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评一西行者的眼见佛性——
正庆居士
(连载二)
所以禅宗的“万法归一,一归何处”这个公案,一切佛子若真能如实参得,也就能与惠能大师一鼻孔出气。惠能大师证悟“(世俗)一切万法不离(胜义)自性”,现观这个胜义自性,是“本自清净”的、是“本不生灭”的、是“本自具足”的、是“本无动摇”的、是“能生万法”的。为什么惠能大师说这个本体、本心(胜义自性),现观时有如是五项功德性?特别是能生万法的自性,那是因为这个本体、本心(胜义自性)双具“空”与“不空”二性的缘故,这显然是说心体的功能性而非指佛性。
虽然禅宗参禅的证悟,有人只能证悟明心(破初参),有人除了触证本心之外,并在此时现观中的一两秒钟内还能眼见佛性(破初参同时过重关),有人甚至一悟彻底(连破三关),参禅事毕。但是真正的眼见佛性之人,他绝对不会将惠能大师当时证悟现观到的真心如来藏具有的这五项功德性,p.93说成是眼见佛性时所见的佛性之功德性,或说是眼见佛性之佛性为何物上的知见,或说是眼见佛性之时节,或说是眼见佛性之境界相。惠能大师于宗门参禅三关之中,若不只是证悟真心如来藏破初参明心而已,那么他必然知道明心的内容与眼见佛性的内容之不同,必然不会把现观知道的真心如来藏之五项功德性,反说成是眼见佛性时之佛性境界有这五项功德性;或反说成不但现观真心如来藏有这五项功德性内容,而且也是现观佛性有这五项功德性内容。一西行者将此真心如来藏的五项功德性内容,等同于眼见佛性之佛性的五项功德性内容,或说为眼见佛性之时节,或说为眼见佛性的佛性之为何物,或说为眼见佛性之境界相,显然他未尝眼见佛性。
平实导师多年来屡次跟他说:“你没有眼见佛性,只是解悟了佛性。8”甚至于到后来,大约是2001年或2002年的时候,在台北正觉讲堂,平实导师于讲课下课后,不得不在小参室里,当著几位同修面前,当面再跟他说:“你没有眼见佛性。”但是他都不接受劝诫,每次他都与平实导师诤辩说他有眼见佛性;但他说有眼见佛性的这个话,显然是不如实语,唯是恣意想像。一个真正明心并且眼见佛性之人,决不会这样囫囵吞枣,他不会不知“惠能大师向弘忍大师呈报这个五项功德性的旨意,乃是在说明他现观真心如来藏的五项功德性内容,而不是在说明现观及领受眼见佛性之佛性的内容或境界相”。如果真要说明眼见佛性的内容或境界相的话,他会如同《指月录》所记载克勤大师的说法:p.94“金鸭香销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
─────────────────
8案:实为方便说他有“解悟”。
眼见佛性,是亲眼看见佛性的神用,换句话说:是眼见如来藏在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上显现的性用,不是如来藏的成佛之性,也不是色、声、香、味、触、法等六根的自性,更不是一西行者所谓“见性”的眼耳鼻舌身意等六识的见闻知觉性。眼见佛性,是必须眼见为凭的,而且必须在山河大地上清楚的眼见自己的佛性,不是恣意想像来的,是要以父母所生的肉眼亲见始得。要在有情众生身上眼见各各有情众生的佛性,也能在各各有情众生的身上眼见自己的佛性,也能在一切无情物的上面去眼见自己的佛性;譬如牛粪、狗屎上面,乃至树木、花草上,都能眼见自己的佛性。若能如此,才是真正的眼见佛性。而且正当过重关而见性时,这个眼见佛性是一见便了,一翻两瞪眼,没有继续整理体验“祂”的存在之问题,只是去领受、享受初见佛性时的境界相;一西行者所传的见性,却都是要在六识自性上整理,同于自性见外道。但一西行者所说的佛性是六识的自性,即不能符合眼见佛性者在山河大地上看见自己佛性的证境;因为他无法在山河大地上看见自己六识的自性,与见性者可以在山河大地上眼见自己佛性的证境大不相同;这也证明一西行者并未眼见佛性,只是反堕自性见外道所堕的六识自性中。
再者,真正的眼见佛性之同时,世界如幻观便已成就,从来都不必整理;当时即已眼见山河大地如幻,这是真正眼见佛性时,伴随著出现的解脱功德。若不能如此,p.95不可谓为已经眼见佛性;返观一西行者所谓的见性,都是要在“见”后整理六识的自性,并非如来藏直接显示的佛性,并非见性者只需加以领受而不必整理的佛性。是故如果有人说:“见性后,要去整理体验。”而不是单纯的领受、享受佛性,那么说这句话的人,他就是没有眼见佛性。是故,不能以现观真心如来藏具有如惠能大师说明的五项功德性内容,据以说是眼见佛性之佛性的内容或境界相,或说是眼见佛性的时节,或妄说眼见佛性的佛性之为何物。宗门的明心与眼见佛性二法,差别大矣!如果没有如实以父母所生的肉眼亲见,纵使经由如实亲见之人来告诉你,为你全部描述出来以后,你纵使已经明心了,也只是隔靴搔痒,搞不清楚真正的痒是在何处;永远只能猜测,只能恣意想像,仍不知亲见者所见之内涵。真正明心证真的人,则听受以后一定会以明心的如来藏境界来领受,而自以为确实已经见性。因为,用明心的智慧境界来套眼见佛性者所说的境界,都可套得上去而没有差距〔编案:理真实故〕,一定会自以为知道见性的境界了,但却不是真正的眼见佛性。因为,明心者无法在山河大地上眼见自己的真心如来藏的自性(只会误以如来藏的自性,作为见性者所见的佛性),但所有眼见佛性者却能在山河大地上眼见自己的佛性;也因为眼见佛性是现量境界,由不得人自意妄想,不能勉强。如果自以为是,加上好为人师,或希求受人恭敬而聚众开堂授徒,并且为人作错误的印证,那是贻害徒众的事,于己于人,都是作孽。这在佛法中,都是极严重的事,佛曾教诫说:“是魔说魔事,非佛法教故。”所以,知与不知,p.96那是两样情;被实证者举出自己的错误以后,已经骗不了自己,是故说:“若是知有底人,细嚼来咽;若是不知有底人,一似浑仑吞个枣。”这是克勤圜悟大师说过的话。
至于惠能大师现观到的真心如来藏五项功德性内容之说明,若要具言,恐成繁文;因限于篇幅,笔者不拟阐述,仅举一二经论为之证明,亦以此为惠能大师证悟大乘法道的明证,请读者谅察,兹恭录如后:
(1)、“本自清净”——《大乘密严经》卷第2:
一切众生阿赖耶识,本来而有,圆满清净,出过于世,同于涅槃。譬如明月,现众国土,世间之人见有亏盈,而月体性未尝增减。藏识亦尔,普现一切众生界中,性常圆洁不增不减。……如月在云中,性恒明洁,藏识亦尔,于转识境界习气之中而常清净。如河中有木,随流漂转;而木与流,体相各别;藏识亦尔,诸识习气虽常,余俱不为所杂。诸仁者!阿赖耶识恒与一切染净之法而作所依,是诸圣人现法乐住三昧之境,人天等趣,诸佛国土悉以为因,常与诸乘而作种性,若能了悟,即成佛道。
这是说,真心如来藏具有出生万法的功德,特别是本自清净而非将原来染污的意识心修行转变成清净心,所以真心如来藏是大乘圣人所证悟的标的,由此证明惠能大师所悟正确。p.97
又如《胜鬘经》卷第1:【如来藏者,是法界藏、法身藏、出世间上上藏、自性清净藏。此性清净如来藏,而客尘烦恼、上烦恼所染,不思议如来境界。】又如《大宝积经》卷第36:【(胜义)菩提心者,最胜清净,性不染故。】又如《成唯识论述记》卷第2如是述说:【问曰:“此心之相,体是有为,何故乃说虚空无为?” 论:“此所现相,至假说为常。” 述曰:“所现空相,前后相似,无有改易,唯为一类豁虚空等相,故假说为无为,而理定无实有本质,此如显扬第十八说。若有漏心所缘现相,多分苦谛所摄;若善、不善心等,亦集谛摄。论据多分但说苦谛,无漏心者道谛所摄,实非是常,即是生灭、非生灭门依他性摄,下三性中自有诚证。” 论:“二依法性假施设有。” 述曰:“此显空等依真如立。”何者是法性? 论:“谓空无我,至非一异等。” 述曰:“此空无我所显真如,离有、离无、离俱有无、离俱非有无,心行处灭,言语道断,与一切法非一非异,等者等取非即离等,此前总显法性之体。” 论:“是法真理,故名法性。” 述曰:“释法性名,性者体也。诸法真理,故名法性。” 如何依此假说空等。 论:“离诸障碍,至故名择灭。” 述曰:“即此真如离诸障碍,故名虚空;由无漏惠简择力故,灭诸杂染,杂染之言通有漏法;究竟证会,即此真如名为择灭,即由惠力方证会故。” 论:“不由择力,至名非择灭。” 述曰:p.98“而此本性不由惠能而性清净,名非择灭;或有为法缘阙不生,不生之灭显真理故,名非择灭,离无漏惠而自灭故。”】都是说此真心本性清净,证明惠能大师所证的心不是本有染污的意识心转变成清净心,而是本自清净的第八识。
(2)、“本不生灭”——《宗镜录》卷第4:【性相俱融说一心:谓如来藏举体随缘,成办诸事;而其自性,本不生灭。即此理事混融无碍。是故一心二谛,皆无障碍。】
(3)、“本自具足”——《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第26:【忽若悟得此心本来成佛,究竟自在,如实安乐,种种妙用亦不从外来,为本自具足故。】
(4)、“本无动摇”——《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第2:【云何菩萨摩诃萨善分别自心现?谓如是观三界“唯心”分齐,离我我所,无动摇,离去来,无始虚伪习气所熏,三界种种色行系缚,身财建立妄想随入现,是名菩萨摩诃萨善分别自心现。】又如《大方广佛华严经》卷第38:【菩萨……从无动摇处来,不舍如来不动体故。】真心如来藏从来不曾被六尘万法所动摇,住于头部的灵知心则是会被六尘万法所动摇的,所以常常在了知万法。
(5)、“能生万法”——《佛说大乘菩萨藏正法经》卷第36:【诸有情身,由何“所造、相续不断”?谓四大种,及“阿赖耶识造作、执持、熏习,功能有无量力。”】又如《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569:p.99【真如名为无异、无变、无生、无诤,自性真实;以无诤故,说名真如。如实知见诸法不生,诸法虽生,真如不动;真如虽生诸法,而真如不生,是名法身;清净不变,如虚空,无等等,一切三界无有一法所能及者,遍有情身,无与等者;清净离垢,本来不染,自性明净,自性不生,自性不起。】
再者,惠能大师证悟这个本体、本心,也就是如来藏、第一性、法身、法性身、真如、如、本法藏、阿赖耶识、含藏识、第八识、……等随众生根性而立名的各各异名,《大智度论》卷第18说:【般若是一法,佛说种种名,随诸众生力,为之立异字。】这个本体、本心的异名,诸如《六祖大师法宝坛经》说:【(胜义)自性,能含万法,名含藏识。】又如《佛果圜悟禅师碧岩录》卷第八说:【第八识,亦谓之阿赖耶识,亦谓之含藏识,含藏一切善恶种子。】又如《人天眼目》卷第5说:【此阿赖耶者:即是真心,不守自性,随染净缘不合而合;能含藏一切真俗境界故,名含藏识。如明镜不与影像合,而含影像,亦名如来藏识。】又如《妙法莲华经玄赞》卷第3说:【楞伽经云:“阿梨耶识,名空如来藏;具足熏习无漏法,故名不空如来藏。”】又如《大乘法苑义林章》卷第7:【法谓差别诸功德义,性谓本体;义之体故,名为法性。】又如《景德传灯录》卷第28说:【此“法身”者,乃是万化之本,随处立名:智用无尽,名无尽藏;能生万法,名本法藏;具一切智,是智慧藏;万法归如,名如来藏。经云:“如来者,即诸法如义。”又云:p.100“世间一切生灭法,无有一法不归如也。”】由此证明惠能大师所证的心,确实是第八识如来藏,故有本不生灭乃至能生万法等功德,但不是在说佛性。
贰、四位懿莲念佛会的学员被一西行者印证认可“眼见佛性”报告之节录与评论:
有关四位学员被一西行者印证认可已经证悟真心与眼见佛性,即彼等所说的“心开与见佛”,笔者仅节录《心开见佛报告》中所谓“眼见佛性”之相关内容的叙述,兹先节录如下:
(壹)、余西于民国九十五年(2006)三月廿五日撰述
〈余西心开见佛报告〉9:
三、体究念佛-寻觅佛性
记得多年前,老师在讲四加行时,曾请问老师:“什么是自性?”老师顺手拿起一朵花解释说:“这朵花‘名’玉兰花,‘义’可以拿来供佛,‘自性’就是香。”我现在才恍然有省,体究佛性就是体究真心的自性,佛性非见闻觉知,但不离见闻觉知,六根门头祖师意,体究时目光不能全部外放,否则随尘去了,要稍为内摄。
约又有五年之久,“如何是佛性?”的“一念”深植心田里,却没有什么明显动静!有一天,老师突然找我,p.101问取目前用功的情形,我如实报告,老师告诉我:“这样好了!你改为将‘如何是○而不○?’的话头放在心里,然后平常照样用功。”果然后来起了作用,在父亲生病住院照顾时,有所相应,并将相应、体验一一向老师报告;老师要我继续体验“祂”,直到可以说的分明:见性与未见性之差异?平时如何可以常见性?见性与明心之非一非异等?
如此又经过约三个月的努力,终于又相应,定慧更深稳,至此以往之公案诸如“呼叫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及“青色青光、赤色赤光、黄色黄光、白色白光”等公案豁然贯通。于是再向老师报告分明,亦获肯定。
见性是离能取所取,不经意之照见,正如大般涅槃了义经所说:常与无常……,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背○合○,不○○而去;自性清净心,无一法可得,本自清净,逢缘显境,随缘不变能生万法,却也自在洒脱,欢喜光佛。
─────────────────
9一西行者辑述《常忆念佛自在解脱》一书〈第六章常忆念佛心开见佛报告?第一节佛子余西心开见佛报告〉请见懿莲念佛会网站〈余西心开见佛报告〉网页:http://www.inlotus.org/Bigreport/REPORT1-3.htm
评论如下:
一、引用祖语疏误:余西依一西行者给了“呼叫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的祖语公案语句之后,未能查阅祖语原句是否如是,又在被印证认可眼见佛性之后,缮写报告呈送给一西行者而公开在网际网路给大众阅览以前,仍然没有核对祖语公案原句,改为正确的p.102“频呼小玉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这是余西不善修学的结果,不可归咎于他人的错误教导,这是犯了囫囵吞枣的修学态度之过失。
二、余西都在看话尾,没有看话头的实际功夫,何况进一步的参话头?而见山不是山的境界也就没有,所以就不可能有眼见佛性的时节因缘。
三、余西在此文的开头说:【记得多年前,老师在讲四加行时,曾请问老师:“什么是自性?”……我现在才恍然有省,体究佛性就是体究真心的自性,佛性非见闻觉知,但不离见闻觉知,六根门头祖师意……。】显然是落在“真心”的功能性上面,并非正觉同修会依据《大般涅槃经》所证的眼见佛性,误会真心的自性为佛性,是将明心等同眼见佛性,显然在见性破重关上面已犯了大妄语业;这个业种是一西行者造成的,与余西个人无关,他只是被误导及错印证。余西又在此文的最后一段说:【见性是离能取所取,不经意之照见,正如大般涅槃了义经所说:常与无常……,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背○合○,不○○而去;自性清净心,无一法可得,本自清净,逢缘显境,随缘不变能生万法,却也自在洒脱,欢喜光佛。】
从他的见性报告全文看来,余西说“我现在才恍然有省”一句,这个“我现在”,显然是在说他眼见佛性之后的“我现在”;而“恍然有省”,当然也就是指他眼见佛性之后的事了。p.103因此,这开头的一小段告白,以及此文的最后一段话,都是他自己在呈报他眼见佛性结果后被一西行者认许的知见。
他提出这个知见,是否就代表他真的已经眼见佛性了?这点我们应该摆著在后面来说,先来审察他的参究过程与被一西行者印证认可眼见佛性的过程,那么在真正眼见佛性者眼中,答案自然就浮现了。余西说:【约又有五年之久,“如何是佛性?”的“一念”深植心田里,却没有什么明显动静!有一天,老师突然找我,问取目前用功的情形,我如实报告,老师告诉我:“这样好了!你改为将‘如何是○而不○?’的话头放在心里,然后平常照样用功。”果然后来起了作用,在父亲生病住院照顾时,有所相应,并将相应、体验一一向老师报告;老师要我继续体验“祂”,直到可以说的分明:见性与未见性之差异?平时如何可以常见性?见性与明心之非一非异等?如此又经过约三个月的努力,终于又相应,定慧更深稳,至此以往之公案诸如“呼叫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及“青色青光、赤色赤光、黄色黄光、白色白光”等公案豁然贯通。于是再向老师报告分明,亦获肯定。】
一西行者给余西“如何是觉而不迷?”的话头,其实把这句话当作话头,很容易堕入识阴六识的知觉性中,虽然余西说曾把“如何是佛性?”的“一念”深植心田里,也是一样。以一西行者的观念,应该说他认为眼见佛性的“佛性”境界相就是“觉而不迷”吧。p.104
接下来,余西说他相应了,这里所谓“相应”,当然是指他已“眼见佛性”的意思,因为他这个文章是眼见佛性的报告。不过,在这“相应”结果之前,他并没有说明他到底有没有看住话头,有无这个看住话头而不会堕在看话尾的实际功夫?之后,又到底有没有参入话头,有无参入话头而不会堕在参话尾的实际功夫?这二种功夫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前面的功夫,就没有后面的功夫;如果没有后面的功夫,就没有眼见佛性的基础可言;如果没有眼见佛性的基础可言,就不可能有眼见佛性的时节到来。然而,这个过程他并没有说明。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眼见佛性之前必备的实际功夫,我们似乎是无从就此方面加以检视,而无法给予肯定或否定了。
但是,余西说他因为一西行者告诉他:“这样好了!你改为将‘如何是觉而不迷?’的话头放在心里,然后平常照样用功。”结果后来,就起了作用,在他父亲生病住院照顾时,有所“相应”,也就是自认为“眼见佛性”。这个地方,笔者必须质问:余西凭著什么“眼见佛性”?凭著“如何是觉而不迷”这句话而看住话头?或是看话尾?进而参话头?或仍然是参话尾?或凭著“将‘如何是觉而不迷’的话头放在心里,然后平常照样用功”?一西行者这句“然后平常照样用功”的话,依照他惯常的意思,通常就是教人家“然后像平常一样照样忆佛念佛、念咒、诵经……等”的意思。试想:“然后平常一样照样忆佛念佛、念咒、诵经……等”,这又哪里有在看话头、参话头?p.105根本没有真正进入、融入在参话头中,这么又哪能出现疑团,又怎么能到达、及进入见山不是山的境界相里面;没有真正到达、进入见山不是山的境界相里面,又哪里来的眼见佛性时节的到来?没有真正有眼见佛性时节的到来,又哪里来的眼见佛性?这些每一个环结,各各都是环环相扣的。试问:你既没有如实、真正的走过来,又哪里来的眼见佛性?这样也可以叫作眼见佛性,也不免太唬弄人了!这几年来,不是流行一句话说“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是危险的”?因此,笔者诚恳相劝余西:“应善处之。”
余西将已经眼见佛性的事,向一西行者报告;报告完之后,一西行者却告诉他:【要继续体验“祂”,直到可以说的分明:见性与未见性之差异?平时如何可以常见性?见性与明心之非一非异等?】这里,笔者要说:“已经眼见佛性了,还要继续去体验这个“佛性”而作整理吗?”若是有眼见佛性的话,有就是有,眼前分明领受,只管享受见性的美好境界就是了,何须体验及整理?若是没有在山河大地上眼见自己佛性的话,没有就是没有,眼前即无可领受,何能体验及整理?哪有说已经眼见佛性,这种分明领受如手中庵摩罗果于眼前的事实,却又说出要继续去体验庵摩罗果而加以整理的事?这就譬如桌面上的苹果一样,如果你眼睛真的有看见桌面上的那个苹果,那就是有“眼见苹果”,一见便了,一翻两瞪眼,丝毫没有需要再去继续体验“苹果”在不在的事情之必要性,除非你没有“眼见苹果”。如果没有“眼见苹果”,那就应该说没有见,应该说继续参,p.106而不是说【继续体验、整理】“苹果”,因为还不知道什么是“苹果”的人,连“苹果”的模样都从来没见过,哪能够体验?哪能够继续整理?那叫作“空思、梦想”,不是体验。否则,难道一西行者认为“眼见苹果”之后,还要再去进一步继续整理这个“苹果”吗?试问:“整理这个“苹果”是要作什么?”不是只要问有没有“眼见苹果”吗?如果必须再进一步去继续整理这个“苹果”的话,那是叫作“整理苹果”,不是叫作“眼见苹果”。所以,说要继续体验“佛性”,而不是享受、领受佛性的这种话,分明是外行充内行,不是真正眼见佛性的人。
一西行者告诉余西去继续体验他眼见到的“佛性”,后来他说经过约有三个月的努力继续体验他眼见到的“佛性”,所以【终于又相应,定慧更深稳,至此以往之公案诸如“呼叫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及“青色青光、赤色赤光、黄色黄光、白色白光”等公案豁然贯通。于是再向老师报告分明,亦获肯定。】到了这里,我们应该再次商量:“什么叫做‘终于又相应’?”既然三个月前就已经“眼见苹果”了,怎么进一步去“整理苹果”,在整理这个“苹果”、把玩这个“苹果”三个月后,又说我“终于又眼见苹果”了。余西是:在整理把玩前是见性?或整理把玩后又一次见性?然后说“呼叫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及“青色青光、赤色赤光、黄色黄光、白色白光”等公案豁然贯通;在在处处都显示余西落在识阴六识的自性中,因此也被一西行者印证认可已经“眼见佛性”了。我们要问:“真的亲眼看见佛性了吗?”凭著什么?p.107是凭著“呼叫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及“青色青光、赤色赤光、黄色黄光、白色白光”吗?余西如果知道有一位参过法演大师的提刑官,他也是认得“频呼小玉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的公案,那就要好好检视自己一下:
这个公案,法演大师告诉他人说这位提刑官“只认得声”,什么是“只认得声”?也就是说认得六根的自性或六识的见闻知觉性,不是说你耳朵听得见声音或认得声。如果你说你不是“认得声”,又举经证云:“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那么我告诉你,祖师复云:“若见诸相非相,即不见如来。”且道:佛、祖相违不相违?蹊跷又在何处?又者,法演大师也不是说你眼睛看得见光或看不见光,若你说“见光(青色青光、白色白光)”,那叫见光死;若你说“不见光(青色不青光、白色不白光)”,那叫不见光也死;若你说“见不见光亦不见见光(“青色青光白色白光、青色不青光白色不白光”亦“青色不青光白色不白光、青色青光白色白光”),那叫见不见光都死;恁么!如何是不死的时节?且仔细:“风吹荷叶满池青,十里行人较一程。”这里可是毫厘无差,天地不隔。所以祖云:“一击毫厘两路分,再审便能明的旨,自然‘青、白’不从闻。”所以笔者再次相劝余西:“应善处之。”不忘佛恩,深信因果,把握有限的时光,在“真正的眼见佛性上”去用功,老实修行,莫在“错误的妄见佛性上”用功;如此,倘欲生西也才有个路头。借用唐代李颀送魏万之京诗:“莫见‘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一句送上,愿勉之!p.108(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