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正义》 公案拈提第六辑摘录:
第四二八则 香严古路
邓州香严 智闲禅师 师厌俗辞亲,观方慕道。依沩山禅会。佑和尚知其法器,欲激发智光,一日谓之曰:“吾不问汝平生学解及经卷册子上记得者。汝未出胞胎、未辨东西时,本分事试道一句来,吾要记汝。”师懵然无对;沉吟久之,进数语,陈其所解,佑皆不许;师曰:“却请和尚为我说。”佑曰:“吾说得,是吾之见解,于汝眼目有何益乎!”师遂归堂,遍检所集诸方语句,无一言可将酬对。乃自叹曰:“画饼不可充饥。”于是尽焚之曰:“此生不学佛法也。且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遂泣辞沩山而去。
抵南阳,睹忠国师遗迹,遂憩止焉。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砾击竹作声;俄失笑间,廓然醒悟;遽归,沐浴焚香,遥礼沩山,赞云:“和尚大悲,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却,何有今日事也。”乃述一偈云: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圣严法师云:《晦庵弥光有一天参问大慧寓广禅师:“我到这里一直不能得彻悟经验,病在何处?”大慧答:“汝病最癖,世医拱手,何也?别人死了活不得,汝今活了未曾死。要到大乐田地,须是死一番始得。”……大慧要晦庵去死。死有两种,一种是肉体的死亡,另一种是烦恼心的消灭。晦庵的肉体没有死,他的执著心、他的自我中心也还活得好端端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第一,他想要彻悟,老是挂念著为什么还不彻悟。第二,就因为他想到尚未彻悟,烦恼也就更多了一些。病上加病,病入膏肓。所以大慧说,世上的医生无法治他,干脆去死吧!怎么个死法?叫他死掉求彻悟的心,死掉怕烦恼的心,然后一心一意用方法,一心一意过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就是死掉了攀缘心、追求心、厌恶心、忧虑心。死了之后即能达到大安乐的地步,也就是大解脱、大自在、大悟彻底。…不要盼望得到什么或担心什么,即连失去生命也不担心;如果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哪里也去不了。我指导人修行,往往要求他们要有大死一番的决心,不保留任何一样自我保障的资源和凭藉,认准情况,下定决心,全力以赴。大死以后才能有大活的境界出现。》(东初出版社《公案一百》页136~137)
平实云:圣严师父之所以不能悟得般若禅,病正在此。大慧禅师及一切真悟祖师所说之禅病,皆在指斥学人不能死却觉知心常而不坏之我见也。然今圣严师父亦复堕此我见之中,不能自外于此也。
圣严师父于禅法之知见极度欠缺,此谓禅宗祖师所言大死一番者,乃谓彻底否定觉知心常住不坏之我见;如是我见断已,方名真死也。若不断我见,即使如圣严师父所言之“即连失去生命也不担心”,丧失生命已,仍非禅宗所说之死也;必复受生入胎故,我见未断故,必于中阴阶段时再入胎而令来世觉知心再现起故,不肯令觉知心自我灭失故,此即是我见故。大慧禅师所言“汝病最癖”者,即是圣严师父等不肯死却我见之人也,即是指圣严师父等执著觉知心常住不坏之人也。
若欲大悟者,必须死却觉知心常住不坏之邪见;若不能死却觉知心常住不坏之我见者,终究无能悟入般若禅也。然今观乎圣严师父诸书所说者,悉皆不在断除觉知心我见上著手,而教人在使觉知心不执取诸法上著手--教人灭除对六尘诸法之执著,而不教人灭却觉知心我常住不坏之邪见;如是我见,乃是造成圣严师父长劫难悟之根本原因也。
若如圣严师父之教人于六尘境上不贪不厌诸法者,则是欲令“觉知心常住自在”而不攀缘诸法,悖违二乘菩提之断我见,亦违大乘佛菩提之般若正修;此谓二乘菩提所证之解脱道,乃在于现观觉知心与意根之虚妄,而不在于“令觉知心不执取六尘中万法而独存”故;若能现观觉知心虚妄,则断我见,即可渐除对于六尘万法之执著也;若如圣严师父所说之不贪不厌六尘万法者,终究只如巨石压草,不能断除六尘执著也,觉知心之现行必与六尘万法相应故。若现观觉知心虚妄,则我尚不存,不执自我,何须将我远离六尘万法之执著?
于禅宗所悟之佛菩提道而言,则是证悟自心第八识如来藏;若不断我见,终究不能认定觉知心虚妄,则不肯下心觅取本离见闻觉知之如来藏,终究会作错误之认定:觉知心离六尘执著即是如来藏心。故说不能死却觉知心我者,不能证悟自心如来藏。必须死却“觉知心我常住不坏”之我见,如是彻底否定觉知心自我,方名大死一番,方能死心塌地寻觅迥异觉知心之如来藏也。若如圣严师父之不肯死却“觉知心我常住不坏”之我见者,即使平实明告如来藏,明白为师父指出如来藏何在,师父必将不肯信之,势将反唇相讥,成谤法人。禅宗祖师深知此理,故说一切人若不肯死却“觉知心常而不坏”之我见者,必不能悟证般若也。
是故禅宗所言大死一番者,乃谓彻底否定觉知心自我,然后以觉知心自我为工具,觅取常住不坏之如来藏心;若如圣严师父之教人灭除对六尘诸法之执著,而不在灭除“觉知心常住不坏”之我见者,是名凡夫我见,亦是常见外道所执之我见也。我见不断者,即是不肯大死一番者,焉有悟缘?学人若欲求悟般若,当先断我见--不认觉知心为常住不坏法--现前观察觉知心虚妄而不执著自己。不应在远离六尘万法之执著上用心,应当以觉知心寻觅常住不坏之如来藏心也。
复次,圣严师父教人灭却求悟之心,若人信受其言,则将永劫不能证悟般若;此谓若无求悟之心,则必常处一念不生之境,不能建立禅法正见,则必与证悟无缘。若人欲悟般若,必须先有求悟之心;有此心已,方有动机修学参禅应有之定力,方有动机闻熏参禅应有之正知见。若人灭却求悟之心,则将永住“冷水泡石头”之境界中,常处一念不生之境界中,永无疑情之现前,亦无证悟之可能也。
未悟之人,惧人向其求悟,故作颠倒之说,令人不可求悟。如是,则其弟子四众,将无人可以向伊要求证悟,则永绝学人求悟之机,则其四众弟子将永无证悟之可能也;由是缘故,其四众弟子至今未曾有人得悟,悉不求悟故。
如是不肯否定觉知心,认定“觉知心是常住法”之邪见,导致圣严师父不肯灭除“觉知心我常住不坏”之邪见,故时时刻刻教人“令觉知心离六尘万法”,以此为禅宗之禅法正修,永堕觉知心意识我见中,故说“不断我见”乃是造成圣严师父长劫难悟之根本原因也,觉知心即是声闻初果人所断之意识我故,常见外道与诸凡夫所执之我即是觉知心故。
圣严师父之病最癖,世医拱手,他人是死掉觉知心我见,而未能觅得如来藏,故是死已仍活不了;圣严师父则是一向认定觉知心常住不坏,正是“从来活著不曾死”,云何而能绝后复稣耶?圣严师父此世若欲证悟般若者,必须大死一番始得--死却“觉知心常住不坏”之我见。死却我见之后,方能起心寻觅如来藏;觅得如来藏已,方名活转;活转之后,方能到得大安乐田地也。
然而圣严师父若能死却我见,而欲活转者,必须先行建立如来藏体性之知见,何以故?谓若仍如师父今日之不知如来藏体性,而欲常令觉知心处于不贪不厌六尘境者,仍是堕在意识常见我见中,非是大死之人也;既未死得觉知心我见,既未解知如来藏体性,何能觅得如来藏所在耶?未觅得自心如来藏,何能活转慧命耶?是故于今之计,师父所当急者,乃是建立如来藏体性之知见,当急取《正法眼藏--护法集》细读,建立正确知见,而后闭关参究--寻觅自心如来藏何在?破参已,方名活转,方能真到大安乐地;若不信余言,不依余言如是参究者,竟此一生,终无可能到得大安乐地;空有大名声、大道场、数万徒众,终究无见道缘,终将继续误会般若,仍将齎恨以终,继续流转;以不信正见正法故,来世仍将重复此世知见,继续轮转,难有尽期,仍将辜负平实此世之用心也。
于见道事上,从来不许明言,只为此事非唯难证难解故,更因难信之故。是故 世尊禁诸弟子明说,唯能隐覆说义、旁敲侧击,令有缘及具信者自参自悟,以免退转及谤法。由是之故,今举香严古路公案,共吾此世之师及诸学人合计合计:
香严智闲禅师早岁厌俗辞亲,观方慕道。后时依止于沩山禅会。沩山灵佑和尚深知香严乃是大乘法器,欲激发其智光,忽一日谓香严曰:“吾不问汝平生学习理解得来底,亦不问汝从经卷册子上记得来底,只问汝一句话:汝未出胞胎、未辨东西时,究竟是什么?在此本分事上,试道一句来,吾要为汝授记。”香严禅师当时懵然,无能应对;沉吟久之,始进数语,陈其所解,而沩山灵佑禅师皆不印许;香严禅师至此百思不解,遂请求沩山禅师:“恳请和尚为我明说。”灵佑禅师曰:“我为汝说得底,乃是吾之见解,于汝参学眼目有何益乎!”香严禅师遂归僧堂中,遍检所集诸方语句,并无一言可将来酬对沩山禅师所问。乃自叹曰:“画饼不可充饥。”于是尽焚所集诸方开示语句文辞,又曰:“此生不学佛法了也。权且作个长行粥饭僧,作事诵经度日,也免劳役心神。”遂泣辞沩山而去。
行脚之后抵达南阳,逢遇慧忠国师遗迹,因此憩止。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拾起瓦砾丢弃远处击竹作声;便于此击竹之时不觉失笑,廓然醒悟沩山意旨;乃迅速归寮,沐浴焚香,遥礼沩山,赞云:“和尚之心、所行大悲,此恩远超生身父母;当时和尚若为我明说,何有今日悟道之事也?”乃述一偈云:
在这拾瓦一击之时,觅著了离见闻觉知之真心,便忘却能知与所知;
这真实心,更不是假藉修行治理而能获得的,是本来就已具足的;
吾人于动容之时,其实已经扬起古佛所说成佛之路;
然于显示古佛路时,却又是极为分明之显示,不堕于悄然隐藏之机。
凡夫寻觅自心如来藏时,处处都难以寻得祂的踪迹,
因为祂的威仪是在声色之外显示出来的;
诸方佛子若是通达此古佛之道者,
都会说唯有上上根机之人始能证得。
然而末法学人大多不信此法,堕于假名善知识所传授之我见之中,而自认为能断或已断我见,悉皆不离意识境界,同堕常见外道见中,反于真善知识所说之法怀疑乃至诽谤,成就谤法及诽谤贤圣大罪,诚可怜悯。
如今香严智闲禅师以其亲身体验,记录成文,流传诸方,普告佛子:禅须真参,悟须实悟;不应求人明说,悟后方得发起功德受用。若是听得解会底,终是禅门常识,于佛菩提,终无功德受用,终难发起深妙之般若慧,闻之何用?
只如香严智闲禅师击竹作声而得悟入,当其击竹作声时,是有疑情?是无疑情?若道有,则知必有求悟之心也;若道无,则击竹作声时,云何能得证悟自心如来藏?是知必有疑情在,是知必有求悟之心也。是知圣严师父教人放弃求悟之心,乃是虚妄说法,完全不解禅宗般若之证悟内涵也,是知圣严师父根本未曾悟入,故于悟事误会如是,故作如是颠倒之说。
然而圣严师父于诸书及言语开示中,不断暗示已经证悟;于今且问:究竟香严禅师证悟之时,是悟得阿哪个心?莫非如圣严师父所说“死掉了攀缘心、追求心、厌恶心、忧虑心”之后,令觉知心不贪不厌一切法,以此觉知心为如来藏?若非以此心为如来藏者,以何心为如来藏?有请圣严师父为平实说之,天下人要知!圣严师父自道是悟故,悟者不应不知故。
若道未曾证得如来藏者,则非悟者,则自己尚是摸索中之眼盲者,云何能指导他人修行?云何能助人证得自己所不能证之如来藏心?是故一切学人若欲求悟,当依止正知正见,当依止过来人所说禅法,莫依止未曾亲证者之臆想所说;当依止已断觉知心我见者所说,莫依止未断我见者所说;当依止已证如来藏者所说,莫依止猜测如来藏者所说,方是有智之人也;未证之人纵有世俗法上之大名声,绝无能力助人亲证如来藏也,自身未曾证知故,自身不知证悟之方向与法门故。
今为大众拈提香严禅师之悟处,令大众普得知悉:必须有求悟之心,必须有寻觅自心如来藏之疑情在,必须于求悟之前先行了知如来藏之体性,此则须以真善知识为依止,然后于其指授之下,方能于缘熟之时自己悟入。香严禅师于此自悟之公案中,已经明白显示如来藏之体性: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有智之人何妨于此切?如或不然,平实再为尔道了:
再击岂有差?知不知同时;虽不假修治,要因参禅悟。
动容扬古路,眠梦亦分明,时时皆明现,悄然如贼隐。
处处有踪迹,声色悉不离;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原标题:13 第四二八则 香严古路)