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实书笺
19 十八
2018-07-11  浏览:16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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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7页~281页)
  覆第二函
  元览先生道鉴:
  承蒙先生不弃,再赐教诲,兹谨依先生第二次来函内容,逐段答复于后:
  来函:《前此拜读(护法集)时,即有意函索诸余小册,却在发现集中不能自圆其说,以及违背圣教、世谛之处愈见其多之后,即打消了念头。此番承 贵会不以相忤见弃,主动惠赐四部小册,实不胜惶恐感切之至!》
  略答:君言余著《正法眼藏--护法集》之“违背圣教、世谛,不能自圆其说”者,余已于第一、二函中函覆完毕;是否违背圣教、世谛?是否不能自圆其说?我会同修及诸佛子、诸方大德,自能依经寻论断定,非君错引经论、断章取义能遂私愿。
  观君再度来函之最主要目的无非是为自下台阶,然君此函不能成就预设目的。忆昔初获前函,虑及法务繁忙,无暇全函作覆,乃作简覆,并于讲堂张贴简覆之函。然因打字迁延一周,复因遗失来函信封,不知君所借用地址,无法寄出,而君已知悉我第一函略覆内容,亦知余将附寄小册;然余迄今仍未寄出第一函,而君言已经收到附寄小册。
  君欲自下台阶者,应当免赐第二函,则余不须逐句辨正,仅须以段略答,此事便了;然君不久复又寄赐二函,坚称拙著“多处违背圣教世谛、不能自圆其说”,而后言:“一切逆耳之言止于此函,异日有幸再逢新作,终必不复再致诘难。”云云,则是逼余对君第一函必须逐句分辨,以正视听,以免宗门正法之弘传为君所坏。余既被逼逐句辨正君之第一函,则愈曝露君之断章取义、一知半解,破绽百出。君以此第二函欲自下台阶,即成幻影,非是智者。
  来函:《在此重申后学前此去函相难的动机,并非存心与萧先生为难,也非以寻人瑕隙为乐,不过是不忍见先生因立言不够善巧的缘故,在痛斥月溪后,却又步上他的后尘。这样的现世报决非教界之福。而在阅毕四种小册后,觉得更不忍默,不得已再修书相扰。希望等全部看完再撕掉,多少赏个脸。为免打断诸君清修,一切逆耳之言止于此函,异日有幸再逢新作,终必不复再致诘难。》
  略答:君之来函相难,余今已知悉动机;然不须于此函中公布,心照不宣即可也。君于函中希望余先赏脸读完汝函而后撕毁,显见君之臆度,不知余也!余虽繁忙,从不生气撕函,甚至乐于收集责余之来函,完整保存。虽然努力收集,而其数甚寡,君之来函正可增益余之收集。早于三个月前,余曾与许老师讨论出版《正觉书笺》之可能性;然以诸师之函笺不多,未能成办。今君以第二函逼迫,令余不得不就君二函逐句辨正,累牍盈篇,不待诸师函稿,即足以成书。今藉君缘,将之出版,即名《平实书笺》。君若愿意不断来函赐教,余亦可暂缓急务,专覆君函,再印第二辑、第三辑,亦是法施佛事,何乐不为?诚恐君于读后,发觉自身败阙因来函越多而曝露越多,以致不肯应命尔。至于新作出版后,先生是否再度来函诘难,促成第二、三、四辑之《平实书
  笺》出版,悉听尊意,余无权置喙!
  来函:《(无相念佛)一书的二十五页,关于净念妄念的分别,不甚恰当。真实与妄相违,净与染相违,将妄净视为相反词类是有问题的,这是遣词不慎的遗憾!“从修定的知见而言”,或许思惟善法佛法都算是妄念,可却未必不是净念。阿毘达磨提到味、净、无漏三种等至的特性,而以与无贪等诸白净法相应生起之世间善定为“净”等至,先生难道忘了!》
  略答:余之所以作《无相念佛》一书,意在运用方便善巧及正确知见,令有缘人修得一心不乱之念佛功夫,是故此书所说专在念佛功夫上著眼,极少涉及佛法之思惟修等。君主张善法佛法之思惟“未必不是净念”,此言固然无误,然若修学功夫时,不断此语言思惟佛法善法,虽是净念,要且不能成就一心不乱之功夫。若君于应锻炼功夫时,不断以语言思惟佛法善法,而冀成就一心不乱之功夫者,名为愚痴无智;若君于应对佛法作思惟修之时段,代之以一念不生之净念,而冀深辨佛法真义者,亦名愚痴无智;是故同是净念,然因修学目的有别,则有差异。若于修习一心不乱功夫之际,而起佛法善法之思惟者,虽是净念,亦属妄念,不应起故,于功夫有妨故;譬如正修禅定者,欲冀思惟佛法之净念而入定,名为愚痴。
  余于书中所说净念妄念之分别,乃从修习念佛定之功夫而言,余已声明此一前提;未尝主张于一切状况下之佛法思惟皆名妄念,亦未尝主张一般情况下之佛法思惟不是净念,君勿混淆视听。
  试问:阿毘达磨所说味、净、无漏三种等至之特性,所引发与无贪等诸白净法相应生起之世间善定等“净等至”中,是有佛法名相语言净念?或无佛法名相语言净念?“先生难道忘了?”若佛子以证道功德所生无漏净等,专修等至之时,究系以佛法思惟之善念净念而入等至?或是应以一念不生之净念而入等至?“先生难道忘了”这个道理?若悟后欲证等至境界,不做一心不乱功夫,不排除佛法思惟之净念妄想,而能证入等至者,无有是处,“阿毘达磨分明现在”,“先生难道忘了”!是故,于修练一心不乱功夫之等引位中,若起心动念思惟佛法善法,虽名净念,亦名妄念,斯有何过?如人贪求人天有为法果报而行善,其法虽善,于解脱道亦名为染,“先生难道忘了!”
  来函:《再说到“净念相继”,我虽不同意先生的解释,但也乐见任何独到的见识。只是文中一再强调“净念”是离却名字、形相的,卅四页却以忆母、忆子、忆恋人的比喻加以说明,就很不对头了!如果某人忆念的眷属不只一位,即使不仔细地思惟彼等名字、形像,难道丝毫不作区分?游子忆想故居与家人时,会把有情与无情混为一团吗?脱离“身施设”的忆念,根本是吊诡而不可能的。贵会诸君或许会攘袂抗言:我等早已娴熟此道,何不可能之有?后学以为各位的修习不是纯粹的忆念,而是一种自我催眠的暗示--佛、菩萨的名字、形相,被刻意调练的心理机制所封印起来而已。然而我认为这种暗示是可以引入三昧的,所以并无任何轻视的意图。详细的破斥稍后会提到。》
  略答:君不同意余所阐释“净念相继”之理,而欲以佛号佛相之相续不断解之,余亦无异议;若能持名而与定相应,余亦随喜,无意勉强先生学习无相念佛之法。以此法与君无缘,余不能强君之所难也。
  于无相念佛求证三昧之人而言,“净念”是必定离却名字形相的,否则即不得名“无相念佛”,而名“持名念佛、观像念佛、观想念佛”,此意简明易懂,无庸诤议。然因众生习于语文形像,不易体会,故以忆母、忆子、忆恋人等喻而令易入,斯有何过?君不应言“很不对头”!
  君若忆念眷属三位,然忆彼三位之念,各各不同,不因遣除名字形相而有混淆,是故余于六九页教令礼拜多尊佛菩萨,已经区分清楚,非君所言不作区分。又如游子忆念故乡与慈母时,虽然已将二者之名号形相像悉皆遣除,然亦不妨二者之念区分清楚,不会如君“将有情无情混为一团”;此乃学会无相念佛之会内会外一切佛子所共知共证者,非君未会而以意识思惟之所能知。虽然聪明,不入三昧,终无大用!
  是故,脱离“身施设”的忆佛念佛是真实可行的一心不乱念佛功夫,唯有太聪明的您,不肯下心请问、不肯下功夫锻炼,所以就变成“吊诡而不可能的”,然此功夫不唯我诸同修娴熟,而且有极多人成就双运功夫--于处理单纯事务及与人作简单交谈时,亦能保持无相念佛净念于心中。亦如我今写此信时,无妨同时忆念阿弥陀佛,非君想象之所能知也。
  此种功夫是否为君猜测“自我催眠的暗示”,一切已会无相念佛功夫之人皆知。乃至正智出版社之执事人员,亦曾接获一位台东的老菩萨来电致谢,彼今亦会无相念佛之双运功夫,欢喜莫名;谓彼于来电致谢说话之同时,依旧不失无相忆佛之念,只是不知此一境界名为双运而已,既经告知,便知其意。此亦非君聪明伶俐之人所知也,余料君亦信不及此。
  来函:《本书三六页中,谓现代都会人因环境喧嚣,生活忙碌,不适合修习耳根圆通,那可未必!其一、修习耳根圆通一定要摒绝人事?经无明文吧?其二、利用隔音窗、空调、CD、耳机、耳塞等,都足以杜绝声音的扰害,并创造高山流水之声,又不是高消费。因此本文提出的理由,若非昧于现实,便是为了成立自家意许,又怕违背经教的谋略运用。而这种阳尊势至、阴贬观音的手段,也不新鲜了。我真搞不懂,大家都推崇(楞严),却都不把耳根圆通放在眼里,究竟是什么心态?》
  略答:君谓修习耳根圆通上妙之定,不必摒绝人事耶?君于自宅为一家之主,尚无法修习无相忆念拜佛功夫,尚须借用他宅,而奢言修习更须清净环境之耳根圆通法门不必摒绝人事?若君坐于海边,忽然狗来吠汝,作势欲咬,忽然身边有人来玩水戏闹,汝能专心听闻海潮音而入流亡所耶?较耳根圆通粗浅之无相念佛功夫,君尚未能入门,云何奢言能修深妙之耳根圆通法门?
  而君近来忽患耳聋重听,或可不受喧嚣噪音所苦,然亦不能修习耳根圆通也!何以故?此法须以声音为所缘故,必须是能听闻稳定规律之声音方能入流亡所,而君不闻音声,无有音声为所缘,必落入佛法思惟之妄想中,云何能入流亡所、一念不生安住内境?
  君言可以隔音窗、空调、CD、耳机、耳塞等,而杜绝声音之扰害,请问先生曾如实行之?抑或想象可以杜绝声音扰害?余于学佛早期打坐之时,曾以耳塞耳机欲求杜绝声音,而不久便觉耳朵疲劳难受。夏天关起门窗,使用冷气机,而不能杜绝突然之喇叭声、机车声、门铃、电话声之骚扰。近年于原有窗户外复加设隔音窗,亦未完全杜绝外声;何况门铃、电话等,能不处理耶?总以现代之生活环境,不易修习耳根圆通,非为贬抑观音法门。实因吾人既不能移民美国澳洲之乡下偏僻处,而必须身处于台湾地狭人稠喧嚣之地,自以无相念佛随时随地可修之法为较佳选择。又且末法根钝,念佛是最契机之法门,君不应以挑拨之语而谓余为“阳尊势至、阴贬观音”。余亦曾于书中宣告:“余之今生迅速悟入,实蒙观音大士冥中加持所致”,故余常依西方三圣,未敢或忘,云何起意贬抑观音大士?无有斯理,余非忘恩负义如君之人故。是故君所建议之隔音窗、耳塞……等,虽非高消费,而今处于繁忙多事之时代,非君所能以之而修耳根圆通也,余亦料君不能得入耳根圆通法门,耳聋亦难助汝也。
  来函:《四四页说到行者“弃舍微细觉观,乃能入未到地定”,随即说:“若得未到地定……即得于觉观分明之中入于初禅。”不是有些不搭轧?是入定前一刹那须舍弃觉观?而入定后觉观会法尔再起?或是有比“微细觉观”更细的觉观存在未到地定中?抑或是未到地定无觉无观,初禅却有觉观?分别粗细觉观的说法有文献依据吗?阿毘达磨的说法好像不一样吧?》
  略答:不修定、不证定者,而以定境责人,亦犹小学生以微积分而责大学生,难谓为智者。虽然如是,不妨略答如左:
  君之前函曾举诸论云“禅境重重入细”,才二十日,忽忘之耶?请问君言“禅境重重入细”,是依阿毘达磨而言耶?依禅经而言耶?依摩诃止观而言耶?依释禅波罗密而言耶?依大智度论而言耶?依毘婆沙论、解脱道论……等而言耶?今乃问余?
  又未到地定之初入,方离欲界定,犹有粗觉观,若非“重重入细”,渐转微细,云何能于粗觉观中忽尔而灭觉观?犹如车速百里,不能忽然刹住,必须渐减时速,于十余秒后始能进入零速停住,无有一刹那间而能停住者。必须渐转微细,于舍弃觉观前数刹那进入微微心状态时,继续不起作意而离觉观,此时眼虽未闭,而不见色,耳虽不塞而不闻声……。智者大师云:“坐中不见头手床敷,是为未到地定过暗。”此余初学佛时已证,君既不事修定,说之不解也。岂况余于早年入定时,眼能见到全身每一寸皮肤之触觉--眼根身根互通境界,君更不能信之也。
  性障已除或已伏之人,于未到地定过暗之无觉观中,将会忽然现起初禅觉观,离开未到地定,受初禅之身乐五支功德。若知伏除性障之理,不必舍离觉观--不须进入未到地定过暗境界--便可发起初禅。此诸实际体验,对照禅经、阿毘达磨、摩诃止观、释禅波罗蜜……等,丝毫无谬。君自不解三三昧,不能亲自体验,设以意识百般思惟,亦不能知也。故智者大师云:“又如世间凡人坐禅,发禅五支功德,尚不可为未证者说;设方便巧说,未证者亦不能解……。”此诸定相及功德,余三年前于小止观中亦曾多所阐释,君自不知,乃竟效彼小学生以微积分质彼大学生之愚行,而以君所完全未证之定境质问余早已证得之定境,岂不可笑?
  来函:《第四章介绍无相念佛的实际修法,后学以为只是一般的念住法门,换汤不换药罢了。将念住与磕头套在一起当然可行,但是这与(圆通章)的意思恐怕是同异互见的。若更因而硬指(念佛圆通章)是“无相念佛”,便嫌武断了(后学以为萧先生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武断,何不将心眼放得开一些呢?)第三节指示行者既不能起丝毫语言、形相之念,却又须了知所拜的对象,满是吊诡的意含;佛法修习须要这样才叫高明吗?我不怀疑贵会诸行者的证境,只是纳闷这样的说法合理吗?心中时时拣别礼拜的对象,却不能生起任何足以表示对象的相应心所--诸加君或许在一次礼拜一尊,或次第礼拜多尊时,“觉得”没有问题,那一时礼拜多尊时如何呢?你说:我礼拜一个小型曼荼罗,所以不必于中强作分别--要知道曼荼罗不是韭菜合子呀!无相念佛十种次第中没有介绍一时礼拜多尊的修法,是否萧先生已意会到本法门实修与理论上的牵强了呢?》
  略答:三年前,余亲接触某寺比丘,彼曾于泰国法身寺习四念处观二年,极为得力;返国回寺后虽极努力保持念住,半年之后仍然散失大半,环境不同故。然我诸同修一旦学会无相念佛,便不再失去此一功夫,只是深浅有别罢了。又某寺十余年来教其徒众身念处观“无相拜佛”--注意身体在拜佛时之动作,然其广大徒众迄今仍不能看见“话的前头”;然余诸同修练习“无相忆佛拜佛”半年之后,已能轻松地看“话头”,远离语言文字而参禅,亦有人因此而不假方便,眼见佛性,自得心开;此乃会中许多同修之亲自体验及共所周知之事。是故“无相念佛”法门是否只是一般的念住法门?是否换汤不换药?会中会外诸多已会无相念佛法门之佛子们,自能知之,非君不会无相念佛者之猜臆所知。修此忆佛念佛之法而自得心开,眼见佛性、得未到地定功夫等,与(念佛圆通章)意旨是否同异互见、是否武断?自有诸多会内会外佛子知悉。近年来几乎每天都有人函索《无相念佛》一书,多因已会此一功夫佛子之互相转介所致;亦有许多法师私下偷练此一功夫而得念佛一心不乱,又复转介他人索书练习,岂汝不会之人而以意识臆度诬指余为武断所能得遂?汝若会此“无相念佛”之法,方有资格评断此法是否为《念佛圆通章》所说之忆佛念佛;不会之人,不了解此境而作评论,方是武断,云何反责余武断耶?“何不将心眼放得开一些”?谦虚地请教已会此法之人,设法进入无相念佛一心不乱境界之后,再来评论,犹未晚也。今君以臆度思惟而评论自己所不知之事,“便嫌武断了”,余以为君之众多“美中不足的一项,便是武断,何不将心眼放得开一些呢?”
  至于拙著《无相念佛》(第四章)第三节中“指示行者既不能起丝毫语言、形相之念,却又须了知所拜的对象”,绝非君所谓之“满是吊诡的意含”,而是许多人都会的一种念佛功夫--三昧。迩来新开之“禅净双修班”学员,几有四分之一已于来会共修前,便已自行依《无相念佛》一书如法锻炼成功,尚未来学之广大佛子,必有更多已会此一功夫者;而君接触五年多,竟然还不会本会中最基本的功夫--无相念佛;所以这样的念佛法门,于君而言,就变得很高明,就变得“满是吊诡的意含”了!
  至于“一时念十方佛、一时礼拜多佛菩萨”乙节,非为不可,然其忆佛之念极粗,功夫不易进步。每年皆有初学者询问此事,而我于初始弘扬无相念佛法门之时,便禁止同修如此念佛礼佛,其念粗而不明故,如此修者难以看见话头故;以不见话头故,难以自得心开而眼见佛性,故一向禁止同修如此念佛。于“无相念佛”法门中,若会专念一佛者,自然能知余所叙述上开道理之正确。如君不会无相念佛之人则生颠倒,反以为一时念十方佛、或一时礼拜多尊佛的修法较难。此乃汝之颠倒,而反责余此法在“实修与理论上之牵强”,岂不可笑?何以故?余诸同修不但最浅之一时礼多尊佛毫无问题,尚有许多人能于与君聊天时不断忆佛之念,如此双运之功夫尚且驾轻就熟,何况最浅之一时礼拜多尊佛、念多尊佛而不会耶?君今作此质问,唯令天下诸多已会无相念佛之佛子们耻笑尔,何益于君?
  来函:《本章第二节允许不设像礼拜,五四页又说诸佛菩萨功德无边,顶礼有利。试问:行者对著虚空、墙壁或家具顶礼膜拜,能拜出什么鸟名堂的“大利”?假使心缘诸佛功德、影像在前,又违背本法门的修行要旨。若说:我拜的佛无一切相,即佛之一字也纤芥不存。但是行者礼拜仍有方所的局限,你不能认为自己的屁眼也在对“佛”(或什么都不是的碗粿)磕头吧?有了礼拜的方所,被礼的对象就受到意识的约束了,还能说不落形迹?》
  略答:诸佛菩萨功德无量无边,顶礼有利,何故必须设像方能顶礼?若无钱财、或环境不能设像,是否便不可以礼佛?故君不应以此责我。又佛菩萨圣像是否就是佛菩萨?若非是佛菩萨,何必一定拘束无像之人不可礼佛?是故行者心中若能觅得无相念佛之念,则不必限定面向何方、面向何物,只须有足够空间以无相念佛之念而礼,功夫自然增长,定力自然渐渐现前,何必强令无法供像之人必须面对圣像才能顶礼?
  然余虽说无相念佛之人应念诸佛菩萨,以功德无边故,顶礼必有大利;亦唯藉此实情,令诸佛子生随喜心,愿乐礼拜;而教令礼佛时则唯缘忆佛之念,初未曾云“同时缘于诸佛功德或影像”,甚至教令一切都泯,唯余忆佛之念,此君之所知,亦君之所不能而生恼者,今云何复于我法中擅加影像及功德二法于礼佛之中,用以责我?如此行径,形同栽赃,非君所宜也。又君函中用语极为粗鄙,非佛子所应为。或君因自视甚高,不屑于浪费时间勤苦锻炼,欲以意识思惟会此功夫,然因不能如愿,以致迄今仍不会无相念佛、看话头功夫,虽知佛性名义而不能眼见佛性,因此迁怒余耶?余今诚恳奉劝:请您看在同是佛子情谊上,少说一些粗鄙话,“何不将心眼放得开一些呢?”因为您之不能见性,乃是自己不肯学习无相念佛,不做看话头功夫所致,愚未尝辜负于您,何必怨恼于余呢?如此作为,恐怕四方佛子皆不能认同罢!
  而行者之“无相忆念礼佛”,虽有方所,复有何过?盖礼佛一法亦法处所摄;既是法处所摄,则必定不离十八界、五蕴,必定不离意识,斯有何过?若不以五蕴十八界法处诸法修行,君还能于三界之中修道否?若不应用意识及色蕴行蕴,君尚不能住于三界之内生活,何况能修学佛法?若不用意识及色蕴,君尚不能书此化名信诬责于余,何况能修明体、能知密教有佛无佛出世?即使报身佛在诸净土及诸方之天法界弘法利生时,也是不离意识及庄严报身啊!凡是有余界,不是在无余涅槃之中的话,乃至成佛都有八识心王,君云何欲灭意识?岂欲效法定性声闻耶?而云不落形迹?而云欲离意识?
  如是,行者礼佛时必用色身,必有方所;而余不限定其方所,只须心中有忆佛之念常住不断,渐渐深细,则能修成功夫;至于拜到后来面向何方,皆所不计,何尝有方所约束?若云礼佛必须舍离意识,方谓不落形迹,请问:舍离意识之后,元览先生还能元览诸经吗?还能上班吗?还能“修行”吗?以此诸理,无相忆念礼佛时,不妨意识中唯有忆佛之念,不妨色身随任一方所而礼,无有过失也!
  来函:《五八页说:“犹如别母数十年,心中想念挂念,而无名字及形像”,实在是违反世俗的独特体验!何以故?一、知道缘想的是母亲而非余人,便是名字相,不必要连名带姓才算(古昔中国妇女往往只有闺名,对子女而言,她的名字便是“妈妈”)。二、曾见过母亲的,一定是缘想记忆中往昔的相貌。若是忘失或从未谋面,也一定会作女人像的区分,决不至于没有男女相的分别概念存在心中。这是显形相。三、要不便缘念母亲的慈言懿行,这是功德相。众生本来是名字相,舍此三相,又何来众生之可言?同理,舍弃此三种相来礼拜佛菩萨,与拜芭比娃娃何异?若说法身遍一切,本来无异--那还拜个鸟!干脆去吃喝嫖赌来供养这尊“法身”,不是更实际些。》
  略答:君之素喜阿含,余所知焉;今举阿含佛语为喻:“佛之明法,与俗相背;俗之所珍,道之所贱。清浊异流,明愚异趣。忠佞相雠,邪常嫉正;故嗜欲之人,不好我无欲之行也。”俗法粗暗,异于佛道细明,二者相背;俗之所珍,翻成道之所贱;清浊分道而流,明愚异趣而往。俗人忆母每多藉诸语言,于二三人众间互诉表忆;然亦有具善根人、独处忆母之时无有影像、姓名、妈妈、母亲等语言,亦不以其懿德门范而忆;凡不离此诸忆想者,其忆念粗浅;若想到入神时,其忆念深细,必定远离影像、名号、称谓,亦不起女人男人像之区分;君不会此境,故有所质三点疑惑。或君与母缘浅,自少至长,不曾如此忆母,不便责君;然今会内会外已有
  众多佛子学会无相念佛者,乃是以忆母忆子之念而转入,君自不知不会,不应以己之不知不会而诬责他人不可能如此念佛。
  众生忆母者,虽亦多有须藉影像名字而念者,然非人人如是,无相忆念之法虽然违反君之“世俗体验”而称为“独特”,然道之明法,与俗法违;俗之所珍,道之所贱;正应清浊异流,智愚异趣;正应弃君俗人之法,取余修道之法,云何主张随于俗人之法而欲修学佛道?
  君言:“舍弃此三种相来礼拜佛菩萨,与拜芭比娃娃何异?”然芭比娃娃非心非情,乃人所造之玩物,复无诸佛菩萨具足诸功德法,拜之何用?而佛像非佛,佛具功德;佛像不具佛之功德力用,唯是象征尔,君不应主张必须有像方可礼佛;今君主张念佛拜佛必须佛像影像名号等者,则与拜芭比娃娃无异;余方欲以此责君,君反以之责余,岂非颠倒黑白?是非不明?
  譬如人造佛像及佛子心中之佛像,皆由吾人之心假藉外物雕塑,而后取相观想,乃人之施设,与芭比娃娃无异;诸佛名号亦人施设,印度人念佛号不同中国人,中国人所念佛号不同美国人,美国人所念佛号不同于非洲人,是哪一种人所念佛号才是真佛?俱皆非佛也。诸佛之功德威神是佛耶?抑诸佛色相是佛耶?既然佛像、名号、功德威神非佛,则君所拜佛像唯是象征,象征君所拜者为佛,非拜芭比娃娃,如此而已。如是,先生坚持应依佛像礼佛,“与拜芭比娃娃何异”?皆唯象征尔。而诸持名、观像、观想等念佛法非为不佳,非不可学,然宜初机;无相念佛难学,须依善知识所设方便善巧而入,有智之人宜学;各有擅场,不必以汝观像持名之法,排斥无相念佛,“一味自是非他”,横生是非。
  又:法身虽遍三界九地十八界,遍一切国土,要非一切法身具诸功德,非皆可供顶礼。譬如欲建竹屋,当取竹竿长成者,莫取竹笋细竹,未具竹竿大用故;又如人民欲求保护,当依王住,不依贫弱无力之老小而住。礼拜诸佛菩萨法身亦复如是,当依当礼果地成就、有大功德者,不依不礼因地法身佛--蚂蚁蟑螂之法身。君亦不应言“干脆去吃喝嫖赌,来供养这尊‘法身’,不是更实际些?”所以者何?君自身之法身尚在因地,供之无用,不能如诸佛由法身径起无功用行而作加持示现故;因地法身离见闻觉知,不受诸受故;君若吃喝嫖赌时,祂亦不受供故。君之所言不唯不切实际,亦且缺乏见地,不足为人师也。
  来函:《后学以为:假使无相念佛便是实相念佛,便应知实相念佛是不拘有相无相的,更没有只准系心一佛的道理。窃以为贵会之由此得力者,恐怕是作对了实验,却写错了方程式,没的将一门明白易解(虽然难修)的法门搞得曲折离奇!》
  略答:读君此段函文,感慨君之思路弯曲复杂,虬盘百结,处处诬责他人,随意以莫须有之不实语意,栽赃诬控于余。余于《无相念佛》书中,始终不曾主张“无相念佛即是实相念佛”,君云何于此段函文中又复诬余?又:余于书末跋文中之说明,亦足以证实“无相念佛”仅是念佛圆通之前方便、是明心见性之前方便,何尝认为即是实相念佛?君今不应故意混淆视听。至于只准系心一佛之理,前已略叙,不再赘举。
  至于本会中诸同修之由此得力者(实无有不由此得力者),是否如君所诬“作对了实验,却写错了方程式”,彼诸修成此一三昧者悉能判断,非君无力修此三昧者有资格评论也。
  君言“此门难修而明白易解”者,是虚妄语、不如实语。所以者何?君之聪明若此,乃竟接触此法五年余,竟然连本会最基本的无相念佛功夫、看话头功夫都没学会;复于此第二函中提出如此众多之误会,显见此门功夫非如君所诳言之“明白易解”也!此门功夫之最难者,难在入手时真正了解;余多年来不断强调:“若未将无相念佛之念弄清楚,不能以此念而礼佛者,即使拜断了腰杆儿,也无法成就无相念佛及看话头功夫。”一旦找到了无相念佛之净念,其余锻炼功夫便无问题,只需按部就班练习即可成就。这些咐嘱,余每年上课中至少重复五六次提示,君亦多次听闻我语;乃竟假装已会此门功夫,不肯谘问;又复不事锻炼。如今不会无相念佛,不会看话头,虽知佛性名义,终不能眼见,遂致因此迁怒世尊、经典及余,显见此门于君而言,绝非明白易解。
  又:此无相念佛功夫,以前是知难行难;自从后学施设许多善巧方便之后,如今已经较前易知(虽然君今依旧不知),又复施设锻炼次第,如今会中会外已经广有多人会此法门,乃至流传大陆、美国、澳洲、加拿大、东南亚、印度,不唯非君所诬“搞得曲折离奇”,反获极大回响,成就甚多佛子练成一心不乱功夫。唯君“聪慧”,反而口说“明白易解”而实心中不会,此殆末法之怪象乎?
(原标题:19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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