才会固执己见,而与能说微妙胜法的善知识争执,乃至无根据的扭曲法义来诽谤善知识所弘传的正法。如果能努力修除性障、修除私心,能克制自己的习性,并能提升自己的般若智慧,就能谦虚的和善知识当面论议,厘清道次第的内涵,而将自己的误会断除,就不会引发所知障中的异生性种子的现行,就不会因此而成就谤法、谤贤圣的重罪,就不会因此而在舍寿之后堕落三恶道中。
因此,所知障中的异生性的修除,要具足三种现观以后才能断尽;也就是说,要到通达位──初地的入地心──才能断尽,也就是在十回向满心位具足如梦观时才能断尽;不像烦恼障中的异生性,只须断我见之后,观察三缚结确实已断便可。因为他断了三缚结以后,绝不会再为了二乘解脱道的内涵而诽谤解脱道正理,他对解脱道的正理已确实了知故,确实了知解脱的正理就是断我见与我执故;诸阿罗汉所说的解脱道,也都同样主张断我见与我执即可证得解脱故。初果人对于解脱道见道实质的见解,与诸阿罗汉的见解完全相同,就不会引发烦恼障中的异生性种子。所以,二乘法中见道的初果人,如果不回心修学大乘法,就不会引发在大乘法义上的不同见解,就不会引发所知障中的异生性种,所以在断我见时,便已断尽烦恼障中的异生性了。
但是,他如果回小向大,日后亲证阿陀那识时,如果还没有证得第四果,性障的现行(譬如二果人的修道所断异生性障)尚未永断;又不能如初地的入地心一样──性障永伏如阿罗汉──那他仍然还会因为佛菩提的道次第与法道内容的争议,而引发所知障中的异生性种子,使异生性现行。除非他很小心的注意著戒律、注意著自己的私心、性障……等等,不让它们现行,才能以谦和的心态与善知识讨论法义,消除自己对法义的误会;才能够不以自己误解的法义而诽谤大乘法中的真善知识,才能让所知障中的异生性种子不现行。所以,烦恼障中的见道所断异生性浅狭,证得声闻初果时便断尽了;所知障中的异生性深广,必须要到初地的入地心时,方才全部断尽;此后才是真正的进入修道位中,已经具足“六地满心位应有的九观”中的如幻、阳焰、如梦三观,因此而具足习种性、性种性、道种性等菩萨性,并已发起圣种性的缘故。
由此事实,亦可了知,大乘佛菩提道的难修难证者,端在此二:一者阿陀那识心体难知难证,二者阿陀那识心体所含藏的种子极为深广,难以具足了知、难以具足转易。由此二缘,使得佛菩提道之修学,必须有大善知识之摄受与不断的教导,才能悟入;悟后仍须大善知识之教导,才能日进千里;否则,欲求开悟明心已是登天之难,何况是明心之后欲在此世中得具三观而入初地?更难思议初地之满心、以及二地……等诸地之修证了。所以,一般人不知大乘佛菩提道之内涵者,最好是少说、多闻,等到亲证初地心时,再来破邪显正,比较稳当;如果还没有到初地心,至少也要有七住位的般若智,而且有上地菩萨指导;或者已有十行位满心的证量,进入初回向位时,再出世破邪显正,以免徒以凡夫之身而误谤所未曾闻之胜妙正法时,成就诽谤正法之大恶业,而仍然自以为是在破邪显正、护持正法。此时,真善知识如果不对谤法者加以回应,置之不理,不加以详细开演正邪之所在者,他将根本没有机会反省,将永远不知道自己所以为的“护持正法”的行为,其实本质正是破坏所未曾闻的胜妙正法,将永远没有消除谤法恶业的时候。只有真善知识作了回应,出了书籍详细辨正,令他了知自己的谤法事实,消除了他的颠倒想,才有可能在数年后心回意转而忏悔坏法之恶行,才有可能得见好相而灭大罪、而远离三恶道。
所以,如果要为人宣说了义正法,最好是明心以后再出世弘扬了义正法;如果不能明心的话,说法时,最好仍以表相正法弘传之,不可以因为想要示现已悟者的姿态,而作“过解、甚解”的逾越行为,违背世尊正法原意;也应谨记世间圣人孔老夫子的教诲:“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智)也。”如是自谦守分而弘正法,斯为明哲保身、自度度他之有智学人。至于评论他人,特别是评论大善知识,最好免之;否则,万一误评误断,成为诽谤大乘四众贤圣僧,成就谤贤谤圣之大恶业,腊月三十到来,救之不及,后悔已晚,岂不是世间最大的愚人?何以故?修学佛法本是善因,这一世却因为修学佛法、欲护正法而造下诽谤正法、诽谤胜义僧之重罪,自以为是在护持正法,却成为下堕三恶道之恶因,以如是善心而得恶果,岂不是世间最大的冤枉?却又只能怪自己性障深重、所知粗浅、有眼无珠、不辨贤圣,怨不得别人。这就是禅宗祖师所说的:大善知识出于人间,有利有弊;利者,捞漉几个有智慧底;弊者,令少闻少福众生起瞋谤法,转堕地狱。
特别是末法之时,证得无生法忍的地上善知识出于人间时,更会有两极化的现象出现:一者使善根具足的学人,非唯得以证悟,而且可以进修初地道业,日进千里,一世便入初地,深得大利;二者使少福少闻之新学菩萨,因性障深重而闻之生谤;或因部分声闻种性之法师执著僧衣故,执著自己的僧宝表相,而非议在家菩萨所宣扬的“闻所未闻”的胜妙正法一切种智,因此谤法之故转堕三途,便成大害;是故大善知识出于末法之人间而示现为在家相者,于末法时之佛弟子众,固有大利,亦有大害,成为两极化的现象。
复因胜义僧之义少有学人知之,每以为出家身相方是僧宝,而不知小乘法中一至四果之在家人亦是圣人,更不知大乘法中已见道之菩萨不论在家出家,都是胜义僧;尤以等觉菩萨多现天人在家相,现成可见的例子是:文殊、普贤、观音、势至、弥勒、维摩诘、地藏七大等觉菩萨中,唯有地藏菩萨现出家相,是故地上菩萨为除微细习气种子故,证量越高者越少现出家相,此即是华严五十三参中所示现者;然而地上菩萨示现在人间虽有大利与大害,如是大利抑或大害,皆由众生自造,非干大善知识自身。只是众生根性差异故,伴随大善知识而出现之现象罢了!得大利者深可庆幸,得大害者则唯能责怪自身有眼无珠、性障深重,怨不得大善知识也!
然谤法者亦有别因者,谓末法时代诽谤大善知识正法者,往往由大法师、大居士造之,非由一般初机学人造之;一般初机学人唯是初学无知,信彼大名声之大法师、大居士,是故人云亦云,非是恶意故谤。而彼大法师、大居士,其实明知自己所言所行乃是谤法、谤胜义僧,只因顾恋既得之名闻、地位、利养、眷属,深恐流失,是故明知是正法、是胜义僧,而亦故意谤之;诽谤之时,当然必定以护持正法为名,诬蔑正法为邪法、诬蔑大乘胜义僧为邪魔外道,藉以收揽人心、以助声势;此等心行,往往非诸初机学人所能知之。是故一切初学佛法者,于此应当有智慧观察之,万勿人云亦云,以免害人害己。
(原标题:02 第一章 总说)
02 第一章 总说
2018-07-11 浏览:77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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