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释传圣”法师(无心禅和)来函全文(P1-12)
无心禅和(大陆释传圣法师)文章全文内容
(编案:不久又印成书册广为流通了):
正觉同修会诸仁者慧鉴:
贫道于今年二月间(?,记得是春天)给贵会寄过一信,未知收悉否?但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既已成为过去,也就作罢。
平实老居士对于三乘教典之通达及菩萨之发心,对佛教所作出之极大贡献,山僧自愧不如,深自钦佩,而绝不像大多数的法师一般带有偏见而斥为邪说,绝不!尽管余亦“看出”(在与华师辩论中了知到)萧老居士在某些方面也有一些不足之处,但毕竟只是一少部份。我们必须站在客观之立场上去评判事物,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是的就还他一个“是”,非的就还他一个“非”,绝不可以把他的少部份不足之处去否定他的大部份正确之说及许多的独到之处,这才是正确的评判而不至于落入情执用事,你们说对吗?
贫道懒散成性,向来以“绝学无为闲道人”自居,不愿多看经教,成就多闻辩才,圆满一切种智,一向只是息心,更不如何若何!尽管这一年来华光法师一再劝余看萧老师的诸多著作,但余皆不以为然,发不起阅读的心来。余知道这是习气使然!自余有生以来就害怕那厚厚的书本,唯崇尚精简。这有原因!一则怕伤神劳累;二则记忆力极差,看了如同未看;三则,一向不爱用心,崇尚息心忘机之说。故余之习性,自知久远多生以来,行在宗门,而非教下。即具如是巨大宗门之习气,自然不会被一时教门之说而有所动摇其至乐了。恐怕一切种性(声闻、缘觉、菩萨、外道等)因习气使然故,亦不会受一时外来之影响而改变其至乐也。
就拿菩萨来说吧,菩萨从无始劫以来,皆依四宏誓愿而发心起行修证,皆为诸佛之所诱导、称叹、护念,故自然形成了一股巨大而不可动摇,难以变易的习气: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此是三乘教中菩萨之通途也)……纵是菩萨一时听闻教外别传之旨:无生可度,无佛可成,无烦恼可断,无法门可学。但直下无心,荡然无依,则本自圆成,不假用心,起心即错,动念即乖,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菩萨因无始习气使然故,亦断然不肯信受了;纵能信之(因了义经亦作是说),亦断然不肯依而行之,因其誓愿不舍故;即使能依而行之,亦断然不会一时与之相应矣。只因无始以来,心行的的不同故!由此故知,地位中之菩萨,知解难忘,心行难灭,所知障难断,习气障难除,故须假三僧祇劫而方圆满佛道者,非是无由也。虽然,宗门下的祖师菩萨亦是称为菩萨,但毕竟与三乘教中之地位菩萨依阶级次第之修证用心的的不同,故必须明辩。不可滥作评判,混为一谈。亦不可把宗门下之祖师判为证到哪一圣位,落在哪一阶级,断了几多烦恼惑等,若作是估评者,则是谤吾宗门一法,谤吾祖师,过失极大!而吾观萧老师与会下等众,是犯了这个过失,在无意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贬低了宗门下,贬低了祖师。若萧老师能自省其非,能在以后的再版书中声明自己对宗门下的错误评判,方能受到大陆正信禅和的称叹接受和拥护,不至于抵制、毁谤、攻击萧老师本人及其所著之所有书籍。此是山僧诚恳肺腑之言,望能采纳之!
三乘教之佛典言说,被名为教下;而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旨,被名为宗门下。教下与宗门下,是两条不同的道路,大可各行其是,不可相互抵诽,亦不可合而为一。若把宗门下一法,归于三乘教,则是贬低宗门,深违了义之旨。若三乘教包含宗门一法,则世尊不应于灵山会上嘱令此法别传。只为世尊演宣一大藏教之后,犹觉未能直显此一心法。(纵是维摩诘等经中亦有缄言以显不二,但前后文长,让人忽略而未能加重视)故世尊借拈花以示众,见迦叶会心微笑,即为印可,嘱令别传,名为教外,毫无络索,不立文字。此是最究竟了义圆顿之法,更无有法在此之上,名为最上乘,故自不应将此别传一脉归于教下,有违世尊原意。(当然,吾作是说,亦是涂糊宗门不少!不得已而作是辩也)。
再者,马鸣大士在起信论中立二门:心真如门,心生灭门。既立二门,则自然是两条不同的路子,故不可笼统地混为一谈。若混为一谈,则又何必立二门乎?禅宗即是心真如门,三乘教即是心生灭门。此绝待之真如亦非同教下各种相待真如,故在其论中对真如门之阐述仅仅是短短数言,此亦是不得已而强为之说也。只因此绝待之真如本离言说故,故云:离言说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不可破坏……而心生灭门则不然,洋洋万言来作阐释,犹未了也,仅言其大概而已,若推而广之,则便成一大藏教,乃至便成三千大千世界经卷,何故?因有三千大千之种种差别境界,故而有三千大千经卷来作阐释。若离差别心念,则一切差别境界之相亦与随灭,若无差别境界,则此生灭门亦无须建立。既有拾法界之差别境界,差别功用,故自然须在生灭门中一一阐释。又因差别境界无量故,而差别法门亦复无量。若心真如门,则一亦不可得,更何得言二,本自不二,何有差别?因绝待故,离境界故,不可思,不可议故!由此可知,则不可评判祖师曰:只得根本智,未得差别智,亦不可评宗门下只谈总相智,未谈道种智;亦不可评祖师是何圣位,一切种智未圆等。因宗门是真如门故,离一切差别境界功用故,不在凡圣内坐故。况且,若据总相智,道种智,根本智,差别智等种种智而论,亦只是就人而立智之名,若无我人,则智亦不存,唯此一心体,唯法无民!更不分别更无差别更无一异之说也。
再者,若评判诸大祖师之证量并不高,仅是七住、十住位、并言六祖思惑未断者,若作是言,则是贬低祖师也。如人言曰:若祖师证量已达初地、二地,则何不见祖师显现初地、二地之功用,现无量化身游百千佛世界?更不须言“一悟便至佛地”也!故祖师又何得狂言:十地满心,如客作儿,等妙二觉,如何若何……如临济德山等辈乎?呜乎!竟作是见解!却不知临济德山等祖师作是语之意,非是逞人我,比高下,狂妄之举也。而实是证得本法真如后,立在真如门之立场上(即证量上)而否定十法界之差别妄境,因十法界之差别境界悉归生灭门中收故。亦是教导,诃斥著于差别生灭妄相之学人,令使离执故。若怪祖师未显功用而评其证量不高者,则是自显己之智慧有限也!何谓哉?因祖师既走的是真如门路子,又岂会显现生灭门之功用境界?若以生灭门中之功用去评判真如门中之证量,又岂有不错之理哉?若断言实证真如之祖师必须具备佛菩萨之功用,纵是不显亦应具备,否则断为未证。若作是评者,则是否寒山、拾得、丰干、布袋及西天的第十六代(大势至再来)十七代(娑罗树王佛再来)等祖师,悉是证量不高乎?却不知,祖师若是显现差别功用,则是落于生灭门中而有违真如门故,亦是误导一切后学追求差别功用而落于生灭门中,而背却本法故。因有此等病故而隐而不显也,或现同事身,以提携后学利乐有情故而隐而不显也。况且,若祖师念念证真常者,则念念离生灭,念念离一切差别境界功用之相,又何得反怪祖师不显差别功用乎?故知此是学人颠倒之想或是菩萨之习性耳!故不得硬逼祖师违于本法定要落于生灭境界中而反认为是耳!
其实,祖师菩萨之功德三昧与诸地位中之菩萨三昧,功用大有差别,因祖师是无相功德三昧,地位菩萨则是有相功用差别三昧境界,故不可混为一谈。祖师之功德三昧是:当祖师证悟真如时,即是真如三昧,即具真如三昧之功德受用;证知此法无依,即是无依三昧,即具无依三昧之功德受用;此法无相,即是无相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无念,即是无念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无动摇,即是金刚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离戏论,即是无戏论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若虚空,即是虚空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无愿求,即是无愿求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无所得,即是无所得三昧,并具此功德;此法无悭,即是无悭三昧,并具此功德……吾若俱说,究劫不尽。故四祖语牛头禅师曰:百千三昧,本自俱足,不假外求,一切功德,亦复如是。故知宗门所言一切三昧功德不离方寸,不离真如心体,自与地位中菩萨之有相功用及有境界之三昧不同。故达磨云:若离体说法,则为相说,非说法也。若具宗门根性之学人,纵是阅华严经,了知菩萨种种功用三昧,现不可思、不可议之神通变化,度化百千亿众生证无生法忍,亦视为等闲,如同儿戏,而无丝毫欣慕之心。若作圣见,若生胜解,即不是也。
故知,宗门一法者,必须远离知解,远离生灭心念,远离一切差别境界。若知解不忘,是为大病,则不相应。是故诸地位菩萨,不应以己之慧解来评论宗门祖师未具道种智,亦不应评判祖师是居何圣位,落何阶级!又诸祖师本是全力担荷此事,全提正令!(摘叶寻枝我不能),故亦不应反责祖师不学差别智,不提差别智,不应嫌弃宗门一法只是这一点点,不应以多知多解为尚。若是真悟见性之人,则更不应广学知解,埋没己灵。因刚悟之人,荷担之力弱,容易打失,此物经常不现前,常被习气之所覆盖,故古德亦叹云:于中知有,相续也大难!又云:一念见性一念佛,念念见性念念佛。但,能念念本性现前而念念见性者,自古至今极为希有,千人万人中只得三个五个而已!若论宗门之行履,则唯在息心,无所用心,无所依倚,无所爱乐,无有染著,如是则本心自现。非如地位中之菩萨修法,广求佛法知解,修诸禅定及诸三昧功用,若如此用心者,则与宗门一法背道而驰,绝难相应矣。
又初悟之人,不宜出头太早,若事务太多,心念太染,则是染污本法,不得现前。但心如直弦,不假作意用心,自然与道相应。故祖祖同一鼻孔出气,同一手眼接人,千说万说不出此一本份事。若能识得此段光景,则老古锥一千七百则公案可以一串穿却,不为份外。但须戒诸学人,切不可把宗门下事作为知解会,此事不属理路边事,而相反地,要绝却当人知解,去却当人之凡情圣见,方与此法相应。此法若不分明现前,则任他装模作样,逞尽伎俩,亦不是也。徒让明眼人笑煞而已!
自宋以来,诸多学人不尚古德之道德操履,却每以己之聪慧,对古德之言对机锋,以识心一一解会了,便以为得,便在人前逞口快,卖弄机关。竟把祖师机锋转语当作实语会、当作道理会、当作是非会,于是乎便去分别解说,定决古德之语句有道理没道理,这个高、那个低,此人已悟,彼人错会等,却不知尽是阴差而阳错矣。却不知祖师意,非在言句里,唯在当人“神会”!故志公曰:欲要通达祖师言,莫向心头安了义。但,若心住于境,犹在文字言句中捕风捉影,又焉得“神会”乎?故知此事极难,若非上根利器,夙具宿慧与久经锻炼者不能荷担。故自宋以来,诸大祖师观机而教人数十年苦参公案者,非是无由也。绝不为人说破!亦不教人往了义教中会归,令人住于此理。若住于此理者即成死汉,在宗门下毫无气息。
古人云:语中有语,名为死句;语中无语,名为活句。譬如有人问曰:如何是佛?答曰:真如是!作是答者,即成死句。复人问曰:如何是佛?答曰:乾屎橛!作是答者,乃名活句。古人教人参活句,不参死句,教人参无义味话头,不参有义味话头。活句者即是无义味、无理路话头,死句则是有义味有理路话头。为使学人不落神识解会故,故祖师提倡参活句,非无来由也。当今纵有知识使尽手段,用种种机锋接引后学,助令开悟。但若学人之根基稍差,心性不够淳厚而习气反浓厚者,即便一时得以开悟,有些省发,但之后更不相应,又谈何保任此事?因不现前故,便复怀疑不信;纵能信之,因不了了明见故,亦只成解会,毫无受用。故五祖演语圆悟勤曰:“有人自庐山来,教他举亦举得,会亦会得,拈亦拈得,颂亦颂得,只是未在!”即是此意也。徒具些知见而已!若遇此般汉,则更不可救矣!知识若再复用种种手段施设之,对其更不中用。其人虽能领会其意,只是不现前耳!
由上故知,对今人而言,知识不应急于求成,使尽伎俩,令学人于一时得以省悟,而后便无奈矣!知识见此不得已故,复教学人修学三乘经教,广习唯识法相,以保护学人所悟见解不得退失,复修学禅定及诸三昧功用以为其之受用,使宗门一法与三乘教法彼此难分,并把宗门下事归于三乘教法之菩萨中之见道位……何故如此哉?只为其命根未断故、行解不相应故、或是菩萨之习气浓厚故。若真是禅门宗师,则不宜有上之举,与诸古往今来祖师提持此事之手段有相违背抵触之处,而反以诸祖师为非,认己之方法次第为是,于是便是非生矣!宗门便成了混乱之局面焉!这样看来则是为过失不少!若果是禅门之宗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人一个用功参究的下手处。下手处要明了,不要让学人有所疑惑,并破除学人的种种见解及与此法不相应之行持,仅如此而已,更莫多事,亦莫雄辩,去其偷心,莫使学人落于闲机境上。亦莫多用机锋,免使学人心意动荡而不肯死做功夫也。然若提持此事,须以出家为宜,因出家本为修道,无有余事可为,方有长远心,不至于知识与学人悉皆落于急于求成之过患中。当然,今时之学人亦自有弱处,不能全怪知识。学人若久参不悟,便生退心,或对此单调枯燥之参究,难生兴趣,故今时少有参禅之根基,亦不奈何也。亦非是知识用种种方便善巧诱导学人就可以成办,故亦只有随缘了!
复次,古往今来之大德,所言及的以“离念灵知”为本性者,吾人切不可误判为是定境,言是未到地定之境界,并以此而论谤之、贬低之,若如此者则是自己对别人之误会也,强加给别人一个罪名罢了。何以故?只因古德所言之离念境界非假作意而成;所言之灵知境界非假待缘而有故。是故无有过患。而不是像今人所言的,作意把念头打住,或向里注照,使念凝澄而一念不生也(尽管他亦对外之境界觉知了了)。便认此境为离念灵知者,若此则自然不是了!因为此属造作之境界,未离心所法,纵能觉知不灭,虽不落顽空,亦难免落于偏空。因心有所住故,念有作意故,此是二乘之用心及境界也,含糊一些,就算能离念吧,却非是灵知也。若是菩萨众,就算能灵知不昧,却未必能离念,真无心也。若是真离念者,则必定真灵知,若真灵知者必是真离念(编注:此段加删除线是原文件内容即已如此。以下凡有加上单删除线、双删除线者,悉皆如是,不再一一说明),纵是至八地、十地,到无功用行,犹自有微细之照功未忘,故非真离念、真无心也,若是真离念者,则必定是真灵知,若真灵知者必是真离念,不可分也,名为定慧等持,明见佛性也。是故若真达离念灵知之境地,则必是真心,必是本性。自何泽神会始,至圭峰宗密,永明延寿,及后来的一些大德沙门,皆作是说。故吾人用不著把这些古德一一予以否定,判为错解而加以贬之,这样则不至于犯有过失。亦必致因一人之导评而使众多学人皆犯此一过失。慎重慎重!古时纵有大机大用之祖师(不以知解示人者),亦曾喝斥此“离念灵知”之说,认为有乖宗风。而喝斥之原因只是怕学人落于知见,成为解悟之弊而已,并非如今人所评判的“离念灵知”为未到地定之境界也。吾人亦不可以将“法离见闻觉知”之句来否定此“灵知”之说,“法离见闻觉知”之意也只是说,法不在见闻觉知上,不可错认见闻觉知为本心也,故由此可知:“法离见闻觉知”之知乃是妄知,待缘而有,缘无则无,故此知非是灵知也。古德又云:“法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想,不知是无记。”其意者,应作是解:法不属知者,因离念故,法不属不知者,因灵知故。由此故知“离念灵知”实无法义之错误。是故务请莫乱加评判而骚扰佛教界之学人。
宗门之行履,只是单单直接灭掉第七八识之虚妄性,古德所谓“断命根”者也;所谓“打得识神死,方得法身活”打破无明窠臼者也;所谓“打七”之谓也;所谓“大死大活,小死小活,不死不活”者也。凡上之说,悉是明言灭却第七八识之谓也。此宗门之说,与三乘教中菩萨之行处及与唯识宗所说的行处大不相同,故有必要略而辩之,免使宗教相互抵诽也。所谓第七八识者,即是染污业识,亦即是根本无明,第八识及前六识皆因第七识在作怪而不得清净故;一切六道流转沉沦受苦及四圣界之功德建立、差别作用皆依其而发生故。第七八识若灭,则第八识及前六七识悉皆清净,更无可修可证。根本无明若灭,则无始无明,恒沙烦恼亦自与之随灭。何以故?只因无始无明,恒沙诸惑皆依此根本无明而得建立故。若根本无明一旦灭,则无始无明,恒沙烦恼又复依何而住?本自虚妄不可得故!譬如波因风动,若风得止,则波亦自随之而止;譬如树因根存,若断其根,则树亦随根灭。(当然,波之随止,树叶之随枯死,亦须静待若干时日,不可定论。悟者亦然,其习气亦须待若干时日乃得净尽,但却不复再起心对治矣,名为保任。)若真悟之人,又何得执无始无明、恒沙烦恼为实有哉?若执为实有,须假渐除,并用诸方便去打扫令净者,如是用心即同凡夫,则为著相。但地位菩萨之行处,及依唯识论之说,则是修除无始无明,烦恼诸惑,经无量劫,不断渐除渐净,最后及至清净无余(即法身),而后已;于是功德圆满,万德庄严者(即报身);应化无穷,利乐群品(即化身)。由此则可知,宗门一法是最直接最根本之法:直灭根本无明第七八识,故名为“顿教”;而教下之菩萨乘,乃是逐渐净除第八识中之业识种子,慢慢的转化,并修诸功德智用,而不言为灭,只言为转,经无量劫,始得成办,故名为“渐教”。若人问曰:若末那业识已灭,则前六识依何而住?一切境界依何而生?依何而住?答曰:机关木人,何所依凭!一切幻化,莫觅生处!故七佛偈曰:身如聚沫心如风,幻出无根无实性。譬如梦醒,一切梦境皆不可得,何得更觅空华生处乎?此是自觉圣智,非三乘境界,唯此真如,非关有无。若真悟之人,则无心应物,从真心起用,何假末那虚妄生执起用!未悟之人,无罪见罪,妄自计著生疑,妄见有罪,便成业障,见解如是,妄论一切为实有故,知解不忘是为有罪;若见性之人,则了罪非罪,罪性本空,悉是虚妄,故一切业障悉无障碍,正见如是,知解不生、故无有罪。又,如经中所言:“二乘声闻,诸灭尽定,摩诃迦叶,久灭意根,圆明了知,不因心念。”虽属已灭意根,却非真灭;只灭意根之初分,灭其受想而已,非是灭根本无明,故自与祖师之见性之境地不同也。切不可笼统地一概而论,祖师之入灭岂可与声闻之入灭相提并论乎?湛然圆寂,本自无生,本自无依,名为无住处涅槃,故自与佛入灭不别。(作者案:此段来文所删除与修改部份,仍系依据释传圣法师于2004年6月28日来信及所附最新流通本之第九页内容而修正)
以上虽说是灭却第八识,但却实无所灭。因第八识原无体性,本不可得故。行人但直下觉了法界一相,即自得见无念广大心体,无明即不生,本是菩提,无有诸惑,故实无无明可灭。譬如千年暗室,但燃一灯,暗相即无有,实无暗相可修除也。因本自无体故。说除暗者,为对原先有暗而言,灯光一照,暗相即灭。无明之相亦复如是,故经云: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作者案:此段来文系依据释传圣法师于2004年6月28日来信所附最新流通本之第九页所增加之内容而增加)
以上见解,仅是贫道对宗与教的一些浅微看法,因阅历有限,对于经论极少阅读修学,故此见解不能说为严谨;且余非入圣流,未达圣量,只是一个大心凡夫而已,故不敢自是,若有不当之处,诚祈教正为盼。
顺祝如意!
释传圣(无心禅和)书
二○○三年腊月八日
余已前在一些书中看到:心、意、意识是指第八、七、六识,复在起信论中看到有五种:其中包括业识,所以我便把第七识说为业识。而今看来过于儱侗。虽然第七识执第八识为自体,执前六识为我所有,但尚不可认第七识为业识也。业识应是第八识。此般名相,实难辨。余在给贵会的第二封信中有错误处,今改正。第九页那段文有误也。致歉!
余更无言矣,亦懒与人辨义,不关心世事,随缘度日可矣!诸人珍重好为。
释传圣
(二○○四年)六月二十八日
(原标题:03 大陆“释传圣”法师(无心禅和)来函全文)
03 大陆“释传圣”法师(无心禅和)来函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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